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照顧
性格寫在臉上,人品映在眼中,一個人的形象,就是他的名片。
并非每個人都只在乎外表,而是我們第一眼所觸及到的就是一個人的外表。
……
“我覺得,不管怎樣,你現(xiàn)在挺好的,不然,我怎么能約你出來散步聊天呢?”
我沒有回答他,此時對他也不上心。
我們一同坐在花園的長凳上,旁邊的路燈拉長了我們的身影。
初春的夜還帶著寒意,他一直說著他想說的話,我卻回應得極少。
他說他拍了我很多照片,就在對面三樓。
他說對我的好奇是在一個半夜里,那晚他加班回家,拉開窗簾看著外面的月光發(fā)呆,突然看對面酒樓下一抹白色的倩影。
天氣很冷,我卻一直站在那里發(fā)呆,一動不動,石化了一般。只有有客人進出,我的神情才會有變化。
他說:“我對你不熟,卻認得你,之前只是偶爾去酒樓吃飯見過你。你也剛到那里上班不久,你對誰都笑盈盈的溫柔,慢慢的我就常來,就想認識你。
你雖然站在那里不動,但好多帥哥都在你背后看你,慢慢的,我也成了悄悄看你的那些人里其中一個?!?p> 聽到他說這些,我一點也不感動,反而覺得他說得很無聊。(就當我當時心智未開吧)
我當時就只想趕緊回去睡覺,我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噴嚏。
“怎么?冷了?我送你回去吧。”
聽到阿超關(guān)心的問,沒再繼續(xù)碎碎念,心里感覺輕松多了,還好,他很尊重人。
不過我還是太單純了,男人約女人第一次單獨見面肯定多數(shù)都是展現(xiàn)最好的一面給女人看。
然之后,就不一定了,男人嘛,占絕大部分,還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有了第一次約會,他就很想約我第二次。
我拒絕,阿超便很會籠絡(luò)人心的帶很多東西來分給所有的人,然后讓她們幫她說好話。
第二次和他出門,他借口說:“今天冷嗎?”然后他便自然的握了我的手。
我沒來得及回答,他就握著沒打算放手。
我沒有拒絕,也沒有反抗,但內(nèi)心,也沒有漣漪。
我只是覺得,有人握著,也挺好的,至少,手,真的不冷。
我對兩性的關(guān)系的尺度是只要不過度親密,我能接受。
而當下,我需要溫暖,握著而已,就當普通朋友,握手也很正常。我當時那樣想,我應該是個病急亂投醫(yī)的人吧。
我沒有拒絕,他便開心的一路又跟我講他小時候的事。
可我不感興趣,就一路走神的陪他走完一段路。
見時間差不多了,我便開口說要回去休息。
他也不強求,乖乖的送我回宿舍。
我對他不冷不熱的態(tài)度,他不是不知道,他卻愿意寵著我對他冷漠。此時,他28歲,我18,他整整比我大10歲。
這種情況下只有兩種可能,一,他真的喜歡你,要真心待你,疼你寵你,他都愿意。二,他是老手,只是玩弄你,覺得你新鮮,既要激情又要你臣服——旁的同事當時對我說的。
我是懂非懂的贊同。
和他一同來吃飯的人,也會經(jīng)常路過我面前調(diào)侃我:“阿超今天加班哦,明天才會來呢?!?p> 我便只笑笑,不應答。
很快,我跟客人的事情這么明目張膽,怎么瞞得過店里的老板。
南哥平時不管事的,結(jié)果突然一天中午開例會的時候,他挺著自己大大的將軍肚,鄭重其事的宣布:“以后杏子就不站外面了,從明天開始,到收銀臺上班。”
隨之就是所有的同事給我送上祝福的掌聲。
