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老師,您捂得可真嚴實啊。”
謝光宣笑著對鄧斌說了句,然后目光落在許凝身上,“以前只在電視上見過許小姐,這一當面,果然是更加天生麗質(zhì)?!?p> “謝先生過譽了,您叫我許凝就好?!?p> 許凝禮貌道。
“劇組這是準備撤了吧,咱們在這兒挺礙事,出去聊?”謝光宣笑著看看周圍。
“好的?!?p> “您稍等,我吩咐兩句?!?p> 說完,鄧斌招呼副導演過來,副導演是個四十出頭的矮個中年,“你在這兒協(xié)調(diào)著,收拾好就帶大家回影視城?!?p> “明白。”副導演點點頭。
“謝先生,您們先請。”鄧斌恭敬伸手。
“哈哈,一起一起?!敝x光宣笑道。
一行人隨即朝溶洞外走去。
“還不跟上?!?p> 趙慧蘭拍了拍許凝。
“我?”許凝茫然地指了指自己。
“別看人家和鄧導先聊,其實應該沖著你來的,就是好像有哪里不對?!壁w慧蘭低聲回了一句,同時拉起她就跟上隊伍。
“剛剛那三位是什么人?”
“圈內(nèi)有姓謝的大佬么?”
“難道是約鄧老師拍戲的,看這架勢很不一般啊?!?p> 正收拾道具和設備的劇組人員議論紛紛,剛才的事他們都看在眼里。
溶洞外。
“鄧老師,您讓我們?nèi)齻€很坐蠟啊?!?p> 謝光宣笑著看向鄧斌。
剛才還捂得嚴實,這過了半分鐘不到就升級成坐蠟了,如果不是謝光宣一臉和善的笑容,鄧斌估計自己冷汗都得下來。
“您要是早說和陳先生相熟,影視城還哪敢收劇組的錢,這不找訓呢么?”
陳先生?
我認識陳先生?
鄧斌心中正懵比著,就見謝光宣轉頭朝謝光耀問道:“《琉璃》租了多久?有沒有取景地在排隊?”
“目前還剩下一個半月,有幾個場地在排著?!敝x光耀思索著回答。
“華氏的《山海》劇組用著雨花山,企鵝影視的人用著半月灣,還有棲云古城,這個時間長點,光影傳媒在用……”
“行了行了?!?p> 謝光宣擺擺手打斷,說道:“我可不是聽你匯報工作的,這樣,你想辦法讓所有劇組都退出影視城,愿意等的,三個月以后再回來,場地免費給他們用,不愿意等的,按合同雙倍給付違約金?!?p> “多久能辦好?”
“小事兒?!?p> 謝光耀語氣輕松,“從明天開始,影視城大本營以及185處外景地,只為《琉璃》劇組服務?!?p> 聽到謝家兩人的對話,鄧斌表情立刻變得精彩起來,同時許凝、趙慧蘭剛走到這邊,也直接被雷得外焦里嫩。
華氏兄弟是國內(nèi)影視巨頭,企鵝影視雖然影響力不如前者,但背后靠著企鵝這座大山,也是業(yè)內(nèi)不容小視的力量,連這兩家的面子都不給,說攆就攆出去?
還小事兒?
這是把他們架在火上烤?。?p> “謝先生,使不得,這使不得!”鄧斌臉色都變了,連聲阻止。
“當然使得。”
謝光宣看著鄧斌,正色道:“鄧老師是陳先生的朋友,過去我不知道就罷了,現(xiàn)在既然知道了,您就是楚山島的貴客?!?p> 說完他又看向謝蕓,問道:“妹子,鄧老師劇組的人員目前住哪兒?”
“影視城東南角的宿舍?!敝x蕓回道。
“你們糊涂啊?!?p> “鄧老師帶隊過來簽約,你們也不知道多問幾句,就安排人住那種地方?”
謝光宣責備道。
“是,我們的錯?!敝x蕓低下頭。
這就是欲加之罪了。
做給鄧斌看的。
“給鄧老師道歉。”謝光宣道。
謝光耀、謝蕓轉頭看向鄧斌,鄧斌頓時就一個激靈,“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聯(lián)想到那個消失的千度視頻貼,鄧斌連古言都冒出來了,他何德何能讓謝蕓這般人物給自己道歉?
