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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仙門之寵夫魔藥師

第246章 番外:余生

隱仙門之寵夫魔藥師 路邊的老貓 6638 2021-05-31 15:33:00

  蜀地一座不知名的山峰之上,一間木屋建在樹林環(huán)繞之間。若有人從外面經(jīng)過,遠(yuǎn)遠(yuǎn)倒能看到里面木屋的隱約模樣,想要進(jìn)去卻莫名會在林子里迷路怎么也沒法靠近木屋。

  林凌坐在木屋前的火堆邊,清理著剛剛弄來的食材。

  有魚有菜有蘑菇,要么炸個魚香春卷?她暗暗想,正打算做,就聽到屋里傳來孩子的哭聲。得,她還是煮個粥算了??焖俚貛讟邮巢南洛?,她便凈了手進(jìn)屋去。

  她和裴沛在這山上隱居已有半年。

  半年前她本在山中修行,忽感裴沛心情巨變便急匆匆地趕回了京城。到時(shí)才發(fā)現(xiàn)是衛(wèi)陽大長公主欲阻攔裴沛變法與他起了沖突說破了他的身世,裴沛一時(shí)悲憤觸動了道侶符的契約。

  林凌也不知變法之事是好是壞,衛(wèi)陽大長公主不贊同,裴盈也不敢全力支持裴沛。

  林凌生女后脾氣便有急躁了幾分,見不得裴沛委屈,索性抱了女兒帶上一時(shí)回不了神的裴沛離開了京城。

  “天下事就讓旁人忙,你也歇一歇,多管管孩子?!?p>  林凌忙于修行本來不想要孩子,是裴沛想要當(dāng)父親與她商量,她才生了一個。當(dāng)時(shí)說好她只生一個,生完之后也別指望她日日留在家中照顧,裴沛應(yīng)允了,后來見她生下女兒不久便時(shí)常進(jìn)山,到底說了她幾句。

  因?yàn)榕畠海瑑扇诵南露加行﹦e扭,如今離開京城只剩下他們一家三口,也就沒時(shí)間再別扭。

  “哄好了嗎?要不要我抱她出去飛幾圈?”林凌進(jìn)屋時(shí)問。

  “你別再提飛了,這丫頭聰明,我看她就是想飛才故意哭的?!迸崤鏌o奈說道,看著懷里眼睛滴溜溜轉(zhuǎn)的寶貝女兒又氣不起來。

  “我早就說不能放任她,就你總是心軟。”

  “她與你這般像又一樣聰明,我怎么能不心軟?!?p>  林凌失笑,點(diǎn)頭附和道:“也對。那你再陪她一會兒,馬上就能吃飯了。”

  “好。”

  裴沛看著她出去,轉(zhuǎn)頭又看向手腳亂揮的女兒,也許這樣在山中過完余生也是好的,就是不知女兒將來要怎么辦。正想著,他聽到外面林凌沉聲說話。

  “誰!”

  聲音未落,她已拿著燒了一半的木柴移形到了院門前,待看清來人時(shí)卻不由一愣。忙把手中的柴扔到一邊,她一臉驚喜地問:“師兄,你怎么來了?”

  誰?裴沛一時(shí)差點(diǎn)把懷里的女兒給摔了。她哪個師兄?不是再也見不著面了嗎?

  虛空微笑看著眼前眼眉成熟些卻依舊率真熱情的林凌,也很是驚喜,他以為此生與她再不復(fù)相見,想不到卻在這兒遇到她。

  他正想問什么,目光卻看到她身后的木屋里走出一個抱著孩子眼眉如皓月清風(fēng)的男子。

  “師兄,那是我夫君裴沛,他抱著的是我女兒霞兒?!?p>  虛空臉上的笑頓了頓,上前跟裴沛點(diǎn)頭致意,又看了他懷里抱著的孩子。

  “倒與你小時(shí)候一模一樣?!?p>  “不可能,我小時(shí)候可乖了,哪有這么皮。這孩子可能哭了,我被她吵得修為都快掉了?!?p>  許是聽到親娘嫌棄,小娃娃咧著長著乳牙的嘴又哭了起來。裴沛正要哄,卻見虛空拉著他女兒的手搖了搖,把她給哄好了。

  “師兄,你要不要抱抱她?”林凌見狀在邊上說。

  “我能抱?”

