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玄朗心情比較不錯,自從五年前創(chuàng)出了一套“如意錦”師父對于練功的事就再沒管過他。
五年前他二十歲。忠義堂在江湖上已經(jīng)不復(fù)盛名了。自從忠義堂的三鐵膽,和龍驄公子為救神鷹堡而死。
巴結(jié)龍驄公子的,看重忠義堂實力的。和表面上和忠義堂交好實際上是庇護他們那些小門小派不受欺負(fù),都已不再來往。世態(tài)炎涼趙玄朗從小看到大。
在當(dāng)年,有誰問北方武林最勢力誰最大,那可能有爭論,如果問俠義二字。那想到的第一個可能就是忠義堂。
實力大損以后,武林人士再不來走動了。倒是小鄰小民們,還是關(guān)系很好。趙玄朗東家轉(zhuǎn)轉(zhuǎn)西家跑跑和誰家的關(guān)系都還不錯。當(dāng)然了,這里有趙玄朗喜歡吃的鄰居吳媽的茶葉蛋,張嬸子的花卷。
綠柳幫本來是一批有錢士紳的公子哥,平時好附庸風(fēng)雅,在大昭治下文武合流所以這些公子哥們也找了些會武的師傅。
一來看家護院。二來自己也能練兩招,過一過俠客癮。其中一個富家公子惹上了萬馬堂的人,老師傅們知道他們是應(yīng)付不了,其中有見識的想起來龍驄公子韓霖和忠義堂有香火之情,想要請盲眼神槍趙國柱出面說和。
龍驄公子韓霖是忠義堂老五同時也是萬馬堂的大公子堂主韓德海的唯一公子,人死情分在。
只是趙國柱深陷兄弟幾乎殆盡的傷痛中,也看盡了人情冷暖,不想管這閑事。這時趙玄朗已經(jīng)成年,如意錦的功夫剛剛練成。
瞞著趙國柱和六師父杜羽悄悄和綠柳幫的人下山。
萬馬堂來的是副幫主趙萬春的手下“風(fēng)雷駿”吳翔,功夫了得,在北方是叫得上的。
趙玄朗先說明了是非,又好言攀關(guān)系。吳翔非要找回場子。那沒辦法,趙玄朗出手,贏得是瀟灑利落。
吳翔回去稟報了趙萬春,韓德海聽聞是忠義堂的弟子。只是一嘆,“算起關(guān)系當(dāng)是我兒韓霖的弟子,罷了,罷了。”
從此綠柳幫開始奉養(yǎng)起了忠義堂,趙玄朗不禁暗自得意,堂里人手多養(yǎng)不起。之前忠義堂的人手和錢財,多是龍驄公子韓霖帶來。加上老四易游方經(jīng)營有方。
而四師父易游方,五師父師父韓霖一去,沒了收入,坐吃山空,這回算是有錢了。
先和幾個公子哥在酒樓吃喝一通,忽覺滋味不過如此。應(yīng)酬完就回到堂里。這邊卻被六師父杜羽打了小報告,聽聞忠義堂有個嫡傳弟子在城里花天酒地,還去花街柳巷。
堂主趙國柱出了名的鐵面無私,剛正不阿。當(dāng)即罰跪趙玄朗,他心里是真冤,花街柳巷他們叫去,但是趙玄朗沒去。
忠義堂的經(jīng)濟狀況好了,就又有人上門走動了。這些人大多都是杜羽接待,杜羽始終是終南劍派的弟子,說白了還是不想被俗事打擾。雖不是道士,但是一心清修。久而久之,心生厭倦。
這些事就被趙玄朗接了下來。在他的經(jīng)營下,忠義堂之名又逐漸興起。
只是再不是六位鐵膽忠義的俠士。而是少堂主趙玄朗,又有富紳私下說是打得一手好算盤的少掌柜。
以前忠義堂是急公好義,到現(xiàn)在趙玄朗主事窮人不說,富紳和武林豪強讓他出面免不得得出點勞務(wù)費?!叭缫忮\”趙玄朗“俠”名遠(yuǎn)播。
那日綠柳幫的馮哲手持一個物什急匆匆跑進大堂。一邊呼喝著,“老大!老大!有大事了!有大事了!”
