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少俠果然少年俊杰,略施手段就解決了危機!”
鐘平嬉笑著恭維,又問道:“陸少俠,這神宮境是什么境界?我怎么從未聽說過?”
陸采薇收回了飛劍和捆仙索,淡淡道:“金丹修士渡三九天劫,成功渡過則邁入元嬰境,但這三九天劫,必須要有足夠的天雷偉力破碎金丹才能碎丹成嬰?!?p> 他頓了頓,又道:“有修士在渡劫之中自知無法扛住三道天雷之威,借助各種手段欺瞞蒼天,雖然渡過了天劫,孕育出了神宮,但金丹卻未曾破碎化嬰,實際上也是渡劫失敗了。
這類修士比金丹期略強,卻遠遠弱于元嬰修士。他們給自己起了個好聽點的名字,就是神宮境!”
她瞥眼過來:“你們魔宗之人教授弟子,難道連這些普通的常識都不說的嗎?呵呵,說起來魔門弟子,倒也正常,經(jīng)常宗派之內(nèi)都會互相殘殺,你們這些低等弟子也是可憐!”
“呃……”鐘平抽了抽嘴角,“我怎么就可憐了?”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徹底放棄了,懶得反駁這陸少俠,每次說話,最后都會被她發(fā)散引申到自己的邪修身份之上。
但他突然想到了一個身影,忍不住問道:“陸少俠,我們岐山縣的張行走,是不是就是神宮境的修士?”
“呵,你這小邪修倒是真聰明!”陸采薇和鐘平同行幾天之后,兩人已經(jīng)熟絡(luò)起來了,一路無聊之時,她也會偶爾找鐘平說說話,鐘平的問題,她也基本上都會回答,她說道:“張?zhí)旌愫瓦@黑袍人都這么想要玉髓丹,是因為玉髓丹還有一個作用,就是能將半碎的金丹填補完整,讓這神宮境的修士重新成為金丹巔峰,可以再渡一次這三九天劫。”
“難怪張?zhí)旌銓τ袼璧つ敲粗匾?!也難怪張?zhí)旌憔尤缓敛毁M力就趕走了楚文松!”鐘平感覺自己解開了許多疑惑。
“不過……”陸采薇搖頭凝重道:“你說這危機解除了,卻是說錯了!”
“難道還有追兵?”鐘平詫異道:“我怎么沒感應(yīng)到?”
陸采薇翻了個白眼,看這筑基中期的菜鳥小邪修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搞得好像他的神識很強大一樣!
她瞥了眼鐘平,面無表情道:“你們這些邪修,不是向來睚眥必報嗎?我打探天煞魔宗的宗門所在,這可是觸犯了對方的忌諱。
雖然現(xiàn)在后面確實沒人跟蹤,但這些魔頭,肯定已經(jīng)在暗地里糾集人手等著圍殲我們,說不定前面就有人在埋伏著!”
“你是不是……對他們有些偏見?”
鐘平想起以前看過的一部電視劇,那里面的所謂魔教,其實所作所為比起許多正道中人都要光明正大,可正邪天生不兩立,人家孤懸中原之外,卻還是遭到了正道宗門千里迢迢的圍攻。
鐘平斟酌了下,指著黑袍人的尸體道:“可能魔門中人確實有些敗類,但應(yīng)該也沒你說的這么極端吧?你看這黑袍人藏頭露尾,這么怕暴露身份,肯定是正道中有名有姓的人物,是正是邪,應(yīng)該不是看那人所在的門派,而應(yīng)該是看其平時的所作所為!”
“你懂什么?”
沒想到陸采薇聽到鐘平的話后,剛才還平靜的面容竟突然暴怒,她手腕抖動,捆仙索又緊緊綁縛住了鐘平上身,冷冷道:“以后我再也不和你說話了,邪門外道,道不同不相為謀!”
鐘平搖頭苦笑,搞不懂為什么陸采薇突然發(fā)這么大脾氣,暗道自己不應(yīng)該這么多管閑事。
重新開始上路后,上半身被綁縛住的鐘平就倒霉了,他雙手無法掌控韁繩,走不多遠就從馬背上摔跌下去,才走了半小時,竟已摔了五六次了。
還好他渡過一轉(zhuǎn)之劫后,身體素質(zhì)比起以前強了許多,看起來雖然狼狽,但卻并沒受傷。
陸采薇對此不聞不問,每次鐘平摔下馬時,她就降低馬速,等著鐘平。
鐘平被這么一番折騰,再好的脾氣也是生氣了,忍不住心道:“拽什么嘛?仗著修為比我高,就能隨意折磨人嗎?我看你小子更像是邪修!”
兩人就這般耗著,誰也不理誰。
一個下午這么走走停停,都沒有走到下一個驛站。
眼看天色已黑,兩人只得找了個破廟將就一晚。
噼啪……
木柴發(fā)出燃燒著的炸裂聲,上面架著陸采薇打回來的野兔。
鐘平被綁在柱子上,見她拿著那用一顆玉髓丹交換來的玉簡發(fā)呆,他黑著臉道:“解開我,我要尿尿?!?p> “喂!”鐘平見陸采薇不回答,只得加大聲音:“小子,解開我啊,我要尿尿,你再不解開,我直接尿褲子里了啊!”
陸采薇回過神來,頓時臉色一黑,黑里又透著一絲緋紅,她伸出白皙的手臂,那捆仙索霎時間飛回到她的手中,“你趕緊滾遠點去解決,別熏臭了這里。”
“要不是你捆著我,鬼才情愿待這破廟里呢!”鐘平罵罵咧咧走出小廟,在不遠處解決了生理問題。
他回到廟中,就見陸采薇已經(jīng)開始吃那燒烤著的野兔了,竟是沒給他留下分毫。
“這家伙心眼怎么這么小,我被綁這么久都還沒生氣呢?”
鐘平撇撇嘴,從儲物袋中掏出真空包裝的醬板鴨和碳酸飲料,撕開包裝邊吃邊喝起來。
“咔……”
吃飽喝足,他長長打了個飽嗝,舒服地呼了口氣,抬起頭來,就見陸采薇怔怔看著自己,噢,是看著地上的真空包裝和碳酸飲料!
鐘平嘴角微翹,沒想到這一向高冷的陸少俠,還有羨慕自己的時候!
他笑著從儲物袋中掏出一瓶飲料和一袋醬板鴨,拋給陸采薇。
“哼!邪修的東西,誰知道有沒有毒,我才不要呢!”
陸采薇看著腳邊的東西,偷偷咽了下口水,可嘴巴卻說著言不由衷的話語。
她剛才烤的野味寡淡無味,因為她的儲物袋中并未準備調(diào)料之內(nèi)的東西,以前一直飛來飛去,一日就能飛行千里的她,哪曾有過野外露宿的經(jīng)歷?
所以那只野兔,她啃了兩口就沒吃了,此時根本就沒吃飽。
沒想到自己好心贈送,這家伙不領(lǐng)情不說,還說些風涼話。
鐘平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便想走過去撿回來,誰知陸采薇先一步抓在了手里,她臉色微紅道:“你給了我,這就是我的了!這東西看起來如此怪異,肯定是你們魔門才有的物資,也算是證明你是邪修的證據(jù),我得留起來?!?p> “隨便你吧!”鐘平聽到他又說起邪修這樣的字眼了,頓時覺得老大沒趣。
他鋪了些干草在地上,自顧自盤膝打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