  “這有什么不能抱的,這孩子可皮實(shí)了。”林凌不以為意地說。

  虛空聽了便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把孩子抱進(jìn)懷里,見她好奇地盯著他笑得憨實(shí),也不禁揚(yáng)起嘴角。

  “師妹,她對我笑了?!?p>  “虛空師兄一向討人喜歡,誰見了都會心生歡喜。”

  這是什么話?裴沛在邊上聽了不禁皺眉,淡淡打量了虛空一眼,一想到林凌曾提過有關(guān)虛空的事,心里便不是滋味。

  “阿凌,你的鍋……”裴沛提醒了一句。

  “哎呀~”

  林凌這才想起自己還在煮飯呢,連忙過去看顧著。裴沛也跟著走了過去,沒管自己女兒還讓別人抱著。

  “你家?guī)熜謥砹耍灰偌觽€菜?”

  “不用,他不吃的。”

  “你做的菜這么好吃,他也不吃嗎?”裴沛驚訝地問,故意稍稍壓低了聲音,“這樣豈不是錯過了許多好事?”

  “就是?!绷至杼裘几麥惲艘痪?,卻還是朝外面問了一聲,“師兄,你要吃點(diǎn)嗎?”

  “不必了?!碧摽諔?yīng)道,朝裴沛看了過去,感覺這個男子似乎對他不喜,又似乎太有城府了些。

  裴沛對上他的目光,淡淡回以一笑,就算林凌的這位師兄的確立如修竹淡雅出塵,但林凌已經(jīng)嫁為人婦,他現(xiàn)在就是來也晚了。

  林凌已經(jīng)料定他不吃,不過是空問一句,得到確定答案后,她便不客氣地找了他搭把手。

  “師兄,那你幫忙看著霞兒,我和阿沛先吃飯。”

  “好?!?p>  “快,我快吃飯?!绷至柃s緊跟裴沛說。

  霞兒特別粘裴沛,就喜歡他抱,吃飯也只要他喂,林凌幾次想餓一餓她讓她改過來,裴沛卻舍不得,弄得每次裴沛都沒法好好吃飯?,F(xiàn)在看她在虛空懷里乖巧傻笑,林凌真松了一口氣,默默地想,這真不愧是她的女兒,有好看的男子抱著就不哭。

  裴沛也暫時(shí)放下了跟虛空計(jì)較,匆匆吃了飯,才跟照顧孩子的虛空搭話。

  “師兄,你是怎么找到這兒來的?”他記得林凌說過沒有人會找到他們。

  林凌這才想起來,也朝虛空看去。

  “我是來接引有緣人的。”他看著林凌說道,見林凌一愣后便領(lǐng)會過來,便問:“是你說還是我說?”

  “什么?”裴沛淡淡問道,什么有緣人,他怎么覺得這么刺耳呢。

  林凌想要解釋,一直又感覺得說上許久,也不知能跟他透露多少,便擺擺手把這事交給了虛空。

  “師兄,還是你說吧?!?p>  虛空不禁笑了,說道:“都已經(jīng)是有孩子的人了,怎么還喜歡把麻煩事推給別人。”

  “哎呀,那本來就是接引使者的工作。”

  也不是每個有緣人都像林凌這樣無父無母,要是在自己的世界有親友的,接引使者少不得要跟他們說明取得監(jiān)護(hù)人的同意,要是他們不答應(yīng)非攔著不讓有緣人進(jìn)隱仙門,他也不會勉強(qiáng),不過就是雙方有緣無份罷了。

  “你說的是。”虛空應(yīng)道,看向面色淡淡的裴沛,慢慢說了起來:“寰宇內(nèi)有三千世界,我和林凌師妹來自微塵世界隱仙門……”

