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jù)萬向得到的消息,齊震與榮錦英關(guān)系匪淺,與此一同查到的還有一件對于顧文平來說的大事。
上次顧長寧從劉媽媽口中得到的消息,只是知道二人之間有過一段,其中細(xì)節(jié)一概不知,而萬向所說就要詳細(xì)許多了。
原來榮錦英在嫁給顧文平之前,和齊震在一起過不短的時間,由于榮國公對這段關(guān)系始終不愿松口,覺得齊震不是個值得托付終身之人,對二人交往之事極力反對。
但那時的榮錦英被愛情蒙了眼,哪里會聽得進(jìn)去他說的話。
二人不顧家人反對私自偷嘗了禁果,之后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齊震便被齊老爺子扔到了西北邊境,美其名曰磨練心性,實則是為了守住齊家手中的兵權(quán),提前讓他到軍中賺取威望。
等到老爺子退下來的時候,他便能立馬接任,這樣兵權(quán)就還在他們齊家手上。
事情確實如齊老爺子所想,但留在帝都里的榮錦英卻發(fā)現(xiàn)自己懷了身孕。
未婚先孕在當(dāng)朝雖不至于觸犯律法,但也會惹人非議。
為給自己腹中的孩兒一個名分,榮錦英便尋上了顧文平。
當(dāng)初她看中的就是顧文平那沒主見的性子,再加上他的面容還算看得過去,在見過他一面之后,榮錦英便刻意安排了幾次偶遇。
本就被她長相吸引的顧文平,一番打聽之下,又得知她是國公之女,便更生了想要求娶之心。
以顧家當(dāng)時的門楣求娶榮錦英也屬實是高攀的,顧老爺子上門提親時就沒覺得能成,若不是顧文平軟磨硬泡,老爺子也不會來這一趟。
到了國公府后,遇到的情況和顧老爺子所想的完全不同。
榮國公雖未親自開口答應(yīng),但在國公夫人應(yīng)下這門婚事的時候,他也沒出聲反對。
就這樣,兩家過了禮后便直接舉辦了大婚典禮,若是國公府表現(xiàn)得太過熱切,顧家便能從中發(fā)現(xiàn)蹊蹺之處,卻偏偏人家表現(xiàn)得不冷不熱,叫他們無跡可尋。
婚后不到八個月便生下了顧明玉,顧文平卻從未懷疑過顧明玉的身世,也不知是真的腦子不好,還是對自己太過自信。
得知這些情況后,南宮允第一時間想到便是此事對顧長寧的用處。
“你去她那一趟,將此事告知與她?!蹦蠈m允看著萬向吩咐道。
“是。”萬向領(lǐng)命躬身退下了。
一路策馬奔到小院門口,被青山領(lǐng)進(jìn)了院子。
但見到躺椅上的顧長寧時,萬向拱手一禮,將自己剛剛和南宮允所說的話,原封不動地又說了一遍。
原本顧長寧只是對榮氏會嫁給顧文平有疑問,從未懷疑過顧明玉的身世。
如今從萬向口中得知,顧明玉竟是齊震之女,既然如此,顧明玉與齊念瑛便是親姐妹了。
想到這里,顧長寧腦中突然一閃——
齊念瑛!
榮錦英!
念瑛,念英,可不就是思念榮錦英的意思嗎!
齊震竟敢這么明目張膽!
這么看來,齊震對榮錦英倒也有幾分真心。
若非如此,他又怎會給自己女兒取這么個名字,不然豈不是平白惡心了自己,又惡心了女兒嗎?
這些思緒在顧長寧腦中過得很快,是以萬向看到的場景,只是顧長寧聽完他的話之后,反應(yīng)了一秒鐘便對他開口道,“此事我記下了?!?p> 說著,指了指隔壁的院子道,“我與靜香的毒都已經(jīng)解了,北知你便帶回去吧?!?p> 在萬向帶北知回去之前,又來了小院兒一趟。
給顧長寧留下了一個瓷瓶,說是二人雖已無礙,以防萬一,還是再服用一次解藥為好。
不過是再吞一粒藥丸的事,顧長寧便應(yīng)下了。
待萬向和北知離開后,顧長寧便想喚趙行出去替自己辦事,還未張口又改了主意,決定親自出去一趟。
起身進(jìn)了屋子,換上了一身不打眼的深色勁裝,跟院里的人打了個招呼便獨自離開了。
她去的是聽雨樓。
和往常一樣翻窗進(jìn)了自己的廂房,點上燈后不久,劉媽媽便走了進(jìn)來。
“主子今日怎么來了?”她的突然到來,讓劉媽媽有些驚訝。
“我想讓你幫我查些事兒?!鳖欓L寧說著,一邊在桌案后坐了。
“主子請講?!?p> “之前交到你手上的事先停一停,先查我接下來要說的這件事,”見劉媽媽點了點頭,顧長寧才繼續(xù)說道,“幫我搜尋顧文平徇私的罪證,我最近要用。”
“是,屬下一定盡快完成您的吩咐。”
二人又說了會兒話,之后顧長寧便回了小院。
她回來的時候剛好趙剛也已回來了,便把趙剛叫到了跟前,吩咐了幾句。
次日一早。
顧文平上朝回來之后,臉色便十分難看,拉著臉就去了榮氏的院子。
他去的時候榮氏還未起身。
見他親自前來,在門外守著的宋嬤嬤只能進(jìn)去喊榮氏起身了。
一大早被擾了清夢,榮氏的心情可想而知,對顧文平也沒擺什么好臉色。
二人見面都拉著個臉,也不知是誰得罪了誰。
顧文平臭臉的原因很簡單,今日早朝之前,金殿大門未開,眾大臣都在門口等著。
三三兩兩地站在一起閑聊說笑。
讓顧文平生氣的便是有人說,他唯一的嫡女并非他親生。
這么大一頂帽子戴在頭上,叫他如何能不生氣。
聽到有人議論此事之后,他也還算有些理智,并沒有立即上前斥責(zé)他人造謠。
因為他還是怕他們說的是真的,萬一事情真如他們所說,那他豈不是丟盡了臉面。
卻不曾想,若是此事為真,即便無人談?wù)摚惨呀?jīng)是丟了臉。
如今見到榮氏也拉著個臉在他對面坐著,心里便拱出了一股怒火,卻又想著事情未明之前,還不能撕破臉,便只能將火壓了下去。
努力使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干咳了兩聲之后才開了口,“夫人可知,今日我在朝上聽到了什么?”
榮氏最討厭的便是他拐彎抹角的性子,是以聽了他這話并沒有開口,只朝他撇了一眼,等著他接下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