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說完,白清歡驀地錯身,與他擦肩,像避瘟神一樣飛快地跑出了科室的門。
沈渡瞳孔微縮,下意識地伸手要去抓她,卻撫著她微涼的衣角而過,平白地落了空。
他眨了眨眼,空氣中還彌漫著女孩子淡淡的清甜,視線逐漸落在那抹越跑越遠的身影,唇瓣輕抿。
看來歡歡對他的誤會挺大。
跑出了那層樓,白清歡才慢慢停下步子,往后看了一眼,見男人沒有死纏爛打地追上來,心才漸漸地放下來,稍稍舒了一口氣。
她當時在想。
長得倒挺人模狗樣的,沒想到居然跟個變態(tài)跟蹤狂一樣。
不知道哪兒有賣流星錘狼牙棒的,買個來防防身應該不錯。
…
第二天下午。
白清歡照例按照時間去門診值班,結果才在路上走著,一個漂亮的小護士突然急急忙忙的朝她沖了過來。
氣都還沒來得及喘均勻,著急喊道:“白醫(yī)生白醫(yī)生,傷診那邊有個人手腕受傷了,主任要你去處理。”
“我?我還趕著去……”
“趕著去干嘛啊!”小護士一步跨過來過來不由分說一把抓住了她的腕骨,“別說了!真的很嚴重!人命關天,救人要緊啊!”
白清歡被她拖著進了門診科室時整個人都還是懵的,愣愣地瞧著平時一個四五十歲,不茍言笑的男主任醫(yī)生正低聲下氣地哄著一個穿著藍條紋病號服的男人。
“小祖宗哎,你讓我給你處理怎么了嘛,為什么非得要白醫(yī)生啊?她就一實習生,工作經驗也沒有。萬一到時候沒搞好出了什么差錯,我該怎么跟沈家交代?!?p> 男人淡淡掀眸,薄唇輕啟:“我喜歡。”
白清歡瞧向他搭在座椅上的左手腕骨,那兒正冒出汩汩的新鮮血液,沿著修長的指尖緩緩流落至地面,像一朵朵妖冶的彼岸,染紅了一片反著光的地板磚。
有些瘆人。
白清歡忍不住往后退了兩步,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真人流著么多血,平時都是些人造血漿,而且這人居然連眉頭都不帶皺一下。
“主任,白醫(yī)生來了?!?p> 聞言,主任一個激靈,地中海腦袋上的一縷呆毛也突然立了起來,瞧見她如同見到救世主,激動得熱淚盈眶。
“白醫(yī)生,你可來了!快快快,給他處理一下手腕上的傷!千萬別發(fā)炎感染了!一定要處理好??!”
沈渡遞給他一個眼神,他會意,立刻帶著小護士出了傷診的門。
“你,你怎么受傷的?怎么會傷得這么重?”
白清歡細聲詢問著,也不敢耽誤,趕緊放下手中的病歷本,把他拉到洗手臺邊給他清洗。
鮮紅稠黏的血液順著白皙修長的指尖緩緩滑落至干凈的洗手池中,混著清水,觸目驚心,妖冶至極。
沈渡斂了清雋的眉眼,動了動蒼白的唇,干澀道:“疼,很疼。但是我想見你,所以就割.了.腕?!?p> “……”白清歡動作一頓。
他又繼續(xù)道:“可是你躲著我,我見不到你,實在沒辦法了,只能這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