  虛空介紹完來歷,又說明來意。

  “令媛與隱仙門有緣,若你們愿意,可以讓她去隱仙門修行?!?p>  聽他說到這里,林凌不得不插句話。

  “師兄,這個世界靈氣稀薄,有神道文明但修行文明不盛,天地間好像就我一個修士。我家阿沛更是不信正統(tǒng)修行的,你這樣跟他說,他會以為你是騙子?!?p>  “你就不曾表露身份?”虛空有些驚訝地問。

  “他們以為我就是一個武功高強(qiáng)的藥師。”

  虛空不由看了她一眼,這里所說的他們肯定也有她的夫君裴沛吧。

  裴沛感覺被刺了一下,他隱約能明白兩人說這些的意思,就是不怎么理解。虛空也沒有多說什么,直接朝地上一指,那里很快便鉆出一棵植物,在他的指引之下,枝蔓柔軟的綠植扭著藤條在原地結(jié)成一張椅子。

  林凌想了想,便拔上頭上的釵子放在手心化成長劍,又從袖中拋出她的煉丹爐用手控火在爐上繞了一圈。

  “阿沛,我們可不是騙子?!?p>  裴沛點(diǎn)頭,感覺自己腦門有點(diǎn)疼,這么多年來他也不是一點(diǎn)也沒有察覺,就是不敢相信,哪怕兩人現(xiàn)在直接展示給他看,他也懷疑里面是不是有他看不出來的機(jī)關(guān)。

  “信與不信,皆隨你。你若答應(yīng),我便帶霞兒回隱仙門,余生你們說不定就不會再見。”虛空說道。

  “難道進(jìn)了隱仙門就不讓她出來了嗎?”這樣一聽,隱仙門似乎不是什么正經(jīng)門派,裴沛暗想。

  “也不是不能出來,到了年紀(jì)自會放她下山歷練,可是她去往哪個世界歷練卻要看機(jī)緣?!?p>  “是呀,我就沒能傳送到我出生的世界歷練,而是來了這里。”林凌幫了一句。

  “要是我不答應(yīng)呢?”裴沛打量著兩人的臉色問。

  “那就是霞兒與隱仙門無緣。你也不便急著回答,可以考慮一天?!?p>  說著,虛空又看向林凌,他既然來接人便有帶一個人回去的權(quán)限。如果霞兒不去,他倒可以帶林凌回去。

  “你的歷練有結(jié)果了嗎?”

  林凌搖頭,說:“尋著了幾處疑似的地方,但是太難了,連入口也摸不著?!?p>  果然如此,虛空暗想。被他抱著的霞兒也不知是餓了還是不喜他與旁人搭話,呀呀叫了起來,虛空頓時(shí)有些無措。

  “你給阿沛吧,該喂飯了?!绷至杼嵝岩痪?,等裴沛接過霞兒時(shí),便跟虛空說,“我們?nèi)ミ吷险f?!?p>  虛空猜是她還有許多事瞞著裴沛,可是她這樣挑明了有事瞞著,難道也不怕裴沛生氣?他可不覺得那是個大方的。

  林凌也沒有別的事要問,就是想知道門內(nèi)的情形,再問問虛空是怎么找到辦法回隱仙門的,怎么會這么快?感覺也才過去沒多少年。

  “我們所到的時(shí)間似乎也不同,我已經(jīng)在外面歷練三百多年了?!?p>  “這么久?你的難不難?”

  虛空點(diǎn)頭,也無法跟她說他早就知道自己出去會歷死劫。都已經(jīng)幾百年過去了,她跟人成親生女似乎也是他意料之內(nèi)的事,他若是當(dāng)時(shí)與她許下諾言,也許一切都會不同。

  “聽殿主說你轉(zhuǎn)修魔道了?!碧摽諉柕溃瑥男渲刑统鲆化B書來,“這都是跟魔修有關(guān)的功法,你好好看看。”

