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陳家的地界?”萬向?qū)⑹种虚L劍收入鞘中,雙手抱臂,“原來這富豐縣竟是歸了陳家!”
“在下何時說過這富豐縣歸我陳家了?休要信口雌黃!”
他父親曾多番叮囑,萬不要將野心放到明面上,即便是事實,也不能從他們陳家人嘴里說出來。
否則,保不齊就要被扣上謀逆的罪名!
那他們這么多年的心血,就算是白費了!
“信口雌黃?這分明是你自己說的,如今這是不認(rèn)賬了?”萬向不緊不慢地反駁道。
聽了這話,陳業(yè)反而哈哈笑了起來,“不管你是如何能說會道,今日這樓上,我是搜定了!”
說著對身后的家丁們揮了揮手,卻只有一兩個人沖了上去。
其余人反而往后退了半步,把頭垂得低低的,一動不動。
瞧著沖過來的那二人,萬向緩緩抬手,做出了拔劍的動作。
剛剛握上劍柄,那二人就嚇得慌忙退了回去。
“少……少爺,此人武功高強,我們恐不是他的對手……”
陳業(yè)聞言,露出了扭曲的笑容,對地上跪著的那人直接抬起一腳,踹著心窩使其飛出一米遠(yuǎn)。
飛出去的那人當(dāng)場吐血暈了過去,不知死了沒死。
其余的家丁見此,心中對陳業(yè)的恐懼又添了一分。
等了許久都沒等到陳業(yè)的決定,究竟打是不打。
真是磨嘰!
他身旁的風(fēng)途卻絲毫不著急,手里把玩著一塊牌子,時不時勾在手指上轉(zhuǎn)兩圈,動作顯得有些刻意。
整個大廳里除他之外,旁人都沒有動作,是以他這行為便更加顯眼了。
“都聾了嗎!我說——給我上!”說話的同時又踹翻了一個跪在他面前的家丁。
見此,他身后的人才咬牙朝萬向他們沖了過去。
五息!
只用了五息?。?p> 萬向便將所有人撂倒在地,繼而神色淡然地走回了原位。
陳業(yè)的人倒了一地,恰如他的臉面一般被丟在地上。
雙眸發(fā)狠地看了萬向二人一眼,又特地朝風(fēng)途手里的牌子看了一下,記住了上面花紋的樣式。
“閣下武功高強,看來是在下多慮了,竟還擔(dān)心你們的安全,真是抱歉!”最后四個字恨不得將后槽牙咬碎,才勉強說出口。
在場的眾人都聽出了他話中的威脅之意,萬向自然也不例外。
“我家主子等著你找上門來。”語氣依舊不咸不淡,若仔細(xì)分辨,便能聽出一絲的不耐煩。
雜魚而已!
便是真的要見,至少也得是他爹陳興親自來!
想見他家主子,他陳業(yè)也配?!
該走的人都走了,客棧大廳里又恢復(fù)了安靜。
自從這里被南宮允包下后,就直接閉門謝客了。
“你守著吧,”風(fēng)途說著,把手里的令牌扔給了萬向,“我再去睡會?!?p> “我也去,趙剛他們不是還沒起嗎,也該輪到他們了?!比f向朝上拋著那令牌,一邊走到了趙剛門前。
把令牌和差事都交代好后,就跟著風(fēng)途一起回屋休息了。
……
那邊陳業(yè)帶人從客棧離開后,就直接回了陳府。
以他此時手中的權(quán)力,連南宮允的面都見不到。
不得已,只能將此事告知他二弟陳立了。
“三弟什么時候不見的?”
“昨晚就沒見人,下人說是前天晚上去了運來客棧之后,便再沒見過了。”陳業(yè)規(guī)規(guī)矩矩地回答道,“我今日去了那客棧,不是里面住的是何方神圣,身邊的隨從武功高強,直接把我?guī)サ娜舜蛄顺鋈?。?p> “你可認(rèn)出了那隨從穿的是哪家下人的服飾?”
“他們穿著一身黑,要說那衣服尋?!挂膊惶R?,若說特別……倒也沒看出哪里特別?!闭f著,他突然想起了風(fēng)途手里的那枚令牌。
“對了,其中有個人,手里拿了枚金色令牌,上面寫了兩個紅字,離得有些遠(yuǎn),沒太看清楚?!?p> 聽完他的描述,陳立便在腦海中搜尋有關(guān)金色令牌的訊息。
對于江北各方勢力所用的信物,他都了如指掌,出了江北,他就沒有那么熟悉了。
“紅字?”陳立嘴里喃喃著重復(fù)了一句。
沒一會兒,他就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皺起了眉頭。
金色令牌寫紅字,他知道的也只有當(dāng)朝三皇子,昭王殿下手里的那塊令牌了。
莫不是他們上次的動作太大,驚動了朝廷?
越想越覺得此事蹊蹺,便想著去找陳興商議一下。
“大哥先回去吧,這事我得先去跟父親商量一下,之后再做決定。”
說罷還沒邁步,就被陳業(yè)抬手?jǐn)r住了,“二弟,此事大哥過來找你,就是不想讓父親知道,你這不是……不是打我的臉嗎?”
聞言,陳立心中嘆了口氣,卻還是耐心解釋了一番。
“大哥,不是我要去告狀,是此事的確非同小可,并非尋常事情可以瞞著父親!若我想的不錯,那客棧里住著的那位身份貴重得很,此事絕不是你我二人能擔(dān)得起的!”
“那……那這……”
看著眼前有些不知所措的大哥,陳立接著開口道,“放心吧,我不會在父親面前將大哥供出去的。”
說罷,像是安撫他的情緒,抬手輕輕在他肩頭拍了兩下才大步離開。
……
“什么?”聽了陳立的猜測,陳興不敢相信地問道,“昭王殿下怎會來此處?”
“這些不過只是兒子的猜測,但三弟最后去的地方確實是客棧,不知是否與里面住著的那位有關(guān)?!?p> 陳興略一思忖,便對陳立吩咐道,“準(zhǔn)備二十人與為父一起,去客??纯蠢锩孀≈娜?,究竟是不是昭王殿下?!?p> “是。”
他們所說的二十人便是府里私自豢養(yǎng)的暗衛(wèi)了。
前后不到兩個時辰,陳家便派了兩撥人到客棧。
這次是陳興親自帶人前來,與陳業(yè)那次不同,他不僅沒有粗魯?shù)孽唛T,就連敲門的力道都刻意放輕了不少。
開門的是店里的小二。
“不好意思,我們客棧今天不開門。”那小二打著哈欠隨口道,待看清眼前人時,猛地瞪大了眼睛,“陳……陳大人,您怎么來了?”
雖然陳興沒有擔(dān)任江北的任何職位,但這兒的人都是喊他陳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