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叔公想的很明白,這可是一舉兩得的好事!
若是將來大清反攻回來,那么他不就要憑著這一個守土有責的功績,高升了不是!
伴隨著七叔公的話語,百十個壯丁爬上了圍墻墻頭。
十幾桿八尺長的大抬槍,被扛了上來,壯丁們匆匆將火藥塞進去,然后抓了一把鐵砂,塞進了槍口,火槍被架在墻頭上。
“娃們,待會都給我瞄準了,給我散開打,一次將他們打服,咱們就清凈了!”七叔公提前做了規(guī)劃。
對方只能派了一兩百人過來,自然實力不會太強的。
這一次,他將所有的火槍都給架上了。
這些抬槍,若是打獨子,那可能從山頂打到山腳,足足能打了一二里之遠!
若是發(fā)了散子,三十丈之內(nèi),能打一間房那么大的一片!
十幾把抬槍發(fā)射的散子,能夠護住了寨子前的所有角落,足以一次性干掉對方四五十人!
吃了一個這么大的虧,叛軍怕是再也不敢來二郎鄉(xiāng)了……
……
牛二娃帶著兩百兵丁,在張若泰的帶領下,爬上了二郎鄉(xiāng)的山峰。
關(guān)于二郎鄉(xiāng)的一切,張若泰都告訴他了。
這是一個窮鄉(xiāng)僻壤的地方,民風卻很是悍勇,甚至有些時候,還會做了截殺行商的事情來。
商匪不分、莊匪不分,這是現(xiàn)代社會以前,交通不便之地的常態(tài)。
……
“牛將軍,前面就是二郎鄉(xiāng)了,現(xiàn)在能夠看到的那一片石頭,就是他們的寨墻?!?p> 半山腰,張若泰指著隱藏在樹林之間的一堵石墻,開口道。
牛二娃瞇了瞇眼睛,瞄了一個大概,他取下脖子里的單筒望遠鏡,調(diào)整了鏡頭之后,朝石頭城看去。
“嚯,倒是早已知道了我們要來?!?p> 聽到了牛二娃的話語,張若泰臉色一變:“牛將軍,他們難道還要和我們作對不成?”
身邊這群人的戰(zhàn)斗力有多強,張若泰可是知道的。
若是說攻打大坡崗清軍營寨的時候,那是湊巧,攻打裕州城的時候,那是仰仗炮火之利。
但是,當他們進城的那一刻,張若泰才知道了什么叫做訓練有素!
這群人一進城,就分做三三一組,一人主近戰(zhàn),一人主防御,一人主遠攻,硬生生在混亂的巷戰(zhàn)中,打得綠營不得不走出來投降!
牛二娃抽拉一粗一細兩根套在一起的套筒,使得鏡片里的圖像,逐漸清晰起來。
他調(diào)整好望遠鏡的倍數(shù),讓張若泰湊近來看:
“你看看,那墻頭可正在嚴正以待??!”
張若泰大驚:“墻頭那么多喇叭口外形的長槍,這應該是抬槍了吧?”
“他們會知道自己輸?shù)糜卸鄳K!”牛二娃冷笑一聲。
狗日的打的倒是好主意!
若是他直挺挺的直沖鄉(xiāng)門而去,麾下怕是要死傷慘重了。
“一班,二班,三班,你們自由行動,各自尋找合適位置,端掉他們的槍手!”
牛二娃下令道。
既然對方擺明了車馬,那么就準備承受他的炮火吧!
若是對方埋伏在巷子里巷戰(zhàn),這抬槍還真的無解。
這玩意打獨子,能從城東打到城西;若是打了散子,足以封鎖一條巷子。
好在對方擺明了架勢,和他們硬干,而這里又是山區(qū)——
他們手上的燧發(fā)槍,要更加厲害一些。
別看燧發(fā)槍的射程和火繩槍是一個樣子的,但是,這燧發(fā)槍的使用條件,可要比火繩槍寬廣了很多。
況且用燧發(fā)槍提前埋伏,不會因為火繩的燃燒而暴露了位置。
派走了手下之后,牛二娃特意等待了一會,見到三十名士卒已經(jīng)運動到位,他才朝著二郎鄉(xiāng)鄉(xiāng)門而去。
他走到了城門外五十丈的位置上站定,揮手讓兵卒散開,自己前出幾步,扯著嗓子大吼道:
“我是三太子帳下營正牛二,不知那一位是二郎鄉(xiāng)的當家人?”
……
聽得牛二娃的聲音,七叔公捅了捅身邊的那個老者,低聲道:
“娃,你問他有啥事?記住了以我的口吻問。”
他輕咳一聲,揉揉嗓子:“七叔我昨晚吃了些山桔子,今兒嗓子有點上火,咳咳……”
?。ㄍ蓿欠匠菍τ谕磔吶?、年輕人的稱呼,讀做wai翹舌音)
滿頭白發(fā)的老者,絲毫都沒有懷疑七叔公的話語。
別看他歲數(shù)大,但是輩分低??!
他站了起來:
“我就是,不知道將軍前來有什么事情?”
滿頭白發(fā)的老者,絲毫都不知道,看似義軍派出的三十個士兵距離這邊很遠,實際上,他們卻是早已被套入了準星里。
他毫無保留相信的七叔公,這是再讓他朝槍口上撞……
……
“我是來問罪的,我王派遣的使者,你們竟然敢暗害?”
牛二娃開門見山。
信使一天沒回,只怕是兇多吉少了。
他沿途一路追蹤,只見馬蹄印北行而來,半路上,卻沒有看到絲毫的打斗痕跡。
能夠悄無聲息的干掉了他們的兩個信使,只有兩種情形:
要么信使被人圍攻;要么就是在他們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給干掉的!
前者他們已經(jīng)排除,如此一來——信使究竟是在哪里出事的,就顯而易見了。
“七叔,我該怎么回答?”
白頭發(fā)老者低頭詢問道。
……
七叔公眼神瞇起,眼前的人都是江湖老手?。?p> 這些人竟然恰恰就停在了抬槍散子的射程之外!
“誘騙他們上前……”
七叔公眼睛里全是殺氣,他想了想,開口道:
“你告訴他們,信使正在我們鎮(zhèn)子做客,若是他們不信,可以進來查看?!?p> 白發(fā)老者正要照著話語說了……
果然是被這些人給暗害了!
牛二娃猛然一揮手,大吼道:“給我打!”
他自己一個閃身,藏在左側(cè)大樹的后面。
“嘭!”
一聲清脆的槍聲,白發(fā)老者應聲而倒。
這些兵卒,同吃同睡大半年時間,彼此之間早就建立了深厚的友誼。
若是信使死在了戰(zhàn)場上,只能怨自己學藝不精。
哪知道他們奉命傳達消息,卻被害死在了這二郎廟鄉(xiāng),如此一來,兵丁們自然對這些人恨之入骨。
牛二娃下達命令的第一刻時間,就有人放倒了那個“鄉(xiāng)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