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震驚
“嘩啦……”聽著聽著，一陣玻璃花瓶摔碎在地上的聲音打破了黑夜的寂靜。
我心里一驚，連忙打開門出去。
好巧不巧正好看見我哥把我嫂子推倒在了沙發(fā)上。
嘴里還怒罵道：“瘋了是吧？你這個瘋婆娘?！?p> 我嫂子也不甘示弱，怒吼道：“瘋了？我何止瘋了，我想殺了你，你這個畜牲，忘恩負義有娘生沒娘養(yǎng)的畜牲……”
“啪啪……”清脆的兩耳光的聲音，截斷了嫂子的話語。
哥哥最討厭誰罵娘，對于他來說，這輩子他誰都不欠，只欠我媽。
有人敢在他面前罵娘，那就是觸及他的底線，他會跟人拼命。
我清楚的看到，他那有力的胳膊一甩，重重的左右兩巴掌打在了嫂子臉上，登時嫂子嘴角就有了血漬。
愣了，嫂子的哭喊聲戛然而止，愣愣的看著我哥。
愣了，我也愣在原地嚇傻了，不知所措。
愣了，我哥也愣在原地，手臂僵直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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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秒后……
“哼”……
“砰”……
“啊……”
我哥冷哼一聲，一句話也不說，扭頭無情的開門走了。
砰的一聲，連順手帶門都透著怒氣。
啊的一聲，我嫂子撕心裂肺的哭了出來。
“嫂子……別哭了……地上涼，快起來……”我忙上前扶嫂子。
心里一直在想，怎么了？到底怎么了？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為什么突然會這樣？白天不都好好的嗎？怎么晚上會變成這樣？
我盡量不扯動自己的傷口，緩緩扶起癱軟在地上哭泣的嫂子，心里有一百個問題想問她，卻怎么也開不了口。
畢竟這是我哥的錯，嫂子是個孕婦，不管發(fā)生什么事他都不應(yīng)該跟她爭吵。
還更別說現(xiàn)在嫂子已經(jīng)是懷孕六個月的孕婦，他居然還動手打了她。
是個女人都不能接受這樣的對待。
這種行為真的很“畜牲”
而我，卻尷尬的杵在這中間什么也做不了。
我不能跟嫂子一起謾罵我哥，我也不能因為我嫂子一直罵我哥祖宗十八代而生氣。
我只能聽，無法開口反駁，任她推搡盡情的罵。
只能一臉愧疚傻兮兮的看著她哭泣，甚至歇斯底里的摔東西發(fā)泄。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好像過了漫長的一個世紀。
嫂子累極了，停止了哭泣和發(fā)泄。我也再一次困了。
“回房間睡吧，我明天下午再帶你去醫(yī)院復(fù)查，看看傷口愈合得怎么樣，該拆線就得拆，女孩子身上還是不要留疤最好……”嫂子冷靜的說著話，目光呆滯的慢慢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她的反應(yīng)有些“反?！保叶紒聿患盎卮鹚?。
她輕輕的關(guān)上了房間門，空蕩的客廳里只剩下我一人，和滿地的狼藉……
最后，我收拾完客廳才去睡覺，有些不放心嫂子，我還把耳朵貼在她房間門上聽了聽。
結(jié)果里面很安靜，那時候天都麻麻亮了，想著要去復(fù)查傷口，我還是轉(zhuǎn)身回了房間。
我感覺自己沒睡多久“滴鈴鈴……滴鈴鈴……”身旁的手機一直響不停。
我煩躁的拿起手機，號碼也沒看，直接沒好氣的說：“喂……誰呀？有病吧？大清早的就來電話……”
“杏兒……是我！”
“…………小英？”
聽到小英的聲音，我忙坐起了身，感覺瞌睡都醒了一半。
“嗯，你怎么了杏兒？好像心情很差，是遇到什么事了嗎？”
小英的聲音很軟懦，不是她平常的那種發(fā)嗲的柔軟，是種無力的柔軟感覺。
“額……沒有！沒事！對了，先別問我，你怎么樣？為什么我打了好幾次電話給你，你那邊都沒人接呢？你到底怎么回事？你到了那邊也沒給我打個平安電話回來，叫我擔心了好幾天?！?p> 忽略掉了自己的直覺，卻開始質(zhì)問她為什么讓我擔心。
“……………………”
