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劍碰撞。
雙方對拼幾下,那突然偷襲的男子被葛洪一刀險些劈在手腕上,趕忙抽身后退。而葛洪也并未追擊。
雙方站定,那人再次上下打量葛洪一番,這才似乎真的平視起他來,對方表情凝重,抱劍拱手道:“在下李樂,江湖人送外號——疾風劍,不知這位兄臺是江湖上哪位高手?”。
高手?
葛洪稍稍一愣,也不由得再次打量起眼前這個人來:此人看上去并未能和葛洪對于《笑傲江湖》劇情中任何人物對上號來。
無論是偽君子岳不群、還是令狐沖、風清揚……就算是封不平、林平之這類人物也全然無法對上。
看來只是個平平無奇的路人。
然而這路人口氣卻是不小——上來這一句“高手”不但將他自己定位在了“高手”范圍,還將葛洪暗抬了一手。
不過葛洪并非江湖人物,對于所謂的“江湖地位”和“面子”也沒什么興趣。
只是既然這人這般說了。
他多少想要由此驗證一下這《笑傲江湖》世界的武力層次。
于是。
葛洪臉上面露譏諷,說道:“疾風劍?沒聽過!我倒是聽過快樂風男!”。
“快樂風男?”李樂一愣,但很快便品出葛洪言語間的譏諷,臉色也再次沉了下去:“這位朋友,你為何如此兇殘的斬下一個無辜老漢的手腳?這般殘忍行徑,我疾風劍絕不袖手旁觀!”。
葛洪眼睛瞇了起來,只覺得眼前這人“虛”的很。
這到不是說他“見義勇為”的事是假的,若是這個李樂真的是那種純粹的偽君子,看到這一幕恐怕早就繞路走開或者干脆不去理會了。
他能直接摻和進來,多少是有些江湖俠客的感覺的。
然而這感覺不正。
就是某種米飯沒有做熟,粥不粥、飯不飯的感覺。
葛洪品味了片刻才意識到:對方先是偷襲在先,然后看到一時不能拿下自己又開始罷手對話,最后……這事情根本沒搞清楚卻生生給葛洪栽了一個“恃強凌弱”的帽子。
這一切一切都著實令人不舒服。
再看此人年紀、形象——三十歲出頭的年紀卻是一臉風塵仆仆,身為劍客,雙目無神,虎口劍繭也薄的緊……一身衣冠看上去品質(zhì)高檔,然而腳下那一雙千層底的布鞋卻磨損嚴重,甚至悄悄補了同色的補丁,巧加掩飾……
“嘖嘖?!备鸷椴挥蓳u頭,心道:‘人生難免吃喝拉撒、錢權(quán)人物……這般落魄江湖客明明武藝稀松、身無長物卻早已失去了退路。三十出頭的年紀在這般朝代已經(jīng)算是中年,此人卻還只是在江湖上胡亂闖蕩,偏偏還要維持那一層面子……真是可嘆!’。
“你搖頭是什么意思?”李樂似乎是被葛洪的態(tài)度所激怒,用劍指著他問到。
葛洪此刻卻對他沒了興趣。
好在剛來這笑傲世界,對方又是個江湖人士,于是便開口問道:“你與華山掌門岳不群比,武功如何?”。
李樂一愣。
但提到武功和華山派掌門岳不群,李樂卻是自動打開了話匣子一般:“呵!你這無知小子,五岳劍派掌門豈是你能隨意揣度?不過既然你問到了……我也不怕告訴你!江湖上向來有‘拳出少林,劍出華山’的說法——那華山派掌門自然是當世一等一的劍術(shù)大家!”。
“而我嘛……呵呵,自然是不如岳掌門!不過——”他拉了一個長音,忽然轉(zhuǎn)折:“不過我也曾見過那岳掌門出手,其劍法如華山之險,又似白云出岫,厲害是厲害……在速度上卻不夠快!這么說吧!華山掌門與我大體上四六之數(shù)!三百招外,他贏,三百招內(nèi),我快!”。
葛洪:“……”。
……
事情并沒有發(fā)展成你死我活的武斗,葛洪說明剛才事情經(jīng)過,他手中明顯是那老漢的柴刀,以及老漢垂死中的求饒認罪足以說明問題。
看著葛洪離去的背影。
自稱“疾風劍”的李樂面色變了變,對于這不懂江湖規(guī)矩的年輕人似乎頗有些不滿。他轉(zhuǎn)過身打算繼續(xù)趕路,眼角余光在不經(jīng)意的一瞥間卻發(fā)現(xiàn)地上本應該是老漢尸體的地方竟然只剩下了一大灘血跡!
“嗯?!”李樂一驚,倉啷一聲將佩劍再次拔出。
然而此時卻已是晚了。
身后粗重的喘息聲和隱隱傳來的腥腐之臭讓他頓覺不妙——刷!
他不敢回頭,直接貓腰前撲,同時反手一劍向身后撩去!
“啊——?。?!”。
慘叫聲在這片不常有人經(jīng)過的偏僻山路上響起……
……
在葛洪看來:現(xiàn)代社會高度同質(zhì)化的旅游業(yè)簡直就是一場噩夢——除了少數(shù)極具特色的國家和地區(qū)外,大部分世界早已經(jīng)隨著現(xiàn)代化浪潮而趨于同質(zhì)化。一些不注重自身文化和特色保留的地區(qū)尤其嚴重。
在這樣的地方,除非是第一次去,否則無論你去多少這樣的地方,其實看到的東西都是大同小異的“無趣”。
比起這個。
穿越諸天所帶來的的,是無與倫比的“新奇體驗”。
在進入小鎮(zhèn)之后。
葛洪算是徹底體驗到了大約是明代的生活——如果不是對“廁籌”實在無法接受,葛洪就差點完成了“明朝衣食住行、吃喝拉撒深度體驗游”了。
稍作準備。
葛洪便再次上路,而他這一次的目標非常明確:福威鏢局!
雖說落腳處稍微荒僻一些,但當葛洪來到小鎮(zhèn)后便很快確定自己就在福威鏢局附近的城鎮(zhèn)。
又是兩天。
福州城外,官道一旁的某座供人歇腳的茶寮中,已經(jīng)無聊到數(shù)蒼蠅的“村姑”眼睛忽然瞟見那官道上遠遠的出現(xiàn)了一個身影。
又過了一會兒,那人走到了近處。
卻是一個身穿灰色粗布外袍,頭頂斗笠的年輕人。
僅是一眼岳靈珊便心中小鹿亂撞:這人怎生的如此好看?
從小在華山長大,但也經(jīng)常跟著父親岳不群或者其他師兄下山辦事的岳靈珊不是沒見過世面。
然而此刻她還是一下被那年輕人的容貌給吸引了。
愣神間。
葛洪也走到了茶寮門口,發(fā)現(xiàn)那丑陋村姑再看著自己,葛洪側(cè)頭看了一眼:而這一眼他便發(fā)現(xiàn)這個他本來沒太在意的茶寮似乎正是劇情中岳不群派勞德諾和岳靈珊在福州城外開設(shè)的那個?
一路上走開,茶寮經(jīng)過了好多個,葛洪卻是早就忘了這茬。
若不是岳靈珊的眼神引起了他的注意,恐怕這下就錯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