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將,末將來遲,請降罪,”其中帶頭的將士跪在地上,臉上浮現(xiàn)幾分詫異,他是江參將的進衛(wèi),知道江參將的腿疾有多嚴重,自己帶人回軍營接太醫(yī),可自己離開一會參將居然站起來了。
那魯太醫(yī)面露訝異,剛想上前查看,“參將,您的腿……
江參將擺了擺手,對那進衛(wèi)說,“你將林子外押送流放犯人的官差叫來?!?p> “丫頭,不趕緊收針?”說著一笑,溫和了銳利的眼睛。
姜齋低垂著頭,站在那里毫無存在感,聽到江參將的話,心頭一動,知道成功了,上前去收了針。
周圍的進衛(wèi)頭埋得更低。
張老三突然感覺那劇烈的疼痛消失,自己也能睜開眼,身上也有了力氣,猛地一睜眼,從地上爬了起來,看見姜齋就在眼見,抬手便要打罵,“賤人……”
后面的話還未說出口,后背便受了一陣大力,又直愣愣地跪在了地上。
“你是何人,”語氣帶著一絲惱怒與陰冷。
張老三回頭一看紅甲,戰(zhàn)馬,嚇得雙腿直顫,跪在地上生生打了個寒顫,不敢起身。
磕磕巴巴說明身份,來歷,想著自己昏迷時發(fā)生了什么。
這時,吳老大弓著腰過來了,還未到跟前,就誠惶誠恐地跪下行禮。
“如今邊界受擾,蠻子猖狂,我軍死傷眾多,急需救治兵,身為大昭的在編衙役,我欲讓張虎到軍中為大昭守軍出一份力,”江參將悠悠開口。
除了姜齋,在場的人都震了震,進衛(wèi)想著軍中缺人?沒聽說啊,而且缺人也輪不到那兩腳蝦?。粡埨先齽t感覺一道雷劈中了天靈蓋,去前線當救治兵那可真是腦袋時時別在褲腰帶上,自己這被妓院掏空了的身子骨,上戰(zhàn)場跟送命沒區(qū)別啊。
“大人,大人,小的……小的,惶恐,”張老三已經(jīng)被嚇呆了,前言不搭后語,“小的家中還有八十老母照料,老母離不開我啊,”張老三哆哆嗦嗦,牙齒打顫。
“大人,這不合……”吳老大想著以往情分,咬著牙開口道。
還未說完,江參將一道眼箭射了過來,吳老大忙低頭,不敢再開口。
“你不愿為陛下效力?”
一句輕飄飄的話阻了張老三所有的話,一座皇權(quán)大山壓下來,誰敢開口。
張老三一下蹲坐在地上,不知道為什么事情會變成這樣,突然看見一直靜靜站在一旁的姜齋,想起之前的劇痛與昏厥,眼神頓時兇狠。
“大人,此女是充入軍營的軍妓,現(xiàn)在卻攻擊衙役,按罪該就地格殺,”張老三緊緊盯住姜齋,定時姜齋在他昏迷時搞鬼,現(xiàn)在已經(jīng)這樣了,那誰也別想好過。
聽到“軍妓”二字,江參將眉眼眉宇狠狠一簇,隨即恢復,但眼神更加冰冷,氣壓也一降再降。
低氣壓使空氣粘稠了起來,張老三感覺呼吸都困難了。近衛(wèi)的萬年不變的臉上現(xiàn)出幾分困惑和壓抑。
“官爺,你何苦陷害我一個弱女子啊”姜齋垂下頭,神色悲痛無助,眼底一片冷諷。
張老三仿佛猜到姜齋會狡辯一般,一把挽起袖子,正想說,就聽見一句,“哦,我可是一直都在,”頓時五雷轟頂,猛地看去,江參將已經(jīng)翻身上馬了。
張老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左右死路一條,有近衛(wèi)已經(jīng)將張老三拉拖到馬上。
江參將已經(jīng)坐到赤紅戰(zhàn)馬上,想著剛剛那丫頭躲避時的身法,嫻熟的針灸,與自己對峙也絲毫不膽怯,淡淡一笑,“丫頭,我姓也江,是江山如畫,塞北江南的江,”馬頭拉傳,“單名一個載”已經(jīng)隨著馬蹄聲遠去,消散在風中。
好像還有未說完,但姜齋卻仿佛聽見了那后半句:若遇困難,可來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