我又驚訝,又開心,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說是說第二天到收銀臺上班,結(jié)果當晚我就去了收銀臺。
收銀臺一直是南哥在管,是重地。另一個收銀小妹都是南哥找來的同鄉(xiāng)小妹,叫阿娣。
阿娣見我走進收銀臺,滿臉就寫了三個字“不樂意”。
“阿娣,杏子交給你,你要好好教她。杏子,不懂的就問,這收銀臺不同咨客臺,不能不懂裝懂。”
阿娣雖不喜歡我,但在老板面前,還是連連點頭答應著。
等老板一走,她便丟一疊單子給我,然后讓我自己先看,然后自己算單子。上面都有價格,如果沒有價格的就自己看菜單算。
阿娣也就比我大四歲,雖然個子不高,一米五幾吧,但看上去氣勢挺像小太妹,至少氣勢能兩米。
頭發(fā)是非主流的蓬松齊肩黑發(fā),常穿的都是暗色系衣服,褲子都是嘻哈風格的寬松。
平時說話都跟老板他們說家鄉(xiāng)話,我們也聽不懂。
因為他們是潮州人,潮州話跟廣東話不一樣,廣東話我們還能蒙兩句。
潮州話和福建話我是真聽不懂。
算了一個小時的單子,我有些不懂的東西想問阿娣,結(jié)果阿娣壓根沒打算跟我交流。
有領(lǐng)班拿單子來結(jié)賬,她接過單子三兩下就算完遞了回去。
我壓根沒看清她怎么算的。
今晚勵哥也來了,阿娣算完單子就把我拉到一邊教我沏茶。
她一邊燙著茶杯,認真的沖泡,然后眼瞼下垂,也不正眼看我,自顧自的說:“我們潮州人就喜歡吃吃飯,喝喝茶,聊聊天。你呢,除了收錢,就過來學泡茶,到時他們幾個老板不管誰來,你都要恭敬的先遞茶,不然就很沒有禮貌。懂嗎?”
我像聽教誨一樣,誠意滿滿的點著頭。
“小妹,我不喜歡說話,平時,如果我沒先開口,你最好別說話?!?p> 她這句話說得很認真,我卻聽得手心沁汗。
之前的工作跟她沒什么交集,也聽旁的人提起她性格很怪異。
但沒想到今日一接觸,何止用怪異就能形容的。
初來乍到,除了點頭就是點頭,沒有別的。
示弱嘛,可以的,要強我學不來,示弱我很在行。
這件事總的來講是好事,我開心的準備第二天打電話告訴我媽。
“恭喜,當收銀員了!這個給你,和她們一起吃?!?p> 我本來在認真學習看菜單上的價目表,一抬頭就看到阿超提了一大袋“紅蛇果”放在收銀臺。
然后他把他那桌的菜單遞給我結(jié)賬。
我紅著臉說:“你怎么這么快就知道了?你的眼線可真多?!?p> 他樂呵呵的說:“沒辦法,我的關(guān)注點全在你這兒,現(xiàn)在公司的人每天都在取笑我,說我人在魂不在?!?p> 我此時對他的油嘴滑舌并不反感,反而有些虛榮的開心。
同事們都朝我投來了羨慕的目光,阿娣也笑著不客氣的拿了一個果子吃。
南哥和勵哥很是意味深長,在一邊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裝模作樣的在收銀臺喝茶。
我慢慢的把帳算好遞給他,我第一次算,也不知道對不對,他卻不以為然,直接數(shù)了幾張百元大鈔遞給我。
“太多了……”
“沒事,多了就存在這兒,反正明天也要來。”
南哥笑笑連忙遞了一杯茶給阿超說:“這茶不錯,喝一杯?”
阿超也笑笑但客氣的拒絕了喝茶說:“老板客氣了,今天高興,剛剛酒足飯飽已經(jīng)夠了,如果在收銀臺再喝這茶,我怕等下醉在這里不想走了。”
南哥一聽,頓時哈哈大笑,勵哥瞇著眼微笑的看著我,其他人聽到了,也掩嘴笑著。
我被所有人逗了一個大紅臉,不好意思的把頭低得不能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