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念傾來了?”許遠航站起來的同時發(fā)現(xiàn)了林念傾。
“遠航哥,我給你帶了提拉米蘇?!绷帜顑A笑著舉起手里的盒子。
“哎呀你怎么知道我還沒吃晚飯?”許遠航連忙接過來,“還是小念傾對我最好?!?p> 席靳言沒坐一會兒就離開了,病房里只剩下宋勉和蘇櫻兩個人。
蘇櫻一聲不響地替宋勉收拾著餐桌,沒有和往常一樣主動找著話題和他聊天,突然間的安靜讓氣氛有些尷尬。
“那個,你剛剛洗了什么水果?”宋勉找了借口打破沉默。
蘇櫻立刻把果盤端了過來,“有蘋果,冬棗,龍眼,水蜜桃?!?p> 宋勉看得出來她情緒不高,若是往常,她肯定會笑嘻嘻地接著問:宋隊你喜歡吃哪一種啊,今年的冬棗可甜了!
可現(xiàn)在,她把果盤端過來之后,再不說一句話。
“你……心情不好?”
“沒有啊,“蘇櫻擠出一絲笑容,“就是沒想到宋隊還有林小姐這么可愛的朋友……”
“你說念傾啊,她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就跟親妹妹一樣,席靳言是她的資助人。”
宋勉一口氣介紹完,然后他才后知后覺地感到,自己似乎沒必要說這么多,但心里卻是倍感輕松。
蘇櫻抿了抿唇角,心里的陰霾一掃而空。
席靳言過來找林念傾的時候,許遠航不知說了什么,把林念傾樂得合不攏嘴。
他輕咳了一聲,那邊的二人立刻停止了說笑。
林念傾站起來走向席靳言,乖乖巧巧地問,“我們要回去了嗎?”
“嗯?!跋源饝?yīng)著,然后走過去讓許遠航把宋勉的醫(yī)藥費給結(jié)了。
于是許遠航當晚就去給宋勉做了個特別檢查,一邊檢查還一邊嘚瑟,“席總財大氣粗,已經(jīng)把你住院期間的一切費用結(jié)清了,我想給你打骨折都沒這個機會!”
畫展就快要結(jié)束了,蘇煜已經(jīng)準備好了跟林念傾的簽約合同,打算就這兩天約一下她的資助人,完成簽約事項。
雖說林念傾已滿十八歲,完全可以自己做主,但是念在她還是學(xué)生,許多事情都會聽取她資助人的意見,為了嚴謹起見,蘇煜還是覺得有必要約一下她的資助人。
這件事林念傾也是早就跟席靳言說了的,他日程排的滿,她是想盡量不耽誤他的時間。
周五下午,席靳言來到了蘇煜的展廳。他們約的時間是四點,他卻三點不到就來了。
傾傾在這里工作了近一個月了,對這個叫蘇煜的畫家崇拜得不得了,所以他想過來看一看,她喜歡的畫家,和她喜歡的畫,究竟是什么樣子。
席靳言沿著展廳走了一遍,認真看了每一幅畫,他雖然對于繪畫這門藝術(shù)沒有特別精通,但以前在F國的時候,也是當作功課學(xué)習(xí)過的。
蘇煜在看見席靳言的時候,是十分意外與驚訝的。
以之前私家偵探對席靳言的調(diào)查結(jié)論來看,他并不是一個熱衷于藝術(shù)的人,怎么會來看他的畫展?
難道……他是來找小櫻的?想來他們見面也有幾天了,他這幾天忙著畫展收官的事,還沒來得及問小櫻那天的情況以及對席靳言的感覺如何。
感覺如何?蘇煜不禁嗤笑一聲,還能如何,這大概就是所有女孩子心目中的白馬王子了。
席靳言本人所散發(fā)出來的氣場與魅力,是雜志和電視都無法展現(xiàn)的,起碼蘇煜是這樣覺得。
可是他要找小櫻,不是應(yīng)該去警局嗎,怎么找到他這里來了……
蘇煜搖了搖頭,決定先晾他一會兒考驗考驗他的耐性,于是他端著剛剛做好的咖啡來到休息間。
林念傾正在整理畫作,見蘇煜進來,笑著打了聲招呼。
“來,你喜歡的焦糖瑪奇朵?!碧K煜把咖啡放在了茶幾上。
林念傾放下手里的畫,剛要去端咖啡時,手機響了,是她給席靳言設(shè)置的專屬鈴聲,于是她毫不猶豫地接起。
“你來了嗎?”
“已經(jīng)到了,在大廳,你在哪?”
“你稍等一下,我馬上過去。”
林念傾掛了電話之后直接跟蘇煜說,“我資助人到了,蘇老師。”
蘇煜看了看手表,四點差五分,還挺準時。
“你先帶他去我辦公室,我稍后就來?!?p> 林念傾像小鳥一樣跑到席靳言身邊,“我們?nèi)ヌK老師的辦公室吧,他等下就拿合同過來。”
看到林念傾,席靳言原本冷峻的臉色都變得溫和了,他任由她拉著,一路來到蘇煜的辦公室。
“晚上想吃什么?”坐定之后,席靳言開口問道。
林念傾一聽就知道他今天不會加班了,她歪著腦袋想了一下,一字一句地說,“想吃你做的飯?!?p> 其實她也就這么一說,沒想過讓他真的去做,只是想撒一下嬌而已。
“那等會兒先去超市?!?p> 誒?真的要給她做飯?還要一起逛超市么?
林念傾瞬間腦補出了他們成為老夫老妻時一起買菜的情景。
蘇煜拿著合同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二人坐在會客的沙發(fā)上,林念傾托著下巴歪著頭正在看席靳言。
他們怎么會在一起?
蘇煜心中的猜想剛剛冒出,下一秒林念傾便將它驗證了。
“蘇老師,這位是我的資助人,席靳言先生。”林念傾頓了頓,又向席靳言介紹道,“這位就是蘇煜老師。”
雖然心里已經(jīng)有了準備,蘇煜還是頗為意外。
二人象征性地握了握手,蘇煜簡直悔不當初,如果當時聽從私家偵探的意見,對席靳言資助的女孩調(diào)查一番,今天也不會這樣措手不及了。
“席先生,請坐?!?p> 蘇煜緊接著將合同遞了過去,席靳言接過后順勢打開看了起來。
蘇煜心里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天林念傾跟他提出的:不接受任何裸露的場景。
這是席靳言的意思。
這一點蘇煜非??隙?,因為林念傾年紀小,可能不會想到這種細節(jié)。當時他就知道她背后有軍師,想不到這軍師,竟然是席靳言。
雖然清楚他作為資助人,并且照顧了林念傾五年,提出這種要求本來也是無可厚非的,是出于對她的保護,可蘇煜心里就是有些不舒服,也不知是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