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平被分到了一處遠離主干道的偏僻房子。
這是一幢一室一廳的單獨木屋,大約五六十平,屋子外還有一個單獨的廚房,里面倒是生活用品樣樣俱全,直接可以拎包入住。
他被分到靠近柵欄之處的偏僻房子,倒不是羊駝故意刁難,而是因為靠近主干道的房子更加搶手,早已被分完了。
不過鐘平并不在乎這些,遠離主干道的喧囂之地,反倒更加清凈,便于修煉。
許多黑衣軍士和新人前來祝賀。
鐘平倒也欣然接納,來者不拒。
他旁敲側(cè)擊,從這些人口中稍微了解到了山海界的形勢。
山海界好像沒有國家的概念,只有宗門和家族,那些超然宗門和龐大家族,通過紛繁的支脈和附屬宗門直接或間接掌控一方。
岐山縣屬于涼州城管轄范圍,而涼州城的上面,還有昌平道。
昌平道地界最強大的宗門,是一個叫做南華仙宗的超然大派。
不過對于這個宗門,大家都知之甚少,只知道擁有通天修為的仙師不知凡幾。
就連其下面的附屬宗門,掌控涼州城的凌天劍派,對于大家來說都是高山仰止、高不可攀的存在。
從黑衣軍士們的口中得知,似乎涼州城的管轄面積都極為廣袤,比起水藍星的一個省還要大上許多。
而更上一層的昌平道嘛,這群軍士和新人連涼州城都沒出過,昌平道到底多大,壓根無人知曉。
那些高高在上的宗門,只對涼州城這樣的大城感興趣,對下面的縣城,大宗門都放任自流。
但不論誰掌控岐山縣這樣的縣城,都必須給涼州城的掌控者凌天劍派繳納所得的五成作為貢品。
盡管如此,如黑斤軍這樣的小勢力,依然爭奪的頭破血流。
各方小勢力都在瘋狂招兵買馬,四處征伐,誰拳頭大,誰就有機會掌控岐山縣。
而黑斤軍和其他七彩軍團,就是在這種環(huán)境和背景下滋生出來的民間小勢力。
難怪看起來不像是正規(guī)部隊!
不過加入這種勢力,比宗門倒是更加自由。
送走了熱情的小豐村青壯和黑斤軍老兵們后,鐘平看著滿屋子的土特產(chǎn),不禁無聲笑了笑。
此時大廳中堆滿了各種水果和蔬菜。
讓鐘平微微詫異的是,這山海界的蔬菜和水果居然許多都和水藍星類似,雖然大小和顏色稍有不同,但能看出是同一個品種。
……
把屋子稍微收拾了一下后,鐘平鎖好門栓,神情微微興奮。
他把口袋里沉甸甸的銀兩隨手扔在桌子上后,從衣服內(nèi)里口袋中掏出一本書籍。
“破海一刀!”
鐘平興奮地看著手中的書籍,這是一本目前迫切需要的武技!
只是怎么是刀法,不是劍法呢?
自己的夢想可是長袖飄飄,仗劍天涯啊!
扛著把刀闖蕩修真界,算個什么事?
“不過有總比沒有好,將就著用吧!”
鐘平隨意翻了翻這本武技,發(fā)現(xiàn)這破海一刀的功法篇章雖短,但內(nèi)容之浩瀚深廣,讓他著實吃了一驚。
破勢、破氣、破山、破海。
破海一刀雖只有四個境界,但每個境界的威力都是質(zhì)的提高。
修煉到最高的破海境,竟能一刀讓大江橫斷、洋流倒卷!
這是何等威力?
這破海一刀的破勢和破氣階段都只適合普通長刀來練,乃是望氣尋根,鎖定對手周身氣機,尋找那一絲破綻。
難怪自己當時面對那藍衣軍官的時候,竟然有種無論如何都逃脫不了的感覺,只能和對方硬拼。
可是那藍衣軍官為了賣弄,竟拿著一把沉重的偃月刀,雖然占著重量的優(yōu)勢,但卻根本發(fā)揮不出破海一刀靈動輕巧、伺機而動,于凌厲攻勢之中,窺得對手一絲破綻的威力。
要知道對戰(zhàn)之時,機會稍縱即逝,盡管破海一刀的望氣尋根之術(shù)堪稱強悍,可當你尋找到對手破綻之時,手腳跟不上也是枉然。
而越輕便的兵器,自然越能隨心而動。
幸好……
鐘平微微慶幸,他小心收好破海一刀,打算等自己的身體完全恢復(fù)后再來練習(xí)。
……
算算時間,大日罄中的6927應(yīng)該已經(jīng)煉化成元液了!
鐘平掏出大日罄,見里面的氣旋果然已經(jīng)消失,缽底靜靜晃動著一滴閃爍著棕色光澤的液體。
“沒想到那么大的個子,居然化成的元液只有一滴?”
不知道效果怎么樣?
鐘平沉思片刻,把元液倒入口中。
微苦,有點中藥的感覺……
鐘平面色有些怪異,畢竟吞進去的這一滴元液,可是一個和人長得差不多的魔族化成的。
轟……
他還沒來得及繼續(xù)感觸,就覺丹田之中突然升起一道強大的熱流,洶涌的元氣如同野馬開閘一般四處奔騰,比起外界的天地元氣澎湃暴躁無數(shù)倍。
鐘平猝不及防,連忙盤膝打坐運轉(zhuǎn)九轉(zhuǎn)不滅神功。
惶惶間,周天運轉(zhuǎn),真元急速生發(fā),在體內(nèi)瘋狂流轉(zhuǎn),速度竟比昨日快了百倍不止。
“好熱……”
鐘平此時渾身通紅,如同烤熟的龍蝦一般,只覺燥熱難當,皮膚之中似有無數(shù)小蟲游走,經(jīng)脈漲滿得快要被撐破撕裂一般!
啊……
他一聲大吼,突然‘噼啪’數(shù)聲脆響在身體上響起,如同玉米瞬間炸開成爆米花的聲音……
鐘平只覺頭暈?zāi)垦?,眼前一黑,往后倒了下去?p> ……
“鐘兄弟,鐘兄弟……將軍大人召見你啦……”
鐘平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他被拍門的聲音吵醒的時候,發(fā)現(xiàn)天色都已黑了。
掙扎著起身把秘籍收拾好后,體內(nèi)的真元已歸于平靜,鐘平松了口氣,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已經(jīng)有些不同了。
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五感比起以前敏銳了許多,門外敲門的人看不到身影,但他卻莫名肯定就是豬排。
而且現(xiàn)在天色已黑,屋內(nèi)沒點燈,他卻行走無礙。
鐘平打開門,門外果然是豬排。
豬排是周旦的親兵,他既然過來請人,那說明周旦也在將軍大人那里。
“看來是要給我賞賜了!”
鐘平?jīng)_門外的豬排微微一笑,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卻見豬排先是一愣,隨即炸毛一般抽出長刀。
“你是誰?為什么在鐘兄弟這里?”
“what?”
鐘平看到一臉戒備的豬排,下意識飚了一句英語,懵逼道:“你來我這兒,問我是誰?”
“你是鐘、鐘兄弟?”
豬排借著皎潔的月色仔細看了看鐘平的臉,發(fā)現(xiàn)還真是本人,他臉頰抽抽,無語道:“你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作甚?”
“什么這副模樣?”
鐘平愣了一下,往臉上摸了摸,發(fā)現(xiàn)觸手油膩,手掌上抓下了一片黑色的油污,而他的胳膊和手背上,也仿佛跟涂滿了墨汁一般。
“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