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光區(qū)平房街,緊靠五環(huán)邊。
這里有尚留一處未占地拆遷的平房區(qū)。
讓人沒有想到的是,王燕居然也是本地人。
也就因為她是本人的關(guān)系,午夜才能根據(jù)身份住址信息找到其家。
此時夜也深,基本上看不見人影。
各家各戶全都大門緊閉,偶爾能聽到遠處傳來犬吠聲。
不過想要找到醉酒女的家也不容易。
畢竟門號這東西不太好找,也并不是所有大門上都掛牌。
午夜也是在村子轉(zhuǎn)悠了好幾條胡同,花了半個多小時才找到正確的地址。
等停好車,來到淺藍色的大鐵門前。
透過門縫可見院外屋內(nèi)都還亮著燈,想必此時家中有人未睡。
見此午夜安心了不少,起碼有了人證。
就怕事后鬧個夜撞民宅,對方醉酒出事摘說不清。
“到是省了我的麻煩”
午夜長出了一口氣,隨之敲響了鐵門。
“噹噹”
大門發(fā)出的聲音很快引來了主人家的注意。
從縫隙中可見,一男一女倆位上了年紀的老人快跑從屋中跑了出來。
“來啦,來啦,是燕子嘛?”
聽到老人急切的詢問聲,午夜便知自己找對了地方。
“叔叔、阿姨您們好,王燕喝醉了,我把她送回家來了?!?p> 小門一開,王燕的父母先是一愣,心想‘眼前這個小伙子是誰?’。
不過在聞聽此話后,便見醉酒不省人事自家閨女,像“吊死鬼”一樣掛在對方肩上。
“哎呦!這孩子怎么喝成這樣,真不叫人省心。”
當(dāng)媽的眼疾手快,趕忙上前接過,奈何歲數(shù)大了那里攙扶的動。
午夜一看趕忙說道:“我來吧,您告訴我在哪屋就行?!?p> “謝謝你呀小伙子”
得知女兒安全回歸,王燕的父親總算塌實了許多。
出言感謝的同時,趕忙在前引路。
有了午夜的幫助,幾人很快便來到了側(cè)房,并把沉如死豬的王燕扔到了床上。
“這孩子怎么搞的,喝這么多,萬一出事怎么辦,真是愁死人。
小伙子,你是燕子的同事吧,今天真是麻煩你了。”
做父母牽掛兒女本是正常。
何況這一晚上打了多少次電話都是關(guān)機,急的老倆口差點報了警。
“不礙事的阿姨,我不是王燕的同事,只是她顧的司機。
哦,對了,她還有包落在我車上,我這就去拿?!?p> 午夜突然想起對方的挎包和文件袋還在車上,趕忙返身向外跑去。
也就在前者出屋拿東西的工夫,王燕母親的雙手不停的在閨女身上摸索起來。
“你在干嘛?”老頭奇怪的問
“當(dāng)然是看看有什么不對的地方,這大半夜的醉成這樣,被人占了便宜都不知道?!?p> “……”
做母親的心眼多,做父親的比之更冷靜。
心說‘要是真被占了便宜,就不會在這時候送回來’。
想是這樣想,可話沒敢說出口,他怕老伴罵他“缺心眼”。
“東西交給您吧,那啥,我還有事,就先走了?!?p> 送一趟人耽誤了不少時間,眼看回家必過十二點,心里也是急切的很。
見此,王燕的父親出于禮貌如此說道。
“先別走,進屋喝口水歇歇腳?!?p> “不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晚了,我離家還有半個多小時的路呢。”
午夜跟人家不熟,就算熟這點也不能留,打聲招呼便要離去。
“聽你口音是本地人吧,家是那里的,有電話沒?
等明天我叫王燕請你來家做客,畢竟這大晚上的跑一趟,都來不急謝謝你?!?p> 開口的是王燕的母親,要說女人有時確實比男人更加心細精明。
面對眼前這種情況,擱誰女兒身上也不會放心。
對方這么一問,午夜除了苦笑還能怎樣。
“我家在豐盧區(qū)程南小區(qū),電話王燕知道,等她醒了您一問就明白了?!?p> 為了打消老人的顧慮,午夜只是如此說。
至于再詳細的事,還是等王燕醒來自己交代吧。
說完,午夜一轉(zhuǎn)身便快步走了出去。
“慢點,路上小心?!?p> “謝謝叔,您回去吧?!?p> 王燕的父親追出看了一眼,見人騎車已走,關(guān)上院門后返身回了屋。
“就你多心,這到好,兩句話把人給嚇跑了?!蓖醺嘎裨沟恼f著
“問問不行嗎,女兒大晚上被一個陌生男人抱回來,誰心里踏實。
就你實誠,萬一出點什么事,上哪兒找人去都不知道。
還我多心,我看是你不拿閨女當(dāng)回事。
哼,還愣著干嘛,給我打盆熱水去啊!?!?p> “我……”
王父被老伴幾句話頂了回來,心里郁悶的不行,可又不知如何反駁。
于是轉(zhuǎn)身出了屋,發(fā)愁的低聲自語道。
“要真被人家占了便宜到好了,我看小伙子人不錯。
都老大不小了,高不成低不就的,啥時候才能嫁的出去,哎!”
