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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口灶君

18厭色之喜

惡口灶君 書馥文節(jié) 2407 2021-05-29 18:02:33

  聞言,旁顧年沉眉斂目,收斂起自己的性子:“趕緊說?!?p>  “咳咳,如果非要評價一下易公子其人,我也是可以說兩句的,雖然不熟,可好歹在一個學堂給我做侍讀……以前我可是把他歸類到討人厭煩的哪一類,和衛(wèi)介是一掛的……現(xiàn)在,唉!衛(wèi)介可不如他……”

  旁顧年:“你是說那個衛(wèi)家?那個衛(wèi)介的外祖父做了宦官的衛(wèi)家?”

  “別宦官宦官的,武樓伯伯人還是很好的,用父皇的話就是文武兼?zhèn)?,能臣良將……?p>  旁顧年皺眉:“誰他媽關心你爹怎么評價一個太監(jiān)?趕緊說重點!”

  蘇徇:“?。≈攸c就是!你家易老爺的官,是如何被連貶幾級的!”

  旁顧年不太在意這些,一時間也愣住了:“說是手伸的太遠,結黨營私……”

  蘇徇:“假的。這說出來好聽罷了,你再想想,易老爺連貶幾級,被貶到剛好門當戶對,剛好能高攀到虹小姐家這門親戚??汕傻暮?,難道我父皇是專門沖著門當戶對,沖著當月老去貶的?”

  旁顧年隱隱有猜測:“不可能,易公子孝順老爺和夫人,不會為一己私欲害了全家!再說,易公子能有什么方法讓老爺被貶至此官位!”

  蘇徇:“辦法多的很,老子不會防兒子。害了全家倒不一定,他的心機深沉,說升遷就能升回去。

  倒是這個孝順挺說不準的,想必你家易老爺說一不二慣了,兒子無法忤逆才來坑老子的。”

  “你家老爺嫌貧愛富攀高踩低,那虹小姐的父親為了兒時娃娃親曾登門拜訪,被你家老爺嫌棄門第后冷嘲熱諷的氣走了。不久前剛遭貶謫,你家老爺可是為攀婚事又上門,被罵了個狗血噴頭。”

  蘇徇頓了頓:“可巧,從那時起虹小姐名聲就開始壞了?!?p>  旁顧年忽然有點冷,感覺接下來的真相恐怕會顛覆自己的認知。

  “那些謠言也是易公子散布的,包括那句“虹家小姐人潑辣,恬不知恥帶子嫁”可是他一字一句編的,都是為了留住她,讓她的父親找不到好人家。”

  旁顧年忽然想起剛剛他的兄弟喊出這句話,易公子一向鎮(zhèn)定如山的心神似乎亂了,甚至發(fā)抖,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旁顧年本就是一個及其霸道的人,不信什么順其自然也就算了,遇見喜歡的算得上手段沒有下限,有什么手腕用什么手腕,實在算不得好相與的人。

  現(xiàn)在只得到一個無可奈何地,不敢輕舉妄動的結果,和一個將十幾年的喜愛擊破后的血淋淋的真相。令人抓狂。

  旁顧年眼睛不知看向何處才能延緩眼淚奪眶而出,她喃喃:“就算如此……就算……”

  蘇徇看她失神,和自己認識的那個長牙五爪的胖女人一點都不一樣,悠哉道:“是不是沒認出來他是這種人,是不是甚至有點佩服了。

  你剛剛說什么來著?你們的關系?什么關系?你連他是什么人都沒認清!”

  言辭嘲諷,十分想將其打擊清醒。

  旁顧年好似一灘爛泥躺在地上,聞言,嘴唇微動。

  蘇徇見她依舊如此,于是深吸一口氣:“你和他這關系,說真的,很拿得出手?一個公子哥看不上的奴仆?說奴仆太難聽,還是混混更好聽一點,是吧?”

  蘇徇說完,看向那邊,終于,旁顧年半死不活的動了動嘴唇,費力的吐出幾不可聞的一個字:“滾?!?p>  蘇徇再接再厲,不加諷刺的直白點評道:“你和他都不像說過十句話的樣子,十句話里怕是有八句話是“公子,你餓了嗎?”

