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神秘的少年一起爬著樓梯。
火兒明顯有點不耐煩,他搖著頭:“水兒,我是真不明白,為何要我們?nèi)ビ涗洸⒅莩抢锔黜椮浳锏膬r錢。”
水兒則顯得沉穩(wěn)許多:“五爺那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的?!?p> 火兒歪著頭:“可這一個月,并州城里的東西,價格突高突低的,怎么記啊?”
水兒想了想:
“價格雖然壓低了,但受惠的都是百姓。我看城里的百姓們過得還是不錯的。
公子這次來,主要是要查秦王在并州民間的風(fēng)評,眼下我看也差不多了。
想來,據(jù)我們離開并州的日子也不遠了?!?p> 說話間,兩人已經(jīng)爬到三樓,就都不再說話。
輕推開房門,火兒看了過去,一臉疑惑:“公子,您今日怎么沒有作畫?”
水兒在一旁說到:“火兒,哪有日日相同的事,今日我們不也沒有買到羊肉包子嘛?!?p> 火兒爭辯到:“那不一樣,今日沒有羊肉包子吃,是因為他們沒有包子賣了。他們沒有包子賣,是因為說城里已經(jīng)沒有羊肉賣了?!?p> 公子的笑聲從珠簾后傳來:“你們兩個,就會想著法子逗我開心?!?p> 火兒和水兒互相看了看,都撓著頭笑了。
火兒說到:“公子,我們這不是怕您一個人呆著,悶壞了嘛?!?p> 水兒試探著問:“公子,反正秦王這邊也探查得差不多了。要不,我們早點離開并州?”
公子的聲音再次傳來:“我已經(jīng)收到唐公子的來信,他正在趕來并州。等見過了他,我們就去蜀中。”
火兒高興地跳了起來:“太好了!”
水兒則小心地問到:“公子,這么說,下一個要探查的是蜀王?”
先是秦王,又是蜀王,如果有人了解大隋的情況,一定會暗暗心驚。
隋帝楊堅一共五個兒子,除了太子楊勇和幺子漢王留在都城大興,其他三個兒子,秦王、蜀王、晉王都鎮(zhèn)守各方。
而這個神秘的公子卻敢探查他們,他究竟是什么人?
公子沒有回答,卻問到:“你們方才說,城里已經(jīng)沒有羊肉賣了?”
“城里已經(jīng)沒有羊肉賣了!要買,就只能來我們這里買!”王家的家丁站在臺子上,大聲地說著。
王堅手拿著羽扇,躲在陰涼處看著。
一大群商販圍著。
有人問到:“那王家的羊肉怎么賣?。俊?p> 王家的家丁伸出了五根手指。
底下有人說到:“五百文?這本來昨天羊肉一斤才賣四百文,現(xiàn)在一口氣提了一百文,也太貴了吧!”
“誰說五百文了?”王家的家丁卻是把手掌翻了翻:“一貫錢!”
一貫錢是一千文,約等于一兩銀錢。
就是說羊肉的價格一下子從四百文提升到一千文!
所有人都抽了一口冷氣:“怎么這么貴!這讓我們怎么賣??!”
王家的家丁嗤笑:“肉價漲了,你們就把賣的吃食價格也漲一漲不就行了!”
有人說到:“我們本就是做小本買賣的,賺得就是個辛苦錢,來吃得也都是平民百姓,你一下子把羊肉的價格抬這么高起來,我們還怎么做生意???”
王家的家丁冷笑到:
“想繼續(xù)把鋪子開下去的,就來買羊肉。
不想開的,我也提醒一句,別忘了我們并州的規(guī)矩,你們鋪子的租金應(yīng)該是按年交的吧。
特別是你們這些新開的鋪子,這可還沒開一個月吧?!?p> 底下的商販們哀嚎一片。
王家的家丁繼續(xù)說著:“別怪我沒提醒你們啊,我們每日所宰的羊數(shù)量有限,晚了,可就沒了啊,要買的,趕緊來買??!”
商販們互相看了看。
“哎,沒辦法了,也只能先買一點回去,試試看這么高的價錢,賣不賣得動再說?!?p> “也是,我平日里一天要進二十斤羊肉,今日先進十斤吧?!?p> “也給我來五斤?!?p> 商販們搖著頭,卻又無可奈何。
誰讓城里現(xiàn)在只有這里有羊肉賣,而貨物又進不了城。
站在陰涼處的王堅目睹了這一切,他嘴角露出了笑,得意地搖著羽扇,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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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周管家走了進來:“公子,王家已經(jīng)把羊肉提價了,一斤賣到一貫錢。”
“一口氣提了兩倍多!”何香兒驚嘆到。
王君廓拿著手指掰算了半天,瞠目結(jié)舌:“昨日一斤才四百文,今日竟然一貫錢,這不是搶錢嗎?也太狠了吧!”
楊奇手上拿著旗袍:“通知下去,我們旗下的所有羊肉吃食的鋪子,照平日需求的羊肉數(shù)量,向王家鋪子買羊肉?!?p> 所有人都看向了楊奇。
何香兒問到:“公子,這就是俺們的應(yīng)對之法?”
“不然呢?”楊奇把手中的旗袍揚了揚:“大裁縫急趕慢趕,好不容易才趕出這么一批旗袍來。接下來這幾日,我們賣賣旗袍?!?p> 老周管家連忙笑著說:“沒錯,都是買賣,我們賣這旗袍一樣能賺錢,那就賣旗袍唄。”
何香兒再問:“旗袍怎么賣?俺看大裁縫都是根據(jù)每個人的身材,量過以后才做的?!?p> 楊奇向何香兒投去贊賞的眼光:“所以這次,我們不直接賣,我們只接受預(yù)定,根據(jù)客人的不同身材,專門定制。”
何香兒問到:“本來做衣服就是量過以后做的?。俊?p> 楊奇微微一笑:“不一樣,我們這叫——高端定制!”
王君廓一愣:“那不還是賣嗎?”
。。。。。。。。
“什么?楊家的也來買羊肉?”高遠一下子站了起來,笑出聲來:“哈哈,我還以為他能有什么辦法!”
王堅瞥了一眼高遠,心想您這是有多么不待見您女婿啊。
不,未來的高家女婿是我。
王堅挺直了身子:
“叔父,現(xiàn)在一切都在照著我們想的進行。
姓楊的在老街買鋪子,也投入了不少。
叔父,您說,要是向他租鋪子的那些人,經(jīng)營不下去了,他們又上又老,下有小的,又萬一不小心,他們鬧出點事來。
你說那租金,他退還是不退???”
高遠饒有興致地聽著王堅說下去。
王堅又說:
“文胸店的生意我也知道,他們最近也賣得少了,想來也收不上多少銀錢。
叔父,他可還欠著我們每個月一萬兩銀錢,等下個月,他要是交不上來......
嘿嘿,叔父,您說到時候,那幾家原來的綢緞行鋪子,咱拿回來后,要賣什么呢?”
高遠哈哈大笑起來:“只要能拿回來,賣什么都行!”
。。。。。。。
夜里,武華已經(jīng)睡了。
武士彟在一旁,一個人坐著。
燭光下,他的面前擺著棋。
武士彟自言自語到:“王家已經(jīng)出招了,這一盤的勝負難道就這么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