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外的雨停了,兩人還是決定出去繼續(xù)找草藥。
兩人既然已經(jīng)敞開心扉,開誠布公地聊過了,葉璟禾對尉遲淵的態(tài)度也就更加放肆了些。
她跟在尉遲淵身后,想到什么問什么。
“殿下,上次刺殺你的,是什么人啊?”
尉遲淵既然準備甕中捉鱉,那就說明他對刺客的身份有一定了解。
葉璟禾那日雖然放走了他,可不代表能讓他活著。
若是尉遲淵的人抓到他了,他又將自己會武功,還刻意放走他的事情說出來,那她也沒有好果子吃。
尉遲淵一頓,還是決定告訴她:“老四的人。”
四皇子尉遲眠?
呵......這樣算下來,要殺他尉遲淵的人還真不少啊。
葉璟禾望著他,在心里祈禱:尉遲淵啊尉遲淵,你可要好好照顧自己啊,千萬不能死啊。
至少是在她找到哥哥之前,千萬不能死。
葉璟禾又接著問:“那你又怎么知道那天晚上他一定會來呢?”
尉遲淵在地上翻著草藥,一邊摘一邊回答她:“從我們出發(fā)開始他就跟著,跟一路了?!?p> 原來是他啊......
從出發(fā)開始,葉璟禾就感覺到有人一直跟著。
可她以為是南沛兒放心不下尉遲淵所以偷偷跟著呢,原來是四皇子的人。
葉璟禾就跟在尉遲淵身后,也不動手采藥,也不觀察。
尉遲淵回頭看了一眼偷懶的葉璟禾,“問完了沒?問完就幫著采藥。”
每一種草都要采回去一點,畢竟他們現(xiàn)在中了瘴氣,分不清草藥類型。
葉璟禾笑嘻嘻地搖頭:“還沒問完。”
葉璟禾的視線慢慢移到了尉遲淵腰間的佩劍上,“殿下,你的劍是誰給你的?。亢闷涟??!?p> 聽到葉璟禾的問題,尉遲淵的停下了動作,眼神看向自己的佩劍。
前一秒還覺得無奈的他,此刻看向自己的劍,眼里盡是溫柔。
“這把劍叫霧雨,是我?guī)煾干暗呐鍎?,后來他去世了,這把劍就到我手里了?!?p> 霧雨?
霄云霧雨......這兩把劍原本就是一對?
怪不得她覺得這劍上的花紋和她那把劍上的一樣呢。
他說這劍是他師父給他的,自己的劍是自己師父給的,難道我們兩個人的師父還有什么淵源?
尉遲淵看葉璟禾在發(fā)呆,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啊......沒想什么?!比~璟禾回過神來。
尉遲淵:“那就接著找吧。”
“好。”葉璟禾也跟著他在草里翻來翻去,看見有些相似的草就摘下來放在包袱里。
葉璟禾知道這是在做無用功,可還是盡心盡力地演著。
無論能不能將曼珠莧摘回去,薛起巖都會有辦法救溫貴妃的。
不知不覺中,兩人走到了東疾山的最高點。
東疾山在外觀上與其他山川一致,一座山峰接連這另一座山峰。
但實際上,東疾山成一個環(huán)形,四周高,中間是空的。
從最高點往中間走,會遇到懸崖峭壁,但是中了瘴氣的人看不出來。
在尉遲淵和葉璟禾眼里,中間的懸崖峭壁,不過是一片茂林。
兩人只有掉入懸崖,才能正確視物。
也就是說,在山間破解瘴氣迷霧的唯一辦法,就是掉進懸崖。
兩人離懸崖越來越近,可都察覺不到。
忽然,昨日受傷而逃的那只白虎又卷土重來。
“殿下,你看?!比~璟禾拍了拍尉遲淵的肩膀,示意他回頭看。
那只白虎還是昨天離開的那副模樣,背部滴著血朝他們二人緩緩走來。
“殿下,怎么辦?”葉璟禾語氣里有一絲緊張。
相比之下,尉遲淵倒是淡定得很。
尉遲淵用舌尖頂了一下左邊的臉頰,語氣里帶著些許笑意:“怕什么?”
明明知道不是真的,還怕什么呢?
我現(xiàn)在演的是嬌弱美人,當然要害怕啦,葉璟禾在心里回答他。
又回頭看了一眼那只白虎,葉璟禾噠噠噠地跑到了尉遲淵身后,用他的身體來擋住猛虎。
“呵呵……”尉遲淵輕笑出聲,回頭看了一眼她。
他抬手輕捏了一下葉璟禾的臉,“別怕?!?p> 又是這句話,他又擋在她身前,要她別怕。
他的聲音仿佛有種魔力,葉璟禾的心一下子就被安撫了。
他在告訴她,有我在,不用怕。
“現(xiàn)在怎么辦?”葉璟禾出聲問他。
是繼續(xù)跟它斗,還是無視它。
尉遲淵想到了什么,微微皺眉:“你說,有沒有可能,殺了它,我們就能出去?!?p> 之前她被蛇咬的事情是真實存在的,后來上山也沒有異常。
而這些異常的開始,就是他們遇到了這只白虎。
所以尉遲淵所說的話不無道理。
葉璟禾試探性地出聲:“要不試試?”
尉遲淵嘴角一勾,“好。”
話音剛落,尉遲淵就一個飛身沖上去,騎在了白虎的身上。
白虎仰頭,張著血盆大口向尉遲淵咬去。
尉遲淵飛速拔出霧雨劍來,正欲割斷白虎的喉管。
白虎似有察覺,就在尉遲淵拔出劍的那一剎那,白虎一個轉身,將身上的尉遲淵摔了下去。
然后沖向遠處了葉璟禾。
葉璟禾:“!??!”
葉璟禾來不及做出反應,只能緊緊地閉上雙眼。
即使知道這是幻象,可當它沖向自己的時候,葉璟禾還是本能的感到緊張。
預想的襲擊沒有出現(xiàn),葉璟禾緩緩睜眼,就看見尉遲淵飛身擋在了自己面前,繼續(xù)跟白虎搏斗著。
尉遲淵的劍抵著白虎眉心,一人一虎,力量不相上下。
尉遲淵用這個姿勢跟白虎僵持了好一會兒,他的力氣明顯有些跟不上了。
白虎一直抵著尉遲淵往前走,尉遲淵被逼得往后退了幾步。
緊接著,他腳下一滑,情況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剛剛的茂林和白虎都消失了,身后的草叢樹林突然變成了懸崖峭壁。
而尉遲淵,半個身子已經(jīng)落下了懸崖,雙手用力吊在崖邊。
“尉遲淵??!”葉璟禾被突如其來的變化嚇到,她飛速從向尉遲淵。
剛剛的茂林,現(xiàn)在變得寸草不生,連一棵能給葉璟禾支撐的樹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