  “你怎么會有魔修的書?你也改修魔道了?”林凌不解地問。

  “就是為你挑的,想不到真的用上了?!?p>  “我就知道師兄不會不管我?!?p>  虛空笑了笑,也不知要說什么。

  “師兄,要是阿沛不答應(yīng),你也莫要跟他計(jì)較,就是霞兒沒法修行,我也是不會讓她跟尋常女子一般過拘謹(jǐn)日子?!?p>  “我知道。若是她不去,你要去嗎?我是可以帶一個人回去的?!?p>  “真的?這樣豈不是壞了規(guī)矩?”林凌詫異問道。

  “怕什么,大不了受點(diǎn)罰?!?p>  “算了吧。我也不好現(xiàn)在回去,我跟阿沛還有很長的日子要過呢。”

  “是他的福氣?!?p>  “可不就是?!?p>  裴沛也不知兩人在邊上說了些什么,就覺得林凌似乎特別高興,她還不曾跟除了他以外的人這么笑著說過話??墒莾扇硕ㄓ幸恍┎荒茏屗牭降脑捯f,他不能時(shí)時(shí)攔著,他也不能讓林凌發(fā)現(xiàn)他氣量狹小。

  說了一會兒話,兩人回到裴沛邊上??吹较純阂呀?jīng)睡著了,林凌就小聲跟他說了一聲。

  “我出去跟師兄過過招,等會兒回來?!?p>  “我能看嗎?”裴沛不由問,怎么也不想兩人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單獨(dú)相處。

  “還是別看了吧。”林凌想了想說,她的功法怎么看都有些邪門,實(shí)在不適合讓裴沛看到。

  林凌有些地方還挺固執(zhí),裴沛知道這事不好勸,只能說:“那你小心點(diǎn)。”

  想了想,他又看向虛空,“還請師兄手下留情?!?p>  “自然?!?p>  裴沛惴惴不安地在小木屋前呆了一個下午,也不知兩人去了哪里比試,也沒聽到什么動靜,倒是看到遠(yuǎn)處有烏云聚了又散,也不知是不是因?yàn)樗麄儭V皇峭T間比試,應(yīng)不必如此吧?他暗想,卻又有些茫然,畢竟有關(guān)修行的事他一點(diǎn)也不懂。

  待兩人回來時(shí),裴沛倒沒從林凌身上發(fā)現(xiàn)什么傷痕,卻能感覺她有些脫力。他上前想問什么,懷里的霞兒又哭了起來。

  “我來抱吧?!碧摽障葍扇艘徊桨押⒆颖Я诉^來,見她真的不哭了便繼續(xù)抱著,回頭跟林凌說,“你們聊一聊?!?p>  聊什么?林凌有些不解,等虛空進(jìn)了屋,才看向裴沛。

  “晚飯隨便吃點(diǎn)可以嗎?”

  裴沛點(diǎn)頭,拉過她上下打量,“沒受傷?”

  “沒事。師兄的修為在我之上,就是我受傷了他也會馬上幫我治好。我們下手有分寸的,無怨無仇不會下死手。”

  “他會不會砍下你的手再讓你長出來?”

  “師兄不會這么對我的?!?p>  虛空不會傷她是好事,但是這話他聽來,總覺得不舒服。

  “你有沒有什么事要問我?”林凌問。

  既然虛空師兄讓她跟裴沛聊聊,定是覺得有什么需要聊的事。她剛剛露了自己修士的身份,要是裴沛質(zhì)疑此事,她是得解釋一番,哪怕她心里覺得這沒什么可解釋的,他要是不信就不信吧,只當(dāng)她沒有說過。她是不是修士,又不影響兩人好好過日子。

  裴沛的確有許多事要問,一時(shí)卻無從問起,良久才說了一句。

  “你會灑豆成兵嗎?”

  “不會。我雖是修士,但不是戰(zhàn)斗類的修士,我就是一個藥師,主要是修行就煉丹。我的戰(zhàn)力在我們門中就是個渣,別說灑豆成兵了,我連個契約獸都沒有?!?p>  “你是不是一直都不會變老?”

