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奇問到:“為何不能招我?!”
那個人只是搖著頭:“不能就是不能。”
楊奇知道和他說也說不出個什么結(jié)果來,就把折扇一收,也不再跟他廢話,直接就往后面闖去。
負(fù)責(zé)查驗“貌閱”的兩個人連忙伸手去攔。
老周管家順勢幫著楊奇一個卡位,等他們兩個人繞過老周管家,楊奇已經(jīng)闖到后面去了。
楊奇徑直走了進(jìn)去,看到先前那個和查驗自己‘貌閱’的人說話的管事的就在一旁的屋子里,門沒關(guān),他就走了進(jìn)去。
楊奇問到:“為何不能招我?”
這時,那兩個人也追進(jìn)來了。
那個管事的站了起來,擺了擺手,兩個人退了出去。
那個管事的跟了過去,親手關(guān)上了門,轉(zhuǎn)過身來,面對著楊奇,這才露出笑臉:“楊兄,方才當(dāng)著下面人的面,不方便,還望楊兄見諒。”
楊奇一愣:“你認(rèn)識我?”
那個管事的笑了起來:“楊兄說笑了,先前整日里都與高某在一起,怎么現(xiàn)在竟然給忘了?”
他伸手做出擲骰子的動作。
楊奇“哦”了一聲,伸手指著后腦勺:“哎,那日里跌了一跤,醒來只記得自己是誰,其他的都不記得了?!?p> 那個管事的大驚:“竟有這種事情!那楊兄現(xiàn)在還好吧?!?p> 楊奇露出微笑:“除了失去記憶,其他都還好。兄臺,怎么稱呼?!?p> 那個管事的嘆氣道:“看來,楊兄還真的是全不記得了,在下高君雅?!?p> 楊奇一聽,總覺得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好像是在哪里聽過,他隨口說到:“這名字是很耳熟。”
高君雅自嘲地笑笑:“并州四戶,葉楊王高。高某與楊兄同為并州四戶中人,只不過,楊兄是楊家嫡子,而高某是庶出的?!?p> 楊奇聽他和自己稱兄道弟的,穿越過來也幾天了,他也大概知道了一些情況,一般不熟的見面都是互稱“XX公子”,只有熟悉的人才稱對方為“XX兄”。
楊奇又問:“你既是并州四戶中人,高家那么多產(chǎn)業(yè),隨便給你安排個去處,應(yīng)該不是什么難事,你為何會......”
高君雅苦笑著:
“為何會來這里,是吧。楊兄啊楊兄,看來你真的是受傷不輕啊,什么都不記得了。
我身為庶子,萬貫家產(chǎn)的繼承又沒有我的份,自然是要自己給自己博一份前程。”
沒有繼承權(quán)的庶子,立志要自己出來闖一片天下。
楊奇點了點頭,看來,這是一個勵志故事啊。
高君雅突然伸出手搭在楊奇的肩膀上,對著楊奇擠眉弄眼:“楊兄,什么時候再一起去老地方玩上幾把,幾天沒摸骰子,高某的手早就癢癢了?!?p> 我去,原來是個賭鬼!
楊奇用扇子輕推開高君雅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往前走了兩步,敷衍道:“以后有的是機(jī)會,有的是機(jī)會?!?p> 高君雅搓著手:“也是,等楊兄娶了艷娘,到時我們親上加親,更不用特意跑那么遠(yuǎn)去陸博嬉戲了,直接在家里就可以開局......”
楊奇心想:你連你家家主要退我婚的事都不知道,看來還真的是高家的邊緣人物。
又聽這高君雅的癮還真大,句句不離賭,他連忙引開話題,問到:“對了,高兄,為何不讓小弟我來加入商樂司?”
“楊兄,你得虧遇到了我,否則......”說著,高君雅頓警惕地四處看了看。
楊奇也跟著四處看了看,門窗都關(guān)著啊。
高君雅伸出手遮住嘴,靠近楊奇耳邊,小聲說到:“龐管事的下令,說不能讓你進(jìn)商樂司?!?p> 楊奇覺得奇怪:“啊!為什么?我跟他的小舅子陳迪陳公子都已經(jīng)說好了?!?p> 高君雅聳聳肩:“這你得再找陳公子問問去?!?p> 楊奇點了點頭。
。。。。。。
龐府門前。
三郎敲著門。
龐家家丁走了出來:“舅老爺不在,一早就出門玩去了?!?p> 老周管家問到:“陳公子去哪里了?幾時回來?”
龐家家丁搖著頭:“這倒說不準(zhǔn),我家舅老爺出門,要是玩順心了,在哪處勾欄呆個幾日才回,那也是常有的事?!?p> 楊奇用手碰了碰老周管家。
老周管家回頭看了看楊奇,發(fā)現(xiàn)楊奇正朝著自己伸著手,他明白了,就伸手到內(nèi)兜里拿出把大錢放到楊奇手中。
楊奇努努嘴,“嗯”了一聲。
老周管家無奈,又伸懷里抓了一把大錢出來。
楊奇用雙手捧住,走上前去,笑著說:
“郎君辛苦了,我前兩日來過的,不知道郎君還記得我不。
我啊,就是上次來的時候,落了鑰匙在陳公子房中,還勞煩郎君去幫我尋一尋。”
說著,楊奇就把手中捧著的大錢往龐家家丁懷里塞。
龐家家丁左右看了看,就張開袖兜,把那些大錢都裝了進(jìn)去,點了點頭,就進(jìn)去了。
老周管家苦著臉:“公子,上次在秦王府白給了,現(xiàn)在咱都沒幾個錢了,在這里怎么又給???”
楊奇笑著說:
“這大早上的,你們說,哪家勾欄開了???這明顯是故意躲我們。
我們來之前,已經(jīng)看到龐富的馬車在商樂署那邊出現(xiàn),說明龐富此刻不在家。
這時候不找到陳迪,其他時間就更不好找了?!?p> 老周管家吐槽道:“這陳公子也真是的,收了禮物卻不辦事,虧他在外的名頭還是‘有求必應(yīng)’?!?p> 楊奇說到:“這次龐富都直接下令了,說明對方來頭不小。不然,他應(yīng)該不會對我避而不見?!?p> 老周管家撇撇嘴:“公子,您不才跟他見過兩次面嗎,怎么就這么了解他?”
楊奇手拿著折扇輕扇著:“我就是知道?!?p> 就在這時,龐府的門開了,那個家丁走了出來:“楊公子說的鑰匙沒瞧見。不過,小奴倒是想起來了,舅老爺出門前,吩咐過讓小奴把這個東西交給您。”
說著,他把手中的東西遞了過來,就關(guān)上了門。
楊奇接過,一看,東西是塊布包著的,他隨手就翻開那塊布。
里面竟然是一張紅手絹!
什么情況?
老周管家和三郎都湊了過來。
楊奇只覺得莫名其妙,他把手絹張開,上面竟然繡著兩只鴛鴦。
他歪著頭想了想,這不是那天去見陳迪時,他隨身帶著的嗎?
我去!
楊奇的手像被電了一樣,當(dāng)即就把手絹拋了出去。
三郎伸手撈住手絹。
老周管家臉上憋著笑:“公子,我現(xiàn)在知道你怎么會那么清楚陳公子的為人了!”
楊奇瞪了老周管家一眼,急急地抓了兩下頭發(fā),氣呼呼地走了。
老周管家朝著三郎做了個無奈的表情。
這時,楊奇突然又折返回來,一把抓過手絹,用力地聞了聞。
老周管家和三郎面面相覷。
楊奇抬起頭來,微微一笑:
“我知道是誰在背后搞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