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倉大甩賣于姣姣的那些衣服的時候,孟長錦就敏銳的發(fā)現(xiàn)有人盯著她,且是帶著惡意的。
孟長錦隨便想想也能明白是怎么回事,財帛動人心啊。
繞了幾圈沒再感受到被盯著的感覺后,孟長錦進(jìn)了一家成衣鋪子。
孟長錦走進(jìn)成衣鋪子的瞬間,就收到了不少的目光注視。
那些目光從頭到腳的將她掃視了一下,目光逐漸帶上了鄙夷和嫌棄。
畢竟孟長錦穿著實在是太破爛了,拿個破碗就可以去要飯的那種,所以收到這種目光她一點也不意外,也不在意。
本來還想著這個店家會不會因為她穿得太破爛了冷落她什么的,結(jié)果并沒有。
孟長錦想了想覺得也是,上門就是客,哪有人會把錢往外推的?
孟長錦在店里轉(zhuǎn)了一圈,選了款式比較簡單,顏色也比較低調(diào)的蔚藍(lán)色的兩套衣服,還買了一匹棉布,準(zhǔn)備做一些貼身的衣物。
孟長錦成為散修之前也是學(xué)過女紅的,繡花什么的太為難她了,但是正常的縫件衣服,不是太復(fù)雜的她還是可以做到的。
就這兩件衣服,外加一匹棉布,就花了賣于姣姣的那一堆衣服全部收入的一半。
孟長錦不禁在心里感嘆,新的和舊的真的差好多。
借掌柜店里的房間換了身衣服,孟長錦又把剩下的錢和包著于姣姣那些個發(fā)簪手鐲的小包裹整理了一下,才走出了成衣鋪子。
至于她原本那身破破爛爛打滿補(bǔ)丁的衣服,直接扔掉了。
反正也不會再穿,留著過年?
出了成衣鋪子,孟長錦先去當(dāng)鋪直接把于姣姣的那些發(fā)簪手鐲什么的換成了錢。
因為是死當(dāng),所以價格還算可以,全部換了十五兩銀子。
拿著沉甸甸的十五兩銀子,孟長錦心情簡直復(fù)雜。
那種不錯的水田,四兩銀子就可以買一畝,十五兩銀子都夠買差不多四畝地了。
這還是她賣給當(dāng)鋪的價格,當(dāng)初買這些的時候價格肯定不止如此,價格翻一番應(yīng)該差不多,那就是整整三十兩銀子啊!
就算不買地,三十兩銀子都足夠普通的百姓之家一年半的花費了。
可在于家僅僅是給于姣姣買了發(fā)簪和手鐲。
如果于家是那種大戶人家也就罷了,但是于家只是普通的老百姓,日子也過得湊合,看來為了享到以后于姣姣飛黃騰達(dá)后的福,于家人真是把于姣姣當(dāng)成寶了。
出了當(dāng)鋪,孟長錦又買了一些黃紙和朱砂,以及毛筆,準(zhǔn)備畫一些符紙以備不時之需。
黃紙,朱砂和毛筆倒是沒花多少錢。
該賣的東西都賣掉了,該買的東西也買好了,孟長錦摸了摸有點餓的肚子,走進(jìn)了一家面館。
點了一碗大碗的面,面上桌后孟長錦將沒吃完的兩個煮雞蛋剝了皮丟進(jìn)去,然后開吃。
因為孟長錦以及放雞蛋這個操作,還讓老板和新來的一個食客差點吵起來。
原因是那個食客發(fā)現(xiàn)自己的碗里沒有雞蛋,就懷疑是老板估計沒給他放。
老板簡直懷疑人生,他家的面本來就沒有雞蛋啊。
一番扯皮,常來的食客輪番作證之后,才讓那個食客相信原本的面里是沒有雞蛋的。
對于這名食客指著孟長錦的碗問她怎么有雞蛋的時候,孟長錦淡定的出聲:“我自己放的,怎么,我吃個雞蛋還要征求你的同意嗎?”
面館里的其他人頓時哄堂大笑,面館里一下充滿了歡快的氣息。
那個食客被笑得滿臉漲紅,最終匆忙吃了碗里的面,付了錢后灰溜溜的走了。
孟長錦吃完面,連湯也喝得干干凈凈。
付了錢,孟長錦帶好自己的東西,準(zhǔn)備回梨花村。
走到青遠(yuǎn)縣往梨花村的路口的時候,孟長錦被人叫住了。
孟長錦連忙在委托人的記憶里翻找一番,終于找到了對應(yīng)的人。
這人姓劉,是梨花村里少有的養(yǎng)牛的人家,農(nóng)忙時家里的牛就租給別人家犁地,農(nóng)閑時就會裝上車斗,往返梨花村和青遠(yuǎn)縣,賺點小錢。
“劉大爺。”孟長錦用記憶里委托人對對方的稱呼喊了聲人。
“你這是要回去了?”劉大爺坐在牛車上抽旱煙,雖然是問句,但是語氣肯定。
“該辦的事都辦好了。”孟長錦笑著說道。
看到孟長錦笑,劉大爺明顯愣了一下。
在他的記憶里,于家這個小丫頭從來都是低垂著頭,一副怯懦模樣。
今天倒是不一樣了。
換了新衣服,臉色看起來也好看了許多。
劉大爺也想不明白其中的癥結(jié),不過倒是聽今天坐他牛車的人說昨天大半夜于家有些吵鬧,難道是因為昨晚的吵鬧?
其實梨花村的村民大多質(zhì)樸,很是看不上于家這一家子的做派。
但是這是人家家里的事,他們也不好插手去管,現(xiàn)在于家這小丫頭自己立起來,倒也不錯。
“有事可以去找里正,里正是個正直的人?!毕肓讼耄瑒⒋鬆旈_口提點道。
于家人的事他們不好插手去管,但若是鬧到了里正那里,至少里正會插手管一下,于家人都是一群欺軟怕硬的,里正插手去管,他們怎么也要收斂一點。
只不過一直以來于家這個丫頭都是忍氣吞聲的性子,她自己不立起來,別人再怎么幫也起不到作用。
劉大爺這么想著,又吧嗒吧嗒的抽起了旱煙。
“我知道了,謝謝劉大爺。”孟長錦點點頭。
委托人記憶里對梨花村村民的印象不深,沒什么存在感,因為她接觸得比較少。
最深刻的恐怕就是被沉塘?xí)r,那些村民或漠然,或猙獰,或鄙夷的表情吧。
梨花村的村民不是沒有人情味,只不過大家都更在乎自己。
于家人把委托人當(dāng)成替罪羊推出去,被村民們?nèi)呵楦甙旱囊蟪撂粒驗樗麄冇X得村子里出了個不知廉恥,與人偷情的人會影響到村子的名聲,為了名聲,她們要把這個污點抹除。
孟長錦明白,但是也僅限于明白。
沒有等著坐牛車,孟長錦和劉大爺?shù)乐x之后就先走了。
路路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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