  “對,我已經(jīng)結(jié)丹,會一直保持現(xiàn)在的容貌。你別擔(dān)心,就算你變成了皺巴巴的老頭子了,我也不會嫌棄你?!?p>  裴沛一時(shí)心情復(fù)雜,以前他只當(dāng)林凌保養(yǎng)得宜,想不到她是真的不會老,豈不是他將來成為老頭子時(shí)她還是少女模樣?

  “你要是不想變得皺巴巴的,我還有駐顏丹,可以讓你保持容貌。你要試試嗎?”林凌問,她記得裴沛一向不喜服藥。

  “好?!?p>  林凌不禁有些意外,沒想到裴沛這么在意外貌。

  “怎么了?”林凌不解問道。

  裴沛的目光不好意思地轉(zhuǎn)了一圈,垂眸道:“感覺我和你有云泥之別,我這樣的出身,配不上你?!?p>  “怎么會?你在高位時(shí),我沒有想過這些,如今更不會去想。我只知道你是最好的,我們能做這一世夫妻是我此生最驕傲的事?!?p>  “不會耽誤你修仙嗎?”

  “不耽誤,我的資質(zhì)差,本來也修不出什么結(jié)果。你可不能因?yàn)槲屹Y質(zhì)差就攔著我,我還是想再努力一下,看看自己的極限在哪里?!?p>  “我也攔不住你。既然你這般厲害,以后你再出門,我也就不用擔(dān)心了,想來也東西能傷著你。”

  “可是我要擔(dān)心呀?!绷至枵f著拍了拍他的胸口,“萬事有我,旁的事不必掛你。你若有怨氣,我去幫你出氣?!?p>  “我還能有什么怨氣。我能娶到你已經(jīng)是天大的福氣了,旁的事,只當(dāng)是我應(yīng)受的?!?p>  “福氣是你的福氣,那些過往卻與你何干,這些本不是你該受的。你這么好,他們卻拿這些與你本不相干的過去來為難你,以后你別再理會他們了。我們一家三口住在山里不是挺好的,你要是不喜歡女兒去修行,那就不讓她去。

  我們還可以養(yǎng)個寵物,你喜歡豹子還是老虎,我去給你捉來?!?p>  裴沛原本還有些感動,可聽到這兩個選項(xiàng)時(shí),感動又沒有了。

  “為何要養(yǎng)這些猛獸?”

  “我聽京中不少公子以自家養(yǎng)的猛獸兇暴而得意,我給你養(yǎng)個更兇的,我還能幫你把它們都教好,把他們的都比下去?!?p>  裴沛哭笑不得,知道她是真的讓他高興,只是這辦法實(shí)在不怎么好。

  “我又不少不知事的少年,”說到這個,裴沛不由搭了一句,“以后你可千萬不能讓霞兒養(yǎng)這些猛獸?!?p>  “為什么不行?”

  她還真想過養(yǎng)頭老虎當(dāng)腳力,看世人誰敢因霞兒是女子而看輕她。

  “你不會還想教她修行吧?”

  “修行就算了,這兒也沒什么靈力,她也修不出什么結(jié)果。但武術(shù)總得學(xué),不然以后有人欺負(fù)她了怎么辦?”

  “女子還是嫻靜些好。”

  “這是你們這兒的想法,在我們隱仙門里,男女平等,大家靠本事說話,也沒說女子的脾氣性情一定要如何。”林凌說著,又提前給裴沛提個醒,“將來我教女兒時(shí),你可千萬別心疼總來攔我,我都是為了她好?!?p>  “我想想?!?p>  裴沛認(rèn)真地說,他要想的是讓林凌在他面前用她那一套半調(diào)子的法子教霞兒還是讓虛空把他女兒帶走,感覺兩種都讓人提心吊膽。

  哪怕此刻他心灰意冷,但就此在這兒隱居,他又有些放不下。以前想著哪怕是為了霞兒將來嫁個好人家,他也不能在山上沉寂,現(xiàn)在霞兒他是不用擔(dān)心了,卻依舊不想就這樣渡過余生。

