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林璐妮引發(fā)的鬧劇,加上喻輕輕在網(wǎng)上流傳的丑照事件,劇組導(dǎo)演決定先給她兩天假,讓她平穩(wěn)心情。
喻輕輕坐在醫(yī)院床上,目光怔怔地望著窗外發(fā)呆。
晚上要回傅錦樓家……
其實傅家不像電視劇里的豪門那般死板嚴(yán)苛,只是給她的感覺有些冷情。
當(dāng)然,也許是因為她對傅家人了解不多??傊I(lǐng)證大半年了,她只見過傅錦樓的爺爺和奶奶。
如今,傅錦樓姐姐一家回國,她將再一次以傅錦樓妻子的身份面對夫家長輩。
難,真難……
……
啪嗒。
房門落鎖,助理小玥進(jìn)門。
她快步走到床邊,急匆匆地把晚餐放下,邊掏手機(jī)邊興奮地詢問:“喻姐,你看微博熱搜了么?”
喻輕輕循聲回過神:“什么?”
小玥情緒很高漲,絲毫沒注意到喻輕輕的失神,她舉著手機(jī)遞到夏嬌眼前,聲音帶著無法壓抑的笑意:“林璐妮上熱搜了?!?p> 林璐妮上熱搜?
不會又牽連到自己了吧?!
下一秒,喻輕輕一把接過小玥的手機(jī),剛剛還在發(fā)散的思維瞬間聚焦于熱搜標(biāo)題:
#林璐妮刷票#
#林璐妮被取消參評資格#
嗯?
一時間有點懵,喻輕輕目光順著娛樂報道的長篇大論往下看——
“最佳新人獎投票系統(tǒng)有異常,存在不正當(dāng)?shù)乃⑵毙袨椤舜为勴椡镀苯Y(jié)果作廢,今日12時重新開啟投票通道……”
接下來是幾張對比圖片,分別是入圍者12點之前和12點之后的票數(shù),以及結(jié)果作廢前后的入圍女演員名單。
顯然,被淘汰的人是林璐妮。
玉蘭獎是在每年十月舉辦的電視劇獎項之一,以觀眾投票和組委會打分的方式評選,雖然含金量不高,但對獲獎演員來講,是一個提升國民度的好機(jī)會。
如今林璐妮被官方實錘刷票,直接從入圍名單中淘汰,也算是殺雞儆猴了。
喻輕輕看了看微博上的評論,果然,墻倒眾人推,林璐妮也算是被罵上了熱搜。
其實,娛樂圈刷票很正常,尤其是粉絲多流量大的藝人。但正主是不會親自下場刷票的,只是某些粉絲會想辦法為正主做假大空的數(shù)據(jù)。
而林璐妮現(xiàn)在咖位大小,再加上粉絲量稀薄,那些帶不上臺面的事兒只能她自己來做。
唉。
喻輕輕撇了撇嘴,心中擠壓的郁氣疏散許多。
這件事雖然不至于葬送林璐妮的演藝事業(yè),但對于她這樣的新人演員來說,也暫時夠她喝上一壺的。
“喻姐,你說是不是老天開眼,她早上剛欺負(fù)了你,下午就遭了報應(yīng)?!毙~h接過自己手機(jī),嘴角上揚的弧度時時不見消失。
老天開眼?
想到中午傅錦樓的話,喻輕輕一下子就什么都明白了。
雖然她給游宋打過電話,但她只是讓他攔下網(wǎng)上她的黑稿,并沒有說要對林璐妮做什么。
她當(dāng)時想著,要報仇也得自己親自動手,不想多欠傅錦樓的人情。
所以這是傅總買一送一?
好心饋贈?
