“哎,最近天河路那邊新開了一家咖啡館,聽說挺正宗的,要不要去嘗嘗?!?p> 天河路路口,兩個小年輕正站在路口,等著紅綠燈。
“遠嗎?”
小姑娘側(cè)過頭,看著旁邊穿著運動服的男生說道。
“不遠,就幾百米,走吧。網(wǎng)上評價特別好?!?p> 男生看著女生,溫柔的說道。
“好吧,不過我們得快點,我六點前得回家呢?!毙」媚锷钏际鞈]后說道。
“放心吧?!?p> 聽到女孩的話,男生開心的在前面帶著路。
咖啡店的確不算很遠,但是人流量卻是少得可憐。偶爾會有幾個人進出。
畢竟這里是在大學(xué)城,很少會有大學(xué)生們會跑來喝咖啡。
門面不算很大,外面看上去只有幾米寬,裝修更是低調(diào),褐色的涂裝加上稍許圖案,文藝復(fù)興的氣質(zhì)撲面而來。
沿著正門推門進去,大概二十多平的店面,正播放著悅耳的輕音樂。
左側(cè)是一排書架,上面放著各種各樣的經(jīng)典名著。右側(cè)的墻壁上則是掛著幾幅壁畫。
屋子過道兩側(cè),凌亂的擺著幾張桌子,桌子上除了一張清單之外,空無一物。
店里沒有顧客,只有吧臺處坐著個年輕人,正專心致志的看著手中的書。
小男孩開心的走上前,對著年輕人說道。
“老板,我要一杯卡布奇諾?!闭f完對著身邊的小姑娘問道:“他們家的卡布奇諾是一絕,你要不要嘗一下。”
小姑娘看了看清單,陷入了選擇困難中。
年輕人也不著急,放下手中的書本,微笑著看著兩人。
“就兩杯卡布奇諾吧,她和我一樣?!蹦泻⒖纯葱」媚镞€在糾結(jié)之中,直接幫著她做了決定。
小姑娘聽到男孩的話,舒了口氣,乖巧的站在男孩身邊,不再說話。
“好的,承惠40元。”
年輕人指了指桌上的收款碼,笑著對兩人說道。
女孩想要上前付款,被男孩攔在身后,直接掏出手機付錢。
之后兩個人找了個位置坐下來,輕聲說著悄悄話。
突然,男孩特別開心的對著女孩說道:“你知道這個曲子是什么嗎?”
小女孩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愣愣的看著男孩。
“就現(xiàn)在放的這個曲子,就我上次和你說過的謝言,還記得嗎?”
男孩可能聽到熟悉的曲子,顯得有些格外的激動。
小女孩仔細的回想之后,輕輕的點點頭。
“這就是他寫的曲子,《流行的云》,現(xiàn)在玩指彈的每一個基本都練過這個。”
男孩說完,好像想到了什么,聲音低沉下來,接著說道。
“可惜一年前的事情了,現(xiàn)在謝言都不寫曲子了,他的每一首曲子我都會彈。”
小女孩傻乎乎的看著他,不知道這個人在傷心些什么。
“你好,你們的兩杯卡布奇諾?!闭诔聊g,年輕的老板拿著兩杯咖啡放到桌上。
“老板,你也是謝言的粉絲嗎?”
男生把其中的一杯遞給男孩,才側(cè)過頭看著老板說道。
“嗯,算是吧,你也是嗎?”老板倒是很和氣,笑著回答道。
“嗯嗯,我可喜歡他的曲子和歌了?!?p> “嗯,謝謝?!崩习逍χf著奇怪的話。
“哈哈,您謝我干嘛?!蹦泻⒚约旱念^發(fā),有些尷尬的說道。
老板沒解釋為什么,拿著餐盤轉(zhuǎn)身回到了吧臺。繼續(xù)低著頭看書,那專注的樣子,仿佛身外的一切事物都與他無關(guān)。
直到兩人離開,老板才站起來收拾干凈桌子,關(guān)上門,上了二樓。
不同于一樓的文藝復(fù)古,二樓倒是亂糟糟的什么都有。
其實不能說是亂,只是各種東西太多,有吉他,鋼琴,還有畫板之類的各種各樣的東西。
在一眾樂器中輕松穿過,來到二樓的臥室之中。
臥室倒是很整潔,只有一張木質(zhì)的衣柜,電腦桌,還有一張單人床。
透過臥室的窗戶,老板可以看到外面熱鬧的街道。
夏日的天空,總是暗的很慢。遠方的天地交界處,晚霞將天空暈成一片紅色;紅的耀眼,紅的動人心魄。
“喂,言言,干嘛呢。”正在老板欣賞著晚霞的亮麗時,電話響了起來。
“沒事,看風(fēng)景呢?!甭牭竭@個熟悉的聲音,老板笑著說道。
“別看了,下樓開門,我在門口呢?!?p> 老板笑著應(yīng)下來,穿過凌亂的客廳,下樓幫忙打開門。
“你小子,這么早就關(guān)門,是做生意的樣子嗎?”進來門,中年人看著老板笑道。
“周叔,您怎么突然跑來了。”老板有些疑惑的問道。
“上次不是和你說了,我最后一場演唱會改洛城了,這周六就開始了,這么快就忘了?!?p> 中年人在吧臺,熟練的給自己泡了杯咖啡,笑著埋怨道。
“哈哈?!崩习鍖擂蔚男πΓ徽f話。
“怎么樣,離開了這么久,最后一場演唱會上唱首歌吧?!逼分种械目Х龋心耆税腴_玩笑的說道。
“不了,我到時候下面看著就行?!?p> “你啊,票給你,記得來。還有,上次答應(yīng)我的那首歌該給我了吧,再不唱,我這以后上哪唱去。”
“寫好了,你等一下。”
說完,年輕人上樓拿下來張稿紙,遞給中年人。
中年人沒說話,低著頭仔細的看著歌譜。一邊看,一邊在嘴里念念有詞,跟著曲譜輕聲哼著。
良久之后,才站起來拍拍年輕人的肩膀。
說道:“走了,別送了?!?p> 沒錯,這兩個人正是謝言和周奕。因為謝言,周奕把自己原定天京的演唱會提前舉行,將自己的最后一場放在了名不見經(jīng)傳的洛城。
并且將演唱會無期限延期,直到確認謝言徹底走出陰霾后,才確定了演出時間。想要趁著最后的機會,將謝言重新拉回來。
而這兩年間,謝言從一開始的自責(zé),無法接受;再加上精神的折磨,謝言深深的陷入抑郁之中。
最開始的每天,都在和無數(shù)個想要自殺的念頭作著斗爭。
幸運的是,因為夢境中各種各樣的音樂,謝言一直掙扎著。那些音樂給了他活下去的力量,雖然它們也讓謝言苦不堪言。
直到一個月前,謝言才算徹底走了出來,夢境也消失的一干二凈。
不過看開一切的謝言,徹底回歸平靜。借著自己不菲的存款,在洛城這個大學(xué)城里,開上了這么一家咖啡館,每天安安靜靜的生活著。
雖然到現(xiàn)在為止,謝言的咖啡店生意都是賠本買賣。只是因為店面是他自己買下的,倒是不用太關(guān)心盈利的事情。
就如同今天,不過剛剛六點半,謝言就已經(jīng)關(guān)上店門,打烊休息了。
回想著這一年來的痛苦或開心的記憶,謝言恍惚間,仿佛一切都發(fā)生在昨天。
時間總會淡化一切,世間的任何事物,當(dāng)劃入漫長的時間軌跡后,也都仿佛過眼云煙。
想起來,笑笑便也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