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春光蕩漾的好天氣。
陳子墨早練過后,親手做了幾份早餐,豆腐腦配油旋。
令人給張楊氏和明月送去兩份,自己用著一份。
正在考慮剩下的給誰時,蹭吃的人就來了。
得意洋洋張二爺,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踏進了廚房,頂著個胖臉就靠了過來。
“誒,二爺,您這回府的有點早啊。怎么,昨夜床榻了么?!?p> 張繼良沒回話,拿起油旋端起豆腐腦就開吃。
“來,是該多吃點,好好補補,看著都有些虛?!?p> 張繼良雖然沒說話,陳子墨卻能從他瞇著的細眼中看出,他很得意,很滿足。
足足吃了兩大碗豆腐腦和幾個油旋,張二爺才滿足的打了個飽嗝。
“不錯,豆腐乳不錯,我挺喜歡吃?!?p> 陳子墨撇撇嘴,我也喜歡啊,不過我喜歡的是豆腐(第四聲)乳。
“昨天晚上你很懂事,我就暫時放過你了。不過我還是要警告你,別打我嫂子的主意,不然我還是會揍你?!?p> 張繼良一臉兇像,可那張胖臉卻兇不起來,顯得有些滑稽可愛。
“你在教我做事?”
“嗯?”剛打算以后不叫陳子墨狗賊的張二爺,完全沒想到陳子墨會這樣回答他,無法無天了都。
囂張跋扈張二爺正猶豫著要不要給陳子墨一個教訓(xùn)的時候,有丫鬟來報,說夫人請陳公子一會過去。
陳子墨挑了下眉,似乎是在告訴張繼良,不是我在打你嫂子主意,是你嫂子在打我的主意。然后拍了拍二爺?shù)募绨?,背著手出了廚房。
無能狂怒張二爺氣的直咬牙,嘴里嘀咕著:“狗賊!狗賊!”
輕車熟路的來到內(nèi)院東廂房,在門口丫鬟通報得到允許后,陳子墨掀開門口的珠簾,踏進了屋內(nèi)。
張楊氏手捧著一卷書,靠在厚厚靠枕的軟榻上,身上蓋著毯子,將她美好的曲線都遮住了,只是露出小半上身和白皙的手臂。
“見過夫人。”
陳子墨拱手禮問好,張楊氏卻像沒聽到一般,無動于衷,未理會陳子墨。
陳子墨瞄了眼站在軟榻旁邊的明月,她臉色得意的站在一邊,瞄都不瞄他一眼。
陳子墨一見這架勢,顯然張楊氏已經(jīng)知道昨晚去春香樓的事情了,貌似生氣了。
多年的經(jīng)驗告訴陳子墨,女人生氣了,最好的辦法,要么甜言蜜語的哄,要么直接開她的車。
顯然,夫人的車不會讓他上的,至少現(xiàn)在不讓。
所以,陳子墨選擇第三種,溜!
“夫人,剛才的早點還合您胃口么?”陳子墨主動找話題。
這一次夫人有反應(yīng)了,不溫不火的回:“嗯,一般?!?p> 呵,女人,口是心非的女人。剛才進門見丫鬟撤下的碗碟空空如也,吃了個干干凈凈,這叫一般?