見喻輕輕目光發(fā)散,小玥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喊她:“喻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喻輕輕回神,她抬頭看了眼墻上的鐘表,答非所問:“小玥,你現(xiàn)在去我公寓,幫我把那套沒拆標(biāo)簽的綠色裙子拿來。”
“不是吧喻姐,你都住院了還想著出去?”小玥語氣難掩反對。
……
實話實說,雖然喻輕輕自認(rèn)不爭氣,但她明白她現(xiàn)在的公司既不出名也不專業(yè),她之所以一直沒換東家,無非是顧及舊友情誼。
而助理小玥又是新人,所以她們所有人都不知道喻輕輕結(jié)婚的事,更不會知道傅錦樓是她名義上的丈夫。
喻輕輕不想說,以免生出什么波瀾。
她敷衍了小玥兩句,直接穿上拖鞋下床。
“我沒事了。醫(yī)生說只是崴腳,我出去穿平底鞋就行?!闭f著,喻輕輕還快步走了幾步,仿佛是在給小玥證明她的腳真的不嚴(yán)重。
小玥只是個藝人助理,終究沒辦法左右喻輕輕的想法。
?。?p> 晚上七點,傅錦樓的車子如約停在了醫(yī)院門口。
喻輕輕穿著復(fù)古綠的無袖長裙,因為腳上有傷,她踩著一雙款式簡單的白色平底鞋下樓。
十月的沛城雖不算入冬,但涔涔的冷風(fēng)還是刺骨,喻輕輕頭戴著大可遮臉的漁夫帽,忍痛小跑著上車。
車內(nèi)溫度感人,喻輕輕并著膝蓋,開始不顧形象地搓弄膚色冷白的胳膊,同時口中不停的嘶著冷氣。
太冷了,真是太冷了。
“不愧是女演員,隨時隨地穿裙子?!?p> 傅錦樓的聲音很低,他臉上的表情也淡,讓喻輕輕捉摸不透他是在夸贊還是諷刺。
但下一秒,喻輕輕猶疑的心思又高高懸起,驟然緊張起來。
傅錦樓脫下自己身上的墨黑色西裝外套,長臂從她的身前身后越過。
突然靠近的距離,他的身上散著清淡的檀香氣息。喻輕輕瞬間就繃直了脊背,不爭氣的屏住呼吸,以克制腦子里曖昧的胡思亂想。
雖然領(lǐng)證已有大半年,但她與傅錦樓的距離一直嚴(yán)守社交禮儀,并無半點逾越。
此時……似乎有些曖昧了……
喻輕輕如一個石化的建筑,但臉蛋尖兒浮現(xiàn)的一抹酡紅,徹底暴露了她當(dāng)下小鹿亂撞的心思。
“我如果不退后,你是不是打算憋死自己?!备靛\樓的嗓音輕描淡寫,但若細(xì)細(xì)琢磨,似乎比剛剛多了幾分打趣。
右臂搭在喻輕輕身后的椅背上,傅錦樓俊美的面容緩緩逼近。
男人規(guī)律平穩(wěn)的呼吸噴灑在她頸側(cè),喻輕輕緊張得貝齒輕咬唇瓣,鼻翼淺淺翕動著拉開距離。
心雖亂,但理智尚存。
男色當(dāng)前,她要淡定。
喻輕輕費力地向右挪了半個身位,雙手拉緊肩上男人為她披上的外套,錯開目光轉(zhuǎn)移話題:“……不是說晚餐八點開始么,再不走咱倆要遲到了……”
她紅著臉?gòu)汕拥哪?,任哪個男人看了,都忍不住目光駐足,沉醉其中。
傅錦樓唇角的笑意更濃,目光卻也沉了。他收回視線,轉(zhuǎn)過臉示意游宋開車。
……
車子緩緩啟動,傅錦樓從褲袋里掏出一個錦盒。沒有啰嗦和情感鋪墊,他直接打開了盒子。
喻輕輕一驚,那是一顆鉆戒。
她秀眉微微蹙起,語氣遲疑著試探:“你……這是什么意思?”
“回家見長輩,婚戒自然要戴上?!?p> 傅錦樓第一次讓喻輕輕覺得霸道,他抬起她纖細(xì)白皙的手,一顆大鉆戒倏地就套進(jìn)了她的無名指。
這是喻輕輕這輩子第一次被男人戴戒指,她曾無數(shù)次幻想過,是在浪漫感動的求婚派對,亦或是唯美神圣的婚禮現(xiàn)場。
她唯獨沒想到,會是在如此簡陋的條件下,以如此荒誕的理由,被人動作機(jī)械地套上枷鎖……
似是想到什么,喻輕輕看向傅錦樓的手指,同時話不經(jīng)腦子蹦出:“你的戒指……”
她原本想問,他的戒指怎么不帶。但沒想到,喻輕輕目光剛剛探過去,就被傅錦樓無名指上的銀色光亮吸引住。
他戴了!
“在看什么?”傅錦樓明知故問,一臉無辜。
“嗯?”喻輕輕芳心已亂,平時巧言令色的她突然連話都說不清楚:“沒什么……就是覺得,你手指好漂亮……好看……”
此話一出,喻輕輕立刻后悔。
她瘋狂在心里大罵自己丟人,若不是在場人多,她真想一個大嘴巴抽上自己。
傅錦樓聞言一愣,隨后他喉間溢出些許低沉笑意,目光掃過她被綠色襯得更加白皙的頸部,眸色暗沉道:“喻小姐今天也漂亮?!?p> 喻輕輕:“???”
什么路數(shù)?
他不對勁!
喻輕輕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說話不過腦子,她順著傅錦樓的話鋒就傲嬌回應(yīng):“我當(dāng)然知道我漂亮。但你這樣說,會顯得我只有今天漂亮,難道我其他時間不漂亮?”
像以往她對傅錦樓說過的大多數(shù)話一樣,話音一落,她心里就開始后悔。
這大半年,她和傅錦樓見面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她自知,他們還沒達(dá)到可以笑談風(fēng)聲的關(guān)系。
所以,她會不會熱臉貼了冷屁股?!
豈料,傅錦樓眼中的笑意愈發(fā)深邃,回轉(zhuǎn)目光間若有所思地開口:“其他時間又沒來給我看,恕我無法回答。”
喻輕輕:“???”
嗯?
為什么她感覺這話醋里醋氣?
傅錦樓會吃她的醋?!
不,一定是她想多了。
一定!
葛覃非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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