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成親
岑曄將尋息包裹著的曼珠沙華送回了黃泉博物館,由黃管事照看,以期經(jīng)年,曼珠沙華能夠結(jié)出種子,徐徐圖之,這般便能在不傷及曼珠和沙華的魂魄的基礎(chǔ)上將取出紫珠了。
岑曄回到了黃泉,我便回到了神廟。
我與岑曄從云府消失之后,云府家主突然暴病而亡,原本云府家主云翼作惡多端,應(yīng)該命中注定是個短命鬼的。
可是由于我和岑曄無緣由的消失,云府內(nèi)外變認定我與岑曄是殺人兇手,因為覬覦云府資產(chǎn),殺人之后便畏罪潛逃了。據(jù)說,云府之人還好一通忙活地尋找我與岑曄的下落。
雖說那些人也不能將我如何怎樣,單絲被岑曄害的背上了如此罵名,著實讓我有些無語。
我在神廟接連數(shù)日在神木周遭流連忘返,總是被忘憂大師指責我別有居心。
即便我再三保證自己不會鬼鬼祟祟地偷盜神木枝丫,忘憂大師依舊一臉冷漠地說我心境不純。
于是,在我三四封書信地催促下,岑曄終于從黃泉博物館來到了神廟。
神木之下,岑曄問我,“芍藥,你可想好了?”
我迫不及待地點了點頭,忍住自己翻白眼的沖動,生怕岑曄一言不合就反悔了。
岑曄淺淺一笑,笑的真是人畜無害,“芍藥,若是你堅持與我成親,那么以后可就不能始亂終棄了?!?p> 我認真思悟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問道:“館主,此話何解?”
“我是黃泉館主,與我締結(jié)良緣,便要生生世世都要做我的夫人了?!?p> 岑曄說的一本正經(jīng),我著實有點心虛,“那如果我們性格不合,你非要與我和離怎么辦?”
岑曄微微一笑,說道:“我自然不會!”
如今小妖靈的事情更為迫切,我便也不想在深究這些彎彎繞繞了,我總覺得岑曄不會真的坑害我的。
我憨憨一笑,“那我也不敢隨便就拋棄了黃泉館主呀?!?p> 岑曄微微挑眉,而后粲然一笑,對我說道:“那我們?nèi)蘸蟊愠苫榘?。?p> 我意外地看著岑曄,不敢確信地問道:“這么匆忙嗎?”
“不算匆忙,我這次回到黃泉,已經(jīng)將黃龍王為我準備多年的婚服取了過來,且一應(yīng)彩禮都在黃泉博物館安置妥帖了?!?p> 我心虛地退了一步,支支吾吾地說道:“可是,可是,我并沒有準備嫁妝?!?p> 岑曄溫柔地摸了摸我的腦袋,說道:“沒關(guān)系,我不嫌棄?!?p> 岑曄這副模樣,著實讓我十分心虛,說起來應(yīng)當是我利用他來獲取神木枝丫,卻不知道為何此刻我聞到了陰謀的味道。
我又后退了兩步,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岑曄,慎重地問道:“岑曄,你是不是有準備算計我?”
岑曄一把將我拉到他的身前,說道:“你可是黃泉未來的半個主人,我怎么會算計你呢?”
我呵呵一笑,說道:“是嗎?”
“自然?!?p> 我清揚著唇角,露出一個很有誠意地笑容,“那館主,便放心吧,我定然會本本分分地做你的夫人的?!?p> 岑曄面色溫和,卻笑的落寞,他說,“芍藥,你總是這般。有求于我的時候,便是客客氣氣的喚我館主,對我無欲無求的時候,倒是張牙舞爪,伶俐的很。”
岑曄一言,更加讓我心虛,我深知日后對于岑曄的稱呼再也不能隨便大意了。
細細想來,我對于岑曄的情感,也不過是有些好感,沒有討厭的情緒,卻也并非深愛的感覺。
而岑曄對我的態(tài)度,從最初的溫和之中透著一股疏遠,到如今的溫柔之中透著一股詭異,著實讓我想不通,想不懂。
有些事情,直到很久以后,我才知道的。
黃泉館主一旦結(jié)親,便再也不會與自己的伴侶分別,至死不渝。這種印證天地的姻緣,即便是我想要斷掉,也須得有斷掉的勇氣和決心啊。
天誅地滅的刑罰是我沒有膽量去承受的,往后的許多歲月,我再回想今日,其實即便岑曄與我說清楚與他和離的后果,即便我當時深知了這些,我可能也會孤注一擲吧。
離開了花界之后,我便只有小妖靈一個親人了!
岑曄告訴我,黃泉館主的迎親典禮在神廟不能太過招搖,卻也不能不動聲色便悄悄辦了。所以,他決定在神廟之中,神木之下,拜祭天地,再攜我回到黃泉,舉行大禮。
三日之期很快就到來了。
日落西山,緋紅的流霞一點一點消失在蒼藍的天際,月色如霜,山澗鳥鳴,夜風微暖,流水潺潺。
黃泉館主的娶親儀式,倒是十分簡單,沒有俗世六禮,無需納彩問吉,也不見鑼鼓喧天。唯一需要注意地便是成親的時辰,月圓之夜方可行李。
按照岑曄的說法,這是為了得到月神的祝福。
此刻,忘憂大師沐浴著月光,正站在神木之下,神廟之中,繁華盡綻,一樹一樹開的正濃。
一襲紅衣的岑曄,此刻笑意綿綿,看著一襲紅妝的我倒映在岑曄的眼眸之中,著實讓我感到些許恍惚。
我輕輕挽著岑曄的手臂,與他并肩走著,花瓣迎風而落,紛紛揚揚地飄落下來,在皎潔的月色之下,更顯的潔白飄逸。
月光亮堂堂的,卻十分的柔和。岑曄紅衣廣袖,飛舞如蝶,我恍恍惚惚,如夢似幻的感覺讓我著實分不清此刻是夢境還是現(xiàn)實。
跟隨著岑曄的腳步,我與他終于走到了神木之下。
看著高大而神圣的神木,我心中五味雜陳。
忘憂大師道了一句佛號,我突然對上了岑曄深情的眸子,怔怔地聽到他說:“今我娶妻,谷則異室,死則同穴。謂予不信,有如皦日?!?p> 我愣楞地看著岑曄修長地手指執(zhí)我的手,一臉鄭重地為我套上了一個紅色的手環(huán),手環(huán)精美而炫目。
就在岑曄深情地吻上我的額頭,神木驟然間大放異彩,耀眼奪目,是我從未見過的神圣景象。
神木的光輝灑落在我和岑曄的身上,一種不可思議餓情緒在我的心底蔓延,說不清也道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