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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猛虎哮

第四十四章:公孫白的毒計

紅樓之猛虎哮 山城食客 2860 2020-12-06 11:45:13

  賈瑜和另外三人進(jìn)入廣寧城的時候,是申時初刻,正是城中百姓燒火做飯的時間,城中炊煙裊裊,香味濃郁,這讓賈瑜等人的肚子都不由自主地感到無比饑餓,在一個老仆的帶領(lǐng)下,他們向城中的總督府奔去。

  讓人意外的是,這個老仆并非是個漢人,而是一個羌人,只不過賈瑜并未細(xì)問,他現(xiàn)在只想飽餐一頓。

  此時總督府已經(jīng)是中門大開,公孫白正站在府前大門外,他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微笑,這也是他的特點之一,無論什么時候他的臉上總是有著自信的微笑,這讓他的下屬們無論何時何刻也都充滿了自信。

  賈瑜翻身下馬,大步走到司馬白跟前:“哈哈哈,賢兄,多日不見,賢兄風(fēng)采依舊啊?!?p>  公孫白大約四十余歲,身材高大,皮膚白皙,只不過因為這幾年駐守遼東使得他的皮膚帶著淡淡的黝黑之色,這使他看起來更有威勢,他是文官出身,公孫白本為翰林院學(xué)士,只不過常年得不到升遷,這才棄文從武,投筆從戎,卻不想,自從轉(zhuǎn)為武官之后,他升遷的速度直線加速,不到十年便坐到了遼東總督之位。

  只不過,誰也不曾猜到,其實在他的內(nèi)心深處,宰執(zhí)天下才是他最想做的事情。

  公孫白同樣大步上前,親切地攬住賈瑜的肩膀笑道:“老弟啊,你可是讓哥哥等得好苦啊,來,進(jìn)府,哥哥已經(jīng)為賢弟備下酒水,今日咱倆不醉不歸,不醉不歸?!?p>  賈瑜忙笑道:“卻之不恭,卻之不恭?!?p>  總督府其實非常簡單,沒有什么花香鳥語,沒有什么亭臺樓閣,有的只是一隊隊巡視的士兵,這讓賈瑜很是滿意,他從這里找到了那久違的肅殺之感。

  “賢弟的信,哥哥看了,那不是什么大事,今日賢弟肯屈尊來我這苦寒的遼東,哥哥便感激不盡,賢弟放心,賢弟信中之事,哥哥絕不會讓賢弟失望。”

  “賢兄客氣了,你看看,說了今日不聊其他,賢兄怎壞了規(guī)矩,賢兄還請自罰三杯?!?p>  公孫白哈哈大笑:“該罰,該罰。”

  兩人十分默契,一人一句,一會聊聊西南舊事,一會聊聊遼東軍務(wù),一時間賓主盡歡,誰也沒有提其他的事。

  “賢兄啊,弟弟實在不勝酒力,今日便歇息了,還望賢兄贖罪,改日,弟必和賢兄大戰(zhàn)一場,好叫賢兄盡興。”

  “哈哈哈哈,賢弟請便,我已讓老仆為你準(zhǔn)備好了房間,今日賢弟怕是累了,便在我府上歇息吧?!?p>  ..........

  等賈瑜被李蠻子扶走,且再也看不見蹤影的時候,公孫白眼中的酒意便不見分毫,他往桌上敲了敲,屋子外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身材高大的漢子,此人正是護(hù)送賈瑜入廣寧的金舵。

  公孫白冷哼一聲:“說?!?p>  金舵單膝跪地,干脆利落地說道:“身后沒有跟人,只有四人?!?p>  “可以確定嗎?”

  “確定,末將繞城數(shù)十圈,并未發(fā)現(xiàn)任何可疑之人埋伏在城池周圍?!?p>  “很好,去吧。”

  “末將遵令?!?p>  話音剛落,金舵又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李蠻子扶著賈瑜回到房間,賈瑜便睜開了雙眼,眼中的醉意也早就不見了分毫,他望著李蠻子,眼中帶著詢問的意味。

  “根據(jù)屬下查探,廣寧城內(nèi)只有三千人駐守,但兵精糧足。公孫白也并沒有派人守護(hù)在將軍的院子周圍?!?p>  “知道了,去休息吧,養(yǎng)精蓄銳,明日估計不會平靜。”

  李蠻子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賈瑜一直在思考,公孫白為何會在廣寧城見他,而不是其他城池內(nèi)見他,他們完全可以在遼東前線見面,廣寧城易攻難守,可為何只派駐三千守軍,這十分不和常理。

  目前為止,他還是猜不透公孫白的用意,還有為何需要他親自前往遼東,這都是一個個深深的疑問,讓賈瑜無法入眠。

  一夜無話,第二日初陽升起,士兵的操練聲便將賈瑜驚醒,戰(zhàn)鼓擂動,戰(zhàn)馬嘶鳴,一下一下,那聲音仿佛一擊重錘敲在賈瑜的心房,他在也忍耐不住,朝著軍營奔去,只見旌旗閃動,士兵吶喊,他遠(yuǎn)遠(yuǎn)看著,還是忍不住熱血沸騰,這就是他一直以來思念的號角聲,吶喊聲,一切仿佛又回來了,他回憶著那段奔襲在草原的日子,他可以盡情的馳騁,奮力地廝殺,敵人噴灑的熱血就是他最好的興奮劑。

