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爾·布拉滕過掉了馬拉費耶夫。
“空門?!?p> “丹尼爾面對空門的機會?!?p> 挪威人沒有浪費機會,穩(wěn)穩(wěn)把球推進了空門。
轟的一聲,球場沸騰了。
黑色的浪潮翻騰著,球迷揮舞著手中的黑色圍巾。
GOOOOOOOOOOOAL?。?!
挪威人慶祝的背景是略顯落寞的澤尼特球員,顯然這場球運氣沒有站在他們這邊。
鏡頭給到了馬拉費耶夫,阿爾沙文,科爾扎科夫,最后是沈浪。
沈浪你還好嗎?
鏡頭似乎在訴說無聲的語言。
五分鐘后,彼得用奧列格·特里豐諾夫換下了沈浪,換人牌舉起的那一刻,沈浪有點失望,但還是馬上跑回場邊。
“奧列格,加油?!?p> “我會的?!?p> 彼得上前拍了拍沈浪的肩膀。
回到替補席,助教送上毛巾,沈浪捂在頭上,此時的腦子開始慢慢清醒,那種感覺就像是周圍的冰慢慢融化了一樣。
職業(yè)足球比他想象的要難。
沈浪沒有一絲抱怨,也沒有和身旁的隊友聊天,他只是默默看著比賽,直到終場的時候。
澤尼特在客場0比1輸給羅森博格。
主場球迷在歡慶一場勝利,對于澤尼特來說,挪威之行并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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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后老庫馬上買了機票,連二手大眾都不要了。
“老爸,你好奇怪啊,來的時候不舍得坐飛機,現(xiàn)在回去連車都不要了。”
“你懂什么?我們要先于沈浪到家,他需要我們的支持和安慰?!?p> 飛機在圣彼得堡落地,回到家的時候,還是晚了一步,沈浪已經(jīng)提前回家了。
小院里,沈浪綁著橡皮帶在訓(xùn)練。
老庫和安德烈提著行李箱,呆呆站著,沈浪一愣。
“你們怎么了?”
“我們?”
“那個……你還好嗎?”
沈浪微微一笑道:“很好啊,我有什么不好的?!?p> 兩父子,一個去解開橡皮帶,一個雙手壓在沈浪肩膀上,示意他坐下。
“你們到底怎么了?”
“沈浪,如果難受就哭出來,這是自己家。”
噗!
“我為什么要哭?”
……
……
“好吧,我承認(rèn)我搞砸了聯(lián)盟杯首秀,但我真的盡力了。”
老庫點點頭,“沒錯,那不是你的責(zé)任,和你無關(guān)。”
三人沉默了一會。
這時沈浪開口道:“老庫,我還有機會嗎?”
“當(dāng)然?!?p> 但是其實三人心中都明白,機會或許還有,但是肯定不會那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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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尼特俱樂部。
訓(xùn)練場上。
科爾扎科夫扯著嗓門說道:“誰也不準(zhǔn)提沈浪那次失誤啊,否則就是和我亞歷山大過不去,你們要是和我過不去,那后果會很嚴(yán)重?!?p> 大家呵呵一笑,“放心吧,你不說我們也不提,沈浪也是我們的朋友?!?p> 不一會,沈浪來了,訓(xùn)練照常進行,只不過氣氛有點不對勁。
科爾扎科夫也感覺到了,他有一種如鯁在喉的感覺,非常不爽,要不還是把話說清楚?
“沈浪,我們其實都不介意那個球,丟球不是你一個人的責(zé)任?!?p> 沈浪呵呵一笑。
“不,那是我的責(zé)任,沒什么好說的?!?p> “一個球而已,我們的實力遠(yuǎn)強于挪威人,主場扳回來就好了?!?p> 沈浪點點頭,顯然是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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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沈浪還是揮汗如雨訓(xùn)練。
老庫和安德烈只能看著。
“老爸,想想辦法啊,我們必須幫助沈浪?!?p> 老庫拿來一個水杯,往里面倒水。
“老爸,你干嘛?”
“沈浪就像這個杯子,從小到大,他都是往里面倒水的,他從來不會給自己減壓?!?p> 安德烈點點頭,“最近幾年從來沒有看過沈浪哭。”
“這就是問題所在,如果沈浪能大哭一場,那么所有的壓力都會釋放了。”
“讓沈浪哭?”
安德烈想了想那畫面,搖搖頭,“那比賺一億盧布還難啊?!?p> 不過老庫明白,必須讓沈浪放下壓力,杯子不能永遠(yuǎn)只進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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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拉基米爾,很高興認(rèn)識你。”彼得給老庫倒了一杯咖啡,他知道老庫的事跡,澤尼特沒有忘記曾經(jīng)有這么一個人。
“彼得,我不想和你繞圈子,我這次來是有件事求你。”
“什么?請說?!?p> “我想幫沈浪請三天假?!?p> 彼得愣了一會,“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沒什么,只是想請三天假,我保證三天后,沈浪會按時來俱樂部訓(xùn)練?!?p> 彼得想了想,雖然他不知道老庫想干什么,但是他堅定的眼神讓人安心。
彼得笑著點點頭,“可以,三天后我找你要人。”
“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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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庫花了5000盧布,總算是把車從挪威運回來了。
沈浪坐在副駕駛上,隨著老庫在圣彼得堡市內(nèi)瞎轉(zhuǎn)悠。
“老庫,你到底想帶我去哪?”
“待會你就知道了?!?p> 汽車左拐,上了高速公路,看方向,是去莫斯科的路。
“我們?nèi)ツ箍???p> “嗯。”
“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
老庫微微一笑,“放心,我已經(jīng)幫你請假了,你有三天的假期?!?p> 沈浪傻住了,這是有預(yù)謀的?
來到莫斯科,黑色的大眾在火車站停下。
“快點,火車馬上要出發(fā)了。”
“我們到底去哪?”
“K3?!?p> 沈浪渾身一震。
“K3?”
老庫拉著沈浪的手,“上車再說,真的來不及了?!?p> ******
哐當(dāng)。
哐當(dāng)。
此時的K3早不是當(dāng)年的K3,倒?fàn)斠呀?jīng)是歷史名詞,車廂也干凈整潔,最重要的是坐這趟火車再也沒有危險了。
一路上,沈浪的心慢慢打開了。
“還記得當(dāng)年我們是怎么認(rèn)識的嗎?”
“呵呵,永遠(yuǎn)不可能忘,你那時可真落魄?!?p> “哈哈,你也變了,你那時是無憂無慮的。”
沈浪沉默了,他是背負(fù)了太大的壓力。
入夜之后,兩人來到餐車,點了幾個菜,就像當(dāng)年一樣。
“變化好大啊,現(xiàn)在餐車是真豪華,這里的女服務(wù)員就像空姐一樣?!?p> “俄羅斯變了,中國也變了?!?p> 沈浪笑了,“謝謝你,老庫?!?p> 漂亮熱情的女服務(wù)員為兩人上菜,沈浪看著窗外,時不時會閃過一些星星點點的小鎮(zhè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