……
“好人難當(dāng)啊……”
著急回家的午夜,同時也發(fā)出一聲長嘆。
在村巷中七拐八拐了好一陣,午夜才進入了通往大道的土路。
還好有導(dǎo)航,不然在這黑燈瞎火的地方非得把人繞的暈頭轉(zhuǎn)向。
放眼望去一片磚瓦殘渣的荒野,不知是怎么規(guī)劃的,好好的一片地只拆遷了一半。
車子剛走一半,還未進柏油馬路,忽聞遠處傳來一聲大吼。
“站住,警察,再跑我就開槍了?!?p> 頭戴黑色面罩的高思嘉,手中拿著槍一路在荒地中追趕。
在她的前面五十米遠處,一個慌亂的男性身影正在玩命的狂奔。
今晚的抓捕工作進展本來一切順利。
唯一讓人沒想到的是,毒販居所后窗的護欄居然是懵人的擺設(shè)。
一共十六名嫌疑人,結(jié)果在抓捕時從后窗跑出來了兩人。
因早有布署,一直蹲守在屋后的高思嘉和另外一名同事自然把這兩人得了個正著。
可沒想到剛呼叫支援上前拿人,就見其中一名毒販突然從手中落下一顆自制土雷。
這一下子可是讓高思嘉倆人嚇了一跳,趕忙匍匐臥倒。
哪知這顆土雷是個樣子貨,光冒煙就是不見響聲。
一見是顆啞雷,心道一聲“不好”,二人趕忙起身追趕。
而趁機逃掉的兩毒販也是個人精,并沒在一起,而是分頭猛跑。
一個向著大道方向逃去,另一名毒販一頭扎進了草木繁盛的荒地。
高思嘉也沒多想,追著后者也扎進荒野之中。
而她的同事舉槍瞄準,一顆子彈便擊中逃向大道毒販的大腿。
反之另一邊,高思嘉卻犯了難。
由于視野被腰高的雜草所遮擋,再加上此地尚存殘破的磚墻。
毒販左竄右拐,一時讓前者還真拿他沒辦法。
眼看對方就要跑出荒野進入平房居住區(qū),高思嘉不敢再等。
萬一對方劫持了人質(zhì),那后果簡直難以想象。
事后估計她也會得到一個大大的處分,日子肯定不好過。
到那時再想申請到一線,希望更是渺茫。
弄不好又得回派出所,當(dāng)一名戶籍警或片警,這可是她無法接收的事情。
“嘭”
隨著一聲槍響,只見跑在前頭的毒販應(yīng)聲倒地。
高思嘉沒敢瞄頭,一是天黑目標小不好打中,另一個是活的總比死的強。
所以她特意瞄的肩膀部位,目標大,又不致命。
見人倒地,高思嘉小心謹慎的小跑了過去查看情況。
等拔開雜草,看到毒販倒地呻吟不起,這才松了口氣。
上前一腳踩中對方背部,拿槍頂住后腦便高聲呵斥道。
“老實點,再動我就打你個腦袋開花?!?p> 就在高思嘉準備給對方戴上手銬時,肩頭通訊器中傳來急切的詢問聲。
“獵組呼叫G,聽到請回答,報告你現(xiàn)在的情況和位置?!?p> “G收到,逃1肩部中槍,目前安全,請求……啊……?!?p> 就在高思嘉分神回話之時,左大腿處突然傳來一陣劇痛。
下意識的驚呼后,身體不由的向后一撤。
定神一瞧,只見中槍倒地的那名毒販手中突然握住一把匕首,狠狠的劃在了她的大腿上。
對方中槍仍不死心,顯然做著最后一搏。
“呀……去死吧”
在給了高思嘉一刀后,對方咬牙忍痛坐起,緊握鋒利的匕首便向她腹部刺來。
見此前者也不畏懼,雖然沒有防彈褲,可她上身卻穿了防彈衣。
因左腿受傷不便,緊急時刻一個微小的側(cè)身反應(yīng)。
隨之左手抓向?qū)Ψ侥玫侗弁?,另一只手用槍把狠狠的擊向毒販脖頸。
“呃……咚……”
在一聲悶哼過后,毒販后頸遭重擊暈厥再次倒地。
“G,怎么回事,快回答,G你聽到了嗎……”
“撲通”
高思嘉先是把奪過的匕首插入了腰間,隨后一屁股坐在了雜碎的磚石地上。
“咝~好疼??!”
猛吸了一口涼氣,眉頭緊皺、直冒冷氣的開口回道。
“毒販已被擊暈,我腿部被劃了一刀,現(xiàn)在……。”
說到這里,高思嘉目光向四處掃量,可惜她對這里不熟,除了一片荒郊野地外,只有遠處一片叫不上名的村莊。
就在高思嘉剛要開口匯報時,一束耀眼的白光突然照了過來。
隨后便見一個頭戴黑盔、身穿黑服的男子走上前來。
“這里是平房村,在離朝北路一公里的路邊荒地。
哦,別開槍,我只是聽到喊叫聲路過而已?!?p> 見高度戒備的女警員對著自己舉起了槍,午夜嚇的敢忙舉起了雙手。
“叫什么?”
“午夜,我是一名外賣員,剛送了個人回家,路過這里?!?p> 雖然知道眼前的女警官不會亂開槍,但午夜還是很緊張。
他只是出于一時好奇,見人受傷才打算過來看一看。
可沒想到,受傷的母豹比他還緊張,上來就舉槍指向了自己。
因為身穿騎手服的關(guān)系,午夜并不擔(dān)心自己的小命不保。
于是靜下心后,冷靜的問道。
“對了,用不用創(chuàng)可貼先止下血。
要知道救護車趕來還得等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