“鄧老師大度,那就先算了?!?p> 謝光宣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妹子,通知下面把莊王舊宮六層再打掃一遍,然后安排人把《琉璃》劇組都接過去。”
“我這就安排?!?p> 謝蕓走遠幾步拿出電話。
“……”
鄧斌嘴角微微扯了一下,沒再阻止。
陳先生?!
我到底認識哪個陳先生?
鄧斌正苦想著,就聽謝光宣道,“算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鄧老師、許凝,我們一起去接陳先生和孟小姐?”
“好的?!编嚤笙乱庾R應聲。
接著仿佛一道光劃過他腦海。
時間差不多?
陳、孟?
是那兩個年輕人!
鄧斌回頭看向趙慧蘭,趙慧蘭讀懂了他的目光,微不可查地一點頭。
老天!
許凝到底結識了什么人物?
“鄧老師,鄧老師?怎么不走。”
一道提醒聲從對面?zhèn)鱽?,鄧斌連忙應了一聲,和許凝、趙慧蘭一同跟上去。
鄧斌暗自松了一口氣。
盡管仍想不通,謝光宣三人對自己這么客氣的原因,但只要不是認錯人就好。
因為溶洞的位置深入山林,一行人走了十多分鐘才到青石路邊,路邊停著一排六輛黑色奔馳越野車。
其中五輛是普通的奔馳S級,還有一輛看不出什么型號,看懸掛和輪胎像是越野,可車體明顯的加長、加高一塊。
謝光宣兄妹三人邀請鄧斌他們上車。
坐上車。
許凝、謝蕓三位女士坐在中層。
謝光宣、謝光耀和鄧斌坐在后方,打量著這車子的內(nèi)部,鄧斌心中再次刷新了對謝家三人的認識。
他已經(jīng)算個挺知名的導演,過去見過的豪車內(nèi)飾也不少,那些是什么樣子?
冰箱、書架、咖啡臺。
真皮、鑲金、鑲碎鉆。
在常人眼中確實足夠豪奢,但眼前的景象相比,他背后是一整塊玻璃,玻璃后面,三條超迷你鯊魚在水里游的歡快。
他手邊擺著一冊素描手稿。
手稿封面是幾句西班牙,西班牙語和英語很像,他只認出了幾個單詞——
Pablo Ruiz Picasso
畢加索的素描手稿,而且是一套。
“老鄧對這畫感興趣?”
一旁謝光耀笑著詢問,幾個人聊了一路,關系拉進不少。
“這是真跡?”鄧斌問道。
“呵呵,是真的,你喜歡的話,等會兒就帶上一頁,再多就不行了?!?p> 謝光耀挺樂意給自己大哥找事,只見他接著道:“并非我吝嗇,這車其實是我大哥的,平時我坐歸坐,里面東西卻不好給他做主,不過如果陳先生開口的話,那就毫無問題了。”
“陳維到底是?”鄧斌問道。
“看來他沒和你說啊?!?p> 謝光耀感嘆一句,好似來了興致,接著又好似不知如何形容,半晌才道:“這么說吧,你作為陳先生的朋友,在湘省和贛南這片地界,你就是屬螃蟹的。”
可不正是屬螃蟹。
東南軍區(qū)就在湘贛,大領導這些年不知道念叨了陳維、孟言靈多少次,當年孟奇帶來的技術資料,為大陸造就了一件舉世無敵的秘密武器,二十年后陳維和孟言靈的錢,將東南軍區(qū)供養(yǎng)得一枝獨秀。
“放眼全國,老鄧你要是在哪兒受了委屈,盡管和我講?!敝x光耀拍著胸膛道。
謝光耀不愧是謝光明的親弟弟,兩個人性格都如此類似,天生的自來熟,這剛認識來十幾二十分鐘,就什么話都說。
甚至他還覺得說得保守了。
敢接下美利堅和歐聯(lián)諸國的追責,這份能量之大,兩三個世界級大財團聯(lián)合都未必能比過,也就是謝家有不少底牌,否則美利堅早就開啟全面制裁了。
“嗯?謝先生,這好像不是去碼頭的路?”鄧斌看向窗外。
“當然不是?!?p> “我們?nèi)ズ姿淼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