  當(dāng)他回過神時,卻看見遠(yuǎn)方飄起了一股子濃濃的硝煙。

  這讓他心中猛地一跳,心中的猜測已經(jīng)越發(fā)真實起來,他已經(jīng)聽見士兵們整齊地列隊之聲,于是他朝著總督府奔去。

  總督府內(nèi),此時已經(jīng)站滿了人,不斷有人傳遞著軍情,傳令兵那一聲聲報令,讓賈瑜的心沉到了谷底。

  “賢兄,可是羌人來襲?”

  公孫白神色嚴(yán)峻,朝賈瑜點了點頭,并未多言。

  “若是賢兄有用得著弟弟的地方,盡管吩咐,某家隨久疏戰(zhàn)陣,胸中熱血卻早就按耐不住了。”

  公孫白突然露出了一絲憂慮,沉吟半響后,點了點頭,說道:“本來是不想麻煩賢弟的,可是這次.......唉?!?p>  “賢兄有話直說?!?p>  “哥哥本來請了遼東所有大族的族長前來商談士兵屯田之事,可是卻遇上羌人襲擊,若是......哥哥的責(zé)任便大了,哥哥知道賢弟勇武,那群族長便居住在東城附近,那便讓賢弟去守衛(wèi)東門吧,哥哥會命令士兵們聽令于賢弟的命令,誰若不遵,弟可自行斬之?!?p>  賈瑜的瞳孔一縮,他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

  公孫白為何讓他前往遼東,又為何在錦州地界將他直接接到廣寧城來。

  公孫白想借羌人之手將遼東大族的族長全部屠殺,若是沒了族長,這些大族立時便會群龍無首,到時將他們的土地,田產(chǎn)以及府中的金銀財寶奪過來就容易得多了,羌人為何能夠突破遼東防線直撲廣寧,若是沒有他公孫白的故意縱容,他羌人能夠殺來嗎?

  羌人若真將這些大族族長殺害,那么他賈瑜就必須要背這口黑鍋,為了不讓賈瑜看出蛛絲馬跡,所以他派人一路護(hù)送賈瑜,這一路上走哪條路,何時上路都是由那個金舵決定的。

  等到羌人將城中大族族長全部殺光,他公孫白再出來收拾殘局,到那時,他不但無過反而有功,并且能夠?qū)⒁恢睙o法推行的屯田之策完美的推行下去,再收獲了大量田地之后,還能將這些田地獎賞給有功的將士,這樣他就能一舉收獲軍心,一旦產(chǎn)生了利益攸關(guān),遼東士兵們便會被牢牢綁在他的戰(zhàn)車之上。大敗羌人之后,他還能提升已經(jīng)衰弱的士氣,解決了潛在的矛盾,好個一箭三雕之策。

  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就連賈瑜也不得不佩服起公孫白的手段毒辣。若非李蠻子細(xì)心,看出了他公孫白的養(yǎng)寇自重之策,賈瑜還真看不出這一切,賈瑜心中冷笑,還真當(dāng)他是個傻子不成。

  賈瑜沉吟片刻,并沒有立馬答應(yīng)他的要求,他再思考,他能在這一場由公孫白自導(dǎo)自演的大戲里收獲些什么。

  好半響,他才抬頭說道:“賢兄放心,昨日我自東門入城,看東門城墻高大而堅固,兄可派一上將堅守即可,而南門則城墻低矮,弟還聽說南門久未修繕,弟愿替賢兄守護(hù)南門,不知可否。”

  公孫白沉吟片刻,最后長嘆一口氣說道:“也只能如此了,勞煩賢弟了?!?p>  公孫白的計策雖然毒辣,卻有一個不能算缺點的缺點,那就是他不能算計到賈瑜是否已經(jīng)猜測出這計策的兇險之處,若是賈瑜已經(jīng)猜出,不聽他的命令,不去守衛(wèi)東門,那么這條計策便對賈瑜毫無作用。

  現(xiàn)在看來,賈瑜已經(jīng)看出了他的計策,只不過他并不在意,將賈瑜調(diào)去東門,只不過是這計劃中的一小環(huán),這一環(huán)的目的也僅僅只是他不想讓他的部下去做這個替罪羊而已,他的最終目的本來也就是那些大族的土地,至于賈瑜,只不過是他運(yùn)氣不好恰好碰到槍口上罷了,這次若是其他人給他去信,那么這個守衛(wèi)東門的責(zé)任便會被交到那人頭上。

  賈瑜去不去東門也已經(jīng)不影響大局了,他早就已經(jīng)和羌人達(dá)成了協(xié)議,他們沖進(jìn)東門,殺死那些可恨的族長,他便將東邊的牧場還給羌人。此番謀劃,他已經(jīng)準(zhǔn)備了一年,他決不允許任何人破壞他的計劃。

  等賈瑜離開總督府,公孫白的臉上露出了殘忍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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