  原來他想做的的還有許多,明明他對外面的人毫無留戀,他果然不過是一個俗人,與林凌這樣輕易拋下世事隱居修行的人不同。

  林凌想著裴沛定是不會同意虛空師兄帶著霞兒離開了,她以前進(jìn)山時(shí),都是裴沛在家里照顧女兒,吃穿用度比她這個當(dāng)娘的知道得仔細(xì),她心下覺得裴沛待霞兒比待她還要好。如今他又住在山上,要是沒有女兒讓他解悶讓他別去想那些煩人的事,他怕是更呆不住了。

  林凌倒也不覺得裴沛能真在山上這樣陪她隱居下去,也不知山下那些人有什么好,他們只會讓裴沛生氣。她明著暗著都想勸裴沛呆在山上,就如同裴沛以前總是勸她不要上山一般。

  到了第二天,虛空問起裴沛的決定,裴沛同意虛空帶霞兒去隱仙門。

  “你竟然同意了?這可是我們唯一的孩子,也許以后我們再也見不到她了?!绷至枵f道。

  “她若留在這里,將來定要背負(fù)許多,還不如離開去新的世界重新開始?!迸崤嬲f著便看向虛空,“要有勞師兄多照顧?!?p>  “自然?!碧摽盏瓚?yīng)道,又看向林凌,想看她答不答應(yīng)。

  林凌沉默了片刻,拉了拉女兒的小手,便囑咐道:“師兄莫太寵她,別讓她太懶,每年的考核定要讓她排名在半數(shù)之上?!?p>  “知道了?!?p>  虛空笑了笑,朝她伸出手原是想揉揉她的腦袋,想到裴沛一直盯著,便在林凌肩膀上拍了拍。

  “你也要好好修行,回到隱仙門母女團(tuán)聚?!?p>  “我盡量吧?!绷至璨簧跤械讱獾卣f。

  虛空也不勉強(qiáng),從裴沛懷里接過孩子后,他才看向兩人。

  “你們成親,我也沒有送什么賀儀,這些東西你且收著吧。”

  虛空說著一揮手,兩人面前便出現(xiàn)了一個箱子,不待林凌去看里面裝了什么,他便化了傳送符抱著霞兒回了隱仙門。

  “竟然就這么走了。”

  林凌抱怨了一句,便去開箱子,發(fā)現(xiàn)里面有各種靈果靈符,還有兩套月白色的衣服,一套男式一套女式,想來是他為自己跟林凌準(zhǔn)備的。

  “師兄還真是周全。”林凌嘆道,拿起男式那一件在裴沛身上比劃。

  裴沛勉強(qiáng)笑著,一想到這身衣服本來會穿在虛空和林凌身上,他便有些惱意。

  “以后你會回隱仙門嗎?”裴沛不由問。

  “得看機(jī)緣,我估計(jì)有點(diǎn)難。你放心,我能活得比你久,不會扔下你自己走的?!?p>  “那我得活得久一點(diǎn)才行。”裴沛酸溜溜地說道,不然她一回去,豈不是讓虛空有了機(jī)會。

  “我們在山上邊隱居邊修行,定能在一起很久很久?!?p>  “在京城就不能修行嗎?我看巍山上也挺好?!?p>  “巍山一點(diǎn)也不好,比不上松室山?!?p>  兩人閑聊著,倒是沖淡了女兒離開的冷清。

  外面的樹木搖曳著,像是在圍觀兩人說話,再過幾個月,它們便看不到這樣的景象了。再相見得是許多年之后,那時(shí)小樹成了大樹,卻依舊守在林子中間小小的木屋。再過百年,木屋邊上多了一個墳包,只剩下女子一個在墳包邊上獨(dú)自說著話。

  滄海桑田,斗轉(zhuǎn)星移,不知又過了幾許時(shí)光,林子中間連女子的身形也不見了,外人經(jīng)過這片林子時(shí)卻總像是能聽到林中有夫妻在說話,細(xì)細(xì)聽時(shí)卻不清切,恍若白日幻夢。

路邊的老貓

這就是一個資質(zhì)平平的修士平緩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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