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維航愣住了,他可是堂堂仙使,誰敢對他大呼小叫?
“凌四小姐,還有什么事么?”他陰鷙地說道,明顯是已經發(fā)怒了。
你已經出盡風頭了,還想怎么樣?難道還想奚落老子?
“周大仙使還真是貴人多忘事,我剛才不是說過了?還有賬要跟你算!”凌蕓冷笑道,這貨果然是裝傻充愣。
“賬?本仙使與凌四小姐你素未謀面,何來糾葛?”周維航可想不起來哪里得罪于她,甚至連見都沒見過。
“呵!你們仙使都是這樣的么?十兩銀,還來!”凌蕓也不客氣,攤大了手板,冷喝一聲。
所有人眼珠子都快跑膛了。
“凌四小姐,你怕是誤會了,向來仙使出診,都是先收診金的,無論醫(yī)治效果如何。”
周維航身后的隨從說道,其他人,包括二房的下人都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哼!騙傻子呢?沒有任何效果都收費,你們的良心不會痛么?”凌蕓一叉腰,指著他們便罵。
她現(xiàn)在窮得很,蚊子腿子是肉,何況十兩銀對她來說,已經是個不小的數(shù)目了,至少對現(xiàn)在的她是如此。
“你!你可知道施展仙靈術需要耗費多少靈力?那十兩銀還不夠我們周大人買丹藥恢復呢!”
隨從也不是省油的燈,跟在仙使身邊辦事,多少養(yǎng)成了一股傲氣。
再說,吃進去了哪兒還有吐出來的道理?
“仙使大人,是婦人教女無方,你們請!你們請!”
林玉鳳也看不過去了,凌蕓救醒凌苓她很意外,也很開心,但她也不想因為這樣而得罪了尊貴的仙使大人。
凌蕓也是嗶了旺財,這做娘的是怎么當?shù)模扛觳仓庵蓖夤?,不幫忙就算了,還拆臺。
“不行!這十兩診金是屬于我的,快還回來!不然,老娘跟你沒完!”
凌蕓氣沖沖地說道,跟錢搭上關系的,就算是親娘也沒面子給。
眾人總算明白凌蕓的意思了,她并不是想讓周維航難看,而是沖著那十兩銀診金。
周維航也不笨,跟一個到錢眼兒里的小姑娘較勁也太掉格了,而且區(qū)區(qū)十兩,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隨從跟隨周維航多年,哪兒會不知道他的想法?隨即從袖兜兒里取出那十兩銀子,丟給了凌蕓。
凌蕓接過銀子,立刻眉開眼笑,“這還差不多!”
“凌四小姐,那,我們可以走了吧?”隨從面無表情地問道。
“走吧走吧!門口在那邊,小心門檻,可別絆倒了!”凌蕓興高采烈地說道,盯著手中的銀子兩眼放光。
周維航沒等她說就已經轉身離開了,但那句話卻讓他一個趄趔,真的差點摔倒了,引來眾人一陣側目。
呵!果然是死窮鬼!鐘煒婷和劉玥云不約而同地咒罵。
得罪了仙使,你們二房的好日子到頭了,我可是聽說了,那周維航是睚眥必報的人,你們就自求多福吧!
凌炎與賀燕芳對視了一眼,有種心照不宣的意味。
“既然這樣,我們就不打擾苓兒休息了,改日我讓下人送些補品過來,好讓苓兒補補身子。”
“不勞費心!快滾吧!二房不歡迎你們!”凌蕓冷臉罵道。
凌炎與賀燕芳都是臉一黑,真是好心沒好報,本來找好臺階下,這貨還不領情。
“既然四侄女兒嫌棄,那我們只好不丟人現(xiàn)眼了,我們走!”凌炎碰了一鼻子灰,一行人悻悻地離開了。
“四妹…咳咳!你何必這樣?畢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凌苓還要說點什么,卻被凌蕓制止住了。
“唉呀三姐,我知道,你還是省口氣暖肚子吧,你的病根還沒完全清除,我有點事要出去一下?!?p> 凌蕓話畢,嚯地站起身來,指著下人道,“你們給我好好照顧三小姐,別讓她再受刺激,如果我回來,她少一根毛都唯你們是問,聽清楚沒有?”
“聽…聽清楚了……”
下人們都唯唯諾諾地回答。
“蕓兒,你要去哪兒?”林玉鳳問著,那雙眼卻上刻也沒離開過凌蕓手上那錠銀子。
規(guī)矩她是知道,既然要回來了,應該上交才對,畢竟二房的家底也不是那么的殷實,她已經沒心思追究她為什么又跑回來了。
起先她被趙家強行帶走的時候,林玉鳳也沒阻止,某種程度上是她造成了凌苓受這傷,多少還是有些愧疚感。
“想拿回去???”凌蕓把手中的銀子遞了出去,林玉鳳咧開了嘴,正要伸手去拿,她卻猛地縮了回去。
捂在胸前,仿佛生怕別人搶去。
“你想都別想,這可是用在三姐身上的救命錢!”
林玉鳳嘴角抽抽,這伸出去的手收回去也不是,不收回去也不是。
在她失神的時候,凌蕓已經一溜煙地跑了出去,連影兒也看不到了。
“萍兒,快跟…跟上去……”凌苓有氣無力地說道。
“可是…小姐……”萍兒遲疑了,她可是凌苓的貼身丫環(huán),這會兒應該留下照顧她。
但看到凌苓不容質疑的表情,只好快步追了出去。
“我就說蕓小姐回來了吧?你又不信!這下相信了吧?”看著凌蕓遠去的背影,門房阿炳有些小得意地說道。
好死不死卻被凌炎聽到了,“你說什么?凌蕓昨晚就回來了?你怎么不通報?”
“我…我……”阿炳嚇得臉色鐵青,這事情凌炎可是交代過的,這下可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如果她早知道凌蕓回來,那事情就不是這樣操作了。
“算了,姑奶奶,這凌蕓今天闖了這么大的禍,就算我們不管,也有人教她做人!”
賀燕芳若有深意地說道,眸中透著精明的閃芒。
凌炎愣了一下,隨即笑道,“那倒也是!”
“公子!是凌蕓!”
周維航與他的人并未走遠,只是上了云澗酒樓,臨街的坐位上對凌蕓的一舉一動看得清清楚楚。
沒別人,凌蕓又得罪了他們,直呼其名也不算不尊重,況且,他們是什么身份?需要尊重一介草民?
“跟著她,看她想要搞什么名堂!”周維航輕呷了一口清茶,目露冷冽的厲芒。
就連隨從都為之一凜,他清楚得很,通常自己的主子露出這種兇光時,那個人就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相信這個凌蕓也不會例外。
“是!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