“那就好。夫人,其實我還知道一種很特殊的美食。相傳在某個遙遠的地方,那里冬季寒冷極度卻糧。為了存糧果凍,他們在抓住動物以后,會將他的排泄口封住,然后拼命的給他喂吃的····”
張楊氏和明月的聽到這眉頭都皺了起來,顯然都在聽著。
“等到動物肚子里面的排泄物積攢滿了后,動物也死了。于是那里的人就會將動物破開,里面的排泄物盛出來當(dāng)作食物··”
“嘔···”
明月先忍不住,捂著跑出去了,接著張楊氏也做干嘔狀。
張楊氏有些惱怒,“嘔··你是誠心惡心我是不是,嘔··”
“夫人,其實還有一種···”
“別說了,別說了,滾出去,滾出去····嘔···”
目的達到,陳子墨臉上一本正經(jīng),心里卻樂開了花,出了東廂房。
至于惹惱了夫人什么的,陳子墨毫不在意,回頭哄哄便是。要的就是這種刺激,在作死的邊緣來回蹦跶。
待陳子墨出了東廂房后,張楊氏才緩過神來,陳子墨定然是故意的。
本來是聽明月說,昨夜陳子墨跟張繼良去了春香樓,便有些生氣,想喊他過來給他些臉色看看,沒想到他倒是奸猾的很,存心講些惡心的事情溜走了。
張楊氏和陳子墨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其實有些微妙,本來陳子墨是以“面首”的身份進的張府,結(jié)果被貶為三等仆役,兩人便斷了這層關(guān)系。后來發(fā)生對賭事情,得知了陳子墨的才能,于是又重新重視。
所以,陳子墨在張府的身份和地位都有些奇特。
“小姐,他可真討厭,是在惡心您呢。咱得懲罰他下吧?”
張楊氏嗤笑道:“好啊,這可是你說的。那就把他逐出府吧?!?p> 明月一驚,“逐出府?那…那還是不用了吧。”
張楊氏調(diào)笑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要真?zhèn)€罰他,怕你是第一個不舍得?!毙睦锬a了一句:其實我也一樣。
“哪有?!泵髟伦允遣徽J。
門外丫鬟報,大管事來了。
大管事張成很規(guī)矩的停在臥房門口,稟道:“夫人,門房說,今天有幾波書生上門,說是要找陳子墨陳公子,還下了拜帖。”
“書生?”張楊氏聽后疑惑,張府已經(jīng)有陣子沒接到過讀書人的拜帖了,而且這次竟然還都是找陳子墨的,這事透著古怪?!鞍萏??”
管事將拜帖通過丫鬟遞給了張楊氏,張楊氏翻開了下,還真是找陳子墨的。
張楊氏向門外問道:“那些人呢?“
“回夫人,門子不知道具體什么事情,因此就尋了個陳公子暫時不在會轉(zhuǎn)達的借口打發(fā)了?!?p> 張楊氏沉吟一陣后,交代道:“張成,你一會去打探下,究竟是什么原因。另外,既然這些拜帖是找陳子墨的,那一會也給他拿過去?!?p> 得了吩咐后,張成退去。
陳子墨看著眼前的拜帖有些苦笑,他還是低估了那首《鵲橋仙》的威力。僅僅是過了一個晚上,就收了好些拜帖。
不過想想也是,秦大大的這首詞用情深摯,語言優(yōu)美,又顯得婉約蘊藉,回味無窮。特別是最后一句“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更是將整首詞的境界升華到一個嶄新的高度,成為千古佳句。
盡管昨天已經(jīng)打好伏筆說是自己摘抄的,可還止不住第二天有人來訪。
陳子墨將拜帖放到一旁,他并不打算見這些人,彼此都不認識,徒增煩惱。
正如陳子墨所想的那樣,《鵲橋仙》的橫空出世,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在這個以詩為王的時代,這樣一首足以名傳千古的好詞,狠狠的在讀書人的心中畫了一筆。
從昨夜開始,《鵲橋仙》已經(jīng)在廬州城的讀書人之間逐漸傳開,沒有哪一個懂得欣賞的人聽了這首詞不贊兩句。據(jù)說已經(jīng)有幾家花樓將這首詞編成了唱曲,那些名彾們正在加緊練習(xí)。
若是靠近那三五成群的讀書人,就能隱約聽到議論聲。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真是了得啊···”
“假的吧,我聽說他自己都承認是從一本書上摘抄的來的···”
“你說他有這樣的才華,為何要去當(dāng)面首···”
“他人之詞竊為己用,怎能和江風(fēng)可比···”
諸如此類的議論聲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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