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說書人
周青青聽到了這里,興趣越發(fā)的濃厚,雖然如今事情的進展已經(jīng)看出了走向,但是還是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支撐著她數(shù)年如一日。
“小兄弟你笑什么?”那老頭兒正準備喝口水繼續(xù)講,卻看到李欽文一臉不屑的表情。
“老爺爺,你是許家的人還是李家的人,怎么就對他們的家事這么清楚,我看你是個說書人?!闭f的這么生動,多是胡編亂造。
“小兄弟我就實話告訴你,你眼光也真是毒,我還真是這杜鵑樓里說書的,但是我從來不說書的時候講他們家的事,說書就是說書里的事,都是圖個熱鬧。
我也是在這里待久了,一下子嘴上閑了下來,所以才多嘴跟你們講了這許多?!崩项^子聲稱自己是很有原則的人。
怎知道那李欽文也不是好惹的,邏輯性倒是還挺強。
“我看那許家兩個老的,對自家兒子兒媳婦是不客氣,但是有人來就診,他們倒是挺怕陌生人的樣子。他們家徒四壁,一文不名,當年那樣獅子大開口,可是跟李家的親家說的?”不得不說李欽文觀察人還真的是眼光毒辣。
周青青也發(fā)現(xiàn)了,他們唯獨喜歡對兒子兒媳不客氣,對于其他的人,倒是規(guī)矩的很。
“哎,小兄弟,你這話問到點子上了。”說書老頭對著李欽文豎起大拇指。
“當年兩家談親事的時候,其實李家的家長是沒有出面的,出面的人是李家的老管家,也沒帶他們?nèi)ダ罴业募依?,而是在客棧里談的?p> 就因為這點,許家也覺得李家瞧不起人。
李娉給許汐的說法是,她家里人實在是多,單單是她爹,正房偏方加起來十幾二十幾個,他們膝下的孩子就不多說了。但是也由此可見她爹爹實在是忙的很。
另外,一般男方提親之時,是要下聘禮的,這個聘禮許汐他爹媽到底給不給還不得而知,而且事后女方家里去男方家里看的,那許家在石柘縣的鄉(xiāng)里,房子里都容不下這么多人,這樣的往來,肯定是對許家不利。
且不說許家怎么安置李家的人,這李家的人,她也保不準誰會看不起他們,對他們說不好聽的話呢。
況且招待他們的費用,也得許家自己出,那不是無疑給許家添加了許多壓力。
李娉本也不是壞意,所以許汐肯定是一口答應的。
那許家老兩口確實是銅板拿不出幾個,所以除了罵罵咧咧,也真的是干不出硬氣的事來?!闭f書老頭可能是真的有陣子沒有說這么多話了,又喝了一口。
“那這姑娘可真的是便宜了這兩個老的,聘禮不要,現(xiàn)在還養(yǎng)著他們?!崩顨J文氣的把在地上放著的腿再次放在床上,捶了幾下。
“可不是呢,本來老兩口也不想和他們住一起的。
一是因為,他們成親后便在京都置了宅子,許汐的生意也是紅紅火火,李娉也打算在京都開個醫(yī)館,兩個人算是在那可以舒舒服服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日子。
但是因為那幾年先皇駕崩,京都亂的很,這李娉本也是京都大戶人家,家族應該也受到了些影響,所以不堪其擾,又考慮到石柘縣離她師傅住的長青山比較近,于是便舉家搬這里來了。
一回來才發(fā)現(xiàn),許汐他哥把幾個小孩全扔在鄉(xiāng)里,許家兩個老的也樂意的給他們帶孩子,只是那時候房子塌了,老爺子你們也看到了,現(xiàn)在八十,幾年前也是七十多,根本就種不動地,帶著幾個孫子在討飯呢。
其實許汐也不知道他家里是這樣的情況,李娉那時候身懷六甲,趕上城里正有人在賣宅子,于是便把這宅子盤下來了。
只是你現(xiàn)在住的這里,都是后來李娉自己找人建的。生完許小寶后,李娉便把宅子翻新,后院加大,許汐那邊,因為他之前做的衣裳都是料子和工藝都極好的,所以賣價也高。
裁縫鋪開了一段時間就歇業(yè)了,反倒是醫(yī)館的規(guī)模越來越大,一方面是價格公道,另一方面是環(huán)境好,最重要的是李娉醫(yī)術高明啊。
好多郎中治不了的疑難雜癥,在李娉這里都是藥到病除。這期間,李娉那隱居的師傅也來看過她,看到許汐也是贊賞有加,還揚言要把許小寶帶到深山里去學藝,只是李娉舍不得孩子,才把他留在了身邊。”說到現(xiàn)在,圍在說書老頭身邊的人也就周青青他們幾個,這次連三娘都聽的津津有味。
“我說張老頭兒,你還說你沒胡說,???”一個來打掃的老婆拿著掃把就準備往張老頭身上招呼。
“一個女的到底有沒有數(shù),心里有沒有數(shù),為什么要找比自己小的男的?
你看那許汐被他媳婦兒迷的七葷八素的,迷惑自己的相公就是不行的,這樣的女人娶回家,怕是要出大事。
還成天不孝順公婆,早上不請安,吃飯不給他們盛飯,晚上不請安。
一個女的要什么事業(yè),把自己的相公管在家里,自己開個醫(yī)館,成天拋頭露面,像什么樣子?!?p> 老婆子不服氣的掃著地上莫須有的灰塵。
“那你來這里干雜活,不也是拋頭露面嗎,你不也是個女人嗎?”李欽文斜著眼看著那掃地的老婆子,這人還真的是雙標。
“哪里來的毛頭小子?!睊叩氐钠抛影琢死顨J文一眼,扭著屁股到另一間房去了。
“說實話,我也覺得許家娘子有些問題,你就說吧,這醫(yī)宿樓住著這么多人,男女老少,他們就自己住在前面,你看她一大早上,在院子里洗頭發(fā),披頭散發(fā)走來走去,你去這像什么樣子。”另外一個病床上的男的,大約三十出頭的樣子,發(fā)表自己的感言。
“而且,晚上休息,他們也不一定就把門關嚴實了,她經(jīng)常披著衣服就起來巡夜,你說一個婦道人家,做這樣的事情合理不合理,這要是我家的娘子,我早就不讓她這樣干了,能賺再多錢又如何,顏面都丟干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