沉默，電話那頭一直沉默，沉默到我懷疑我接了個假電話。
“喂……小英，小英，小英……”
我連續(xù)喊了好幾聲，那邊終于有了動靜。
“我在……我沒事，就是……呵呵……想你了……”
不對，雖然小英打著哈哈在說話，但通常說自己沒事的人，就肯定遇到了什么事。
我忙緊張的問：“認真點，小英，好好跟我說，你怎么了？你說話的聲音很有問題，你是不是在那邊出了什么事情？你能自由的說話嗎？”
“呵……傻瓜……你想太多了，我很好，沒你想的那么糟糕……”
“啰嗦，那你快說你到底怎么了？你總要給我個解釋不是嗎？”
我有些急躁不安起來，感覺那種呼吸困難，要窒息的痛苦感又上頭了。
“好了，好了，我告訴你，你別生氣，也別急，你的傷口應(yīng)該還沒恢復(fù)，情緒不能太緊張。但我說了，你要答應(yīng)我，千萬不能沖動?！?p> 聽到這里，我神經(jīng)繃得緊緊的，感覺接下來一定不會是什么好新聞。
但還是抑制住自己，冷靜的回道：“好，我不沖動。”
“………………”
電話那頭小英做著幾次深呼吸，我便更緊張的聽她怎么跟我說。
“杏兒，對不起，我突然說離開一定讓你很難過，而且你還受著傷……可是……我也沒辦法，我…………懷孕了……”
千萬次，我想過千萬次小英突然離開的原因，我萬萬沒想到會是這個原因。
“轟……”我只覺得平地一聲雷，劈得我精神渙散。
她繼續(xù)說“我不能再呆在你身邊，我怕你罵我，怕你為難，也怕你為我擔心。我也很害怕，因為沒有經(jīng)驗，我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的時候，都已經(jīng)兩個月了。眼看著身體開始有了變化，我每天都過得很煎熬…………最后，我決定離開……可能……廣州跟我們命中犯沖，我們不適合呆在那里……”
來不及聽她接下來繼續(xù)說的話，我忍著胸悶難受的心情問：“孩子是誰的？”
“…………”
“告訴我，孩子是誰的？”
我咬著牙，忍著暴走的心情再次強調(diào)著問。
“杏兒，你答應(yīng)過我不沖動的?！?p> “我沒有沖動，我只想知道孩子是誰的？”
“不用知道，知道也沒意義了，我打掉了……”
“轟……”又是平地一聲炸雷。
我感覺我魂不附體了，這一大早發(fā)生了什么？我頭好痛，我扶著額頭，難受的說不出話。
我突然想到了些什么，難怪小英突然長大了，臉都變圓了。
還有，她一直張口閉口——“楊哥”？
我雖然不確定，但還是疑問道：“是他？姓楊的……對嗎？”
本來，小英說自己懷孕了的一剎那，我第一個想到的是我哥。
因為小英看我哥那種眼神真的太迷戀了。
但小英迷戀我哥，我哥卻從沒正眼看過她，而且時間也對不上，我直接內(nèi)心否定了我哥。
“……”聽到我問，小英沉默著。
既然她沉默，那就代表默認。
我氣得胸口快炸了：“你……？你怎么會和他……？小英，你太傻了，真的太傻了……他有什么好？又老，又黑，又丑，還矮你一截……你……”我沒好氣的一通責罵，電話那頭隱隱傳來抽泣聲。
“對不起小英，我不是罵你，我就是……算了，回頭我去找他，我一定要讓他給你一個交代?！蔽遗滦∮?，責備的話不敢再提，只能自己憋著怒氣安慰她。
“不，不要，不要去找他，他已經(jīng)盡力了。他幫我在這邊聯(lián)系了他同學，還給我安排了工作，而且拜托他同學幫我租好了房子，走的時候把身上所有的錢都給了我。你不要去找他，他已經(jīng)幫我太多了。這件事出了以后，他每天都過得很痛苦。接下來他那一家的生活開支都不知道怎么辦，你哥要是知道了這件事，絕對不會饒了他。好杏兒，別說出去，別為我出頭，其實他沒錯。是我，是我自己的問題，我自己太單純了而已。都是我自己的錯，真的……”
她一直在跟我說好話，讓我不要管這件事，我麻木的問：“所以，你一直沒接我的電話，就是在醫(yī)院嗎？”
“……”片刻的沉默后，小英緩緩的說：“……沒有，沒有去醫(yī)院，就在診所里買的藥……我沒想到會那么疼……真的好疼……”
聽到這里，我捏緊了電話，我有股沖動。
我……我想殺了他，真的，沖動得巴不得立馬去死。
小英才17歲，他就這樣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