  我沒說錯吧,哈哈哈哈!”

  似乎被說中,旁顧年羞恥的猛然坐起:“你有點過分了。你信不信……”

  她還沒說完,眼淚控制不住的奪眶而出,剛剛當著易公子沒流出的眼淚,此刻被氣到流下來了,于是她好像發(fā)泄一般,拿到什么都統(tǒng)統(tǒng)的丟向對面,拿起腰間的匕首和桌上的鍋碗瓢盆一股腦的丟過去。

  “你夠了!你以為把我氣哭出來我真的好受點嗎?!可有人天生不不喜歡當著別人的面哭的!

  你多管閑事閑的蛋疼!我還要謝謝你!謝謝你針針見血非要把我叫醒!謝謝你言語間不留余地!可我憑什么醒!我愿意做夢!”

  清醒又糊涂。

  話落,嚎啕大哭。

  蘇徇站在不遠處呆呆地看著嚎啕大哭的胖姑娘,說不出話來,眼神似乎不解,不知道在想什么。

  旁顧年似乎很多年沒這么哭過了,好似要把這些年攢的眼淚全在心底倒出來。

  半響,終于停了,旁顧年臉色慘白,躺在地上只說了一句:“你走吧,我一個人呆一會兒。”

  旁顧年:“多謝你,現(xiàn)在我認清了,原來他和我是一種人?!?p>  蘇徇訝異:“然后?”

  旁顧年看著窗外出神,神情漸漸平靜:“所以我決不會喜歡他了?!?p>  蘇徇:……出乎意料。

  蘇徇一吐為快后就不管了,他也不知道作何安慰之語,于是拉開房間的門走了出去,只見門口還有三三五五的便衣護衛(wèi),正看見一個長身玉立的背影,似乎等了好久的樣子,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衛(wèi)介。

  偷偷溜出宮是日常,所以被抓回去也是日常。

  他抱著睡著的集美,毫不尷尬的說:“哎吆,久等了,又被找到了。什么時候到的?”

  衛(wèi)介半步之外躬身抱拳,端端正正按照規(guī)矩行完禮,回道:“在安氏殿下說那句“把易公子歸類到討人厭煩的那一類,剛巧和我是同一種的,而且我不如他”時,就來了?!?p>  他神情坦然甚至面帶微笑,好像就是在有一說一絕沒什么別的意思。

  蘇徇一身雞皮疙瘩頓時起來了,他裝作不懂,禮貌的回以假笑道:“啊哈哈……走吧。”

  可衛(wèi)介絲毫未動。

  “怎么了?”

  衛(wèi)介微笑拱手抱拳道:“按照禮儀,安世殿下應該走在前面?!?p>  蘇徇咽了口吐沫吧唧吧唧嘴:“嗯,不好意思我又忘了?!?p>  蘇徇被抓回宮后,瞻云臺的上房里,原本華麗的室內變得破爛不堪,只有窗臺的煙羅紗還在微微擺動,旁顧年癱在地上,放空自己不知所思:這么多年,我在干嘛?

  現(xiàn)在想想那個沒人疼的小姑娘,都忍不住心疼。

  旁顧年是一個十分討厭回憶的人,因為她的回憶里面沒有糖,只有劍,還有一把把撒在傷口上的鹽。

  那個十幾年前的小姑娘,也許根本不是自己,那個膽怯羞澀地小姑娘和自己是兩個極端。那個小姑娘肯定很討厭現(xiàn)在的自己。

  忽然想起穿著紅嫁衣柔情似水的新娘,誰曾經還不是個溫柔的姑娘?

  自以為看透了千尺潭水,原來是在隔霧觀花罷了。

  又好像木頭似的躺了半天,好似陷入一重又一重的回憶,不能自拔。

  月上柳梢,夜色迷蒙,店小二推門進去之后,只看見滿地狼藉和桌上留下的酒菜錢,早已空無一人。

  想來是店家對于旁顧年的胡說八道上了心,沒幾日蘇徇再來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瞻云臺的窗紗都換上了普通的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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