趙玄朗正襟危坐,用茶蓋裝模作樣的在茶碗上來來去去。不過心里在正想著怎么從官府詐點銀子。劉知府這最近受賄受得可是很開心啊,這些民脂民膏得多少弄出來點。這圈套還沒頭緒,這邊狗腿馮哲就跑過來了。
“什么事大驚小怪,給我快快道來!”趙玄朗說。
“老大,丐幫請咱師公和六師公去參加什么丐幫大會呢!”
“別瞎叫,我可沒收你為徒,我?guī)煾负土鶐煾杆麄円矝]你這么個徒孫?!?p> “哎,我這有自知之明,入不了堂主和終南劍客的法眼,但還能跟您老人家練兩招嘛。”
“我就是這種便宜師父?少來了,好事成雙先交兩千兩我就勉強教你兩招,先說好,不算入了忠義堂門啊?!?p> “老大你這也太黑了。我去稷下劍宮也沒那么貴啊!”
“愛學(xué)不學(xué),先叫我看看帖子?!?p> 這邊馮哲還在想著怎么能學(xué)兩手,趙玄朗掃了眼帖子,這事可真不??!
心下沉吟:“北燕宗師慕容霄吟北來扼戰(zhàn),丐幫幫主霍登云接了場子。兩方賭斗,誰贏了。另一方在下一次的燕昭戰(zhàn)事不能參與?!?p> 這賭斗不可謂不大。丐幫人多勢眾,其精干弟子是朝廷重要的兵源補充。而燕北宗師是燕北武力的傳承代表,弟子遍布大燕邊軍,幾乎是武人之軍校。
這番賭斗,說決定將來的燕昭之戰(zhàn)也不為過。
趙玄朗微一沉吟,對馮哲說,“我當(dāng)是什么大事,你還一路顛顛地過來,這種小門小派和我們忠義堂不搭。這帖子回了吧,就說趙堂主抱病。”
“老大,這我說你兩句,你這最近凈是想著咋和劉知府斗法了吧。這可是丐幫??!”
趙玄朗心想,“燕北也罷,丐幫也罷,不干我事,我還是想想咋制一制劉知府?!?p> 他隨即砸吧了兩下嘴:“這沒轍啊,我去不去無關(guān)大局啊。”
“老大你是不是被嚇住了!沒見過這么大的場面?”這馮哲聽多了故事,早想去闖闖江湖。
“去,你給送帖子的人說我?guī)煾副Р≡谏聿荒苓h(yuǎn)行。”
“什么!”馮哲以為自己聽錯了?!袄洗竽阍倏紤]考慮吧!”
趙玄朗正要繼續(xù)回絕之時,忽聽大堂外清風(fēng)拂動,院里綠柳輕擺。有一身穿道袍之人,仿佛走樓梯一般,從柳樹上施展輕功緩步而下。
“你這小子,敢說我大哥有病!”正是趙玄朗的六師父,杜羽。
杜羽看完了請?zhí)?,心中思忖一番。正如徒弟所言,忠義堂如今去不去都無足輕重。大哥殘了一條腿現(xiàn)在也不適合參與江湖紛爭,我本來清修,事情既然有人接下,何必為此事重出江湖。心中已有計較。
經(jīng)過一番訓(xùn)斥,杜羽見趙玄朗這幾年對堂內(nèi)事物處理、對綠柳幫和小門小派的斡旋也頗有章法。有意讓趙玄朗在眾人面前露露臉,算是忠義堂有了傳承。
“徒弟我看你得去?!?p> 趙玄朗正想說話。
被杜羽揮揮手打斷,“別廢話!就這么決定了?!?p> 趙玄朗沒在堂里待兩天,收拾了收拾東西,就叫杜羽攆走了。
馮哲本想跟著,杜羽覺得馮哲富家公子跟著去,萬事用錢開路。趙玄朗起不到歷練的作用,打起架來可能還礙事。拒絕了他。但為了安撫馮哲,就說傳他兩手劍法。
馮哲一聽高興了,就說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