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已入夜的原因,樓里早就亮起了燈光,照得樓周圍的花圃也映在了一處明亮的燈光中。
吃完飯走回來的路上,李原聞到墻內住戶傳出來的飯香味,還有電視機中傳出的聲音,這一切都充滿著生活的味道。
李原住的1號樓與覃婷住的2號樓,中間只隔了一道六米左右的通道。離住宅區(qū)的大門,不到二百米的距離。
樓前有一個小小的藍球場,這個時候燈光下的球場里,有著十幾個人正在打著藍球,顯得活力滿滿。旁邊小小的秋千上,一群小孩正圍著笑鬧,跑動間傳出銀鈴般孩童的笑鬧聲,這一切都讓李原心靈變得靜了下來。
雖然因是住二樓,且1棟臨近球場,嘈雜的聲間總是在九點半左右才會消停。曾經(jīng),李原覺得很是苦惱,甚至有拿東西砸下去的沖動。但現(xiàn)在,一切都感覺只剩下美好,只因身邊有一個走著的人,覃婷。
受過創(chuàng)傷的李原,知道自己與覃婷是門不當戶不對的,再加上覃婷口中的母親那專制的印象,讓李原更是不敢稍動,只是將那份悸動,藏在了心間,不敢說出口。
李原提議合租,只是一時的脫口而出,但覃婷的并未拒絕,讓李原的心再一次萌動了起來。漸漸地,李原感覺自己已經(jīng)有些壓制不住內心的感覺。
“李原,你明天晚上回到宿舍后,來我這里,繼續(xù)幫我把那些家具組裝起來,好不好?”覃婷的開口,打破了此刻縈繞在兩人間的靜謚。
李原笑著說道:“我能拒絕嗎?”
“不能??茨愀也唬磕阋歉?,我就敢給你工作上穿小鞋,你自己合計合計吧。”覃婷說話的時候,臉上透出的笑意,顯露出她在說笑。
“那我哪敢啊。都說要給我穿小鞋了,我好怕怕哦?!闭f完,兩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明天真的需要你的幫忙才行,我一個人,可干不了?!苯Y束玩笑,覃婷正經(jīng)的對著李原說道。
“好的。保證明天我會第一時間歸家,就到你那去,幫你組裝家具。但你也要負責請我吃一頓才行。怎么樣,可以不?”
“好啊,后天的中飯我都可以包了?!?p> “行,那就一言為定了,可不許耍賴?!?p> “要按手印嗎?”
“要的?!?p> 兩人間的對話,被旁邊走過的一個老人聽到了,噗哧一聲的笑了出來,感嘆了一句,年輕人啊。
弄得李原兩人對視一眼,都顯得尷尬不已。忙快走幾步,走到了轉角處時,兩人才停下了腳步,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很久沒有這么笑過了,都快忘記了這種笑的感覺。好輕松,好歡樂。”覃婷的感嘆,讓李原也是心里唏噓,自己自從廣東出來后,何嘗不是如此。
望著已經(jīng)到了門口,李原轉過身來,望著覃婷,“好了,就送你到這吧,我也該回去了。晚安,明天見。”
“嗯,晚安?!?p> 相互搖了搖手,李原邁出不愿離開的腳步,折向1棟走去,那是回宿舍的方向。
轉過墻角,李原停下了腳步,偷偷的伸出頭去,向覃婷的方向看去。覃婷站在那里,望著李原離去的方向,一臉沉默狀。好一會,才走向了樓道里,電梯的方向。
呆了一會兒,李原搖了搖頭,發(fā)出一場長嘆。不想,也不敢再將心里的感覺翻出來,為不愿,亦為不敢。曾經(jīng)傷痕累累的李原,發(fā)誓這輩子不再為女人動心。但現(xiàn)在看來,有了變故,李原可能將要失言了。
跨出電梯,打開了指紋鎖,覃婷跨入了家。其實今天仍是有話,她并沒有說出口。自已這次從家里搬出來,除了受不了父母親的逼婚外,覃婷還有那么一絲對于李原的戀想。
不知為何,自從在鳳凰見到李原后,那憂郁的眼睛和干凈文雅的穿著,都讓覃婷原本習慣孤單的心里,翻起了漣渏。他走進了覃婷的心里的那個角落,但因為同事的關系,覃婷一直不敢再踏出那步。覃婷知道,李原應該也是有感覺的,從日常的相處中可以看出來,只是大家都忍住了。
覃婷的顧慮來自家里,以媽媽的強勢,是接受不了一個外地的男朋友的。這次從家里搬出來,也許是自己最后一次的抗爭。
覃婷渴望被愛,渴望被人接受,這是來自骨子里的情感。但與那些同為新時代女性的感覺一樣,不愿將就。父母給她找的那個人,是一家公司的總經(jīng)理,年齡相差一兩歲而已,也是一個不錯的結婚對象,就能力與家庭而言,是這樣的。但覃婷就是不來電,也許先行闖入覃婷心里的李原,才是一切地誘因。如果沒有遇到李原,覃婷可能就接受了爸媽的安排,結婚生子,等著老去,這一生就這樣過了。
那種生活并沒有什么不好,只是現(xiàn)在的覃婷卻不愿了,只因為生命中出現(xiàn)了一個人,一個讓她的心,動了起來的人。
坐在嶄新的沙發(fā)上,摸了摸那輔得很是整齊的沙發(fā)罩,臉上不自覺間露出笑意。這個人動手能力真是不錯,一切都在他那動作中,被完成,不下于那些專業(yè)的裝修人員做出來的效果。
明天還要上班,覃婷感覺身上粘粘的,感覺不太好受,覃婷決定還是先洗個澡。
同時,李原也是走身了浴室,準備沖個澡。
南方的天,在這個時間段,夜晚與白天已經(jīng)有大的溫差。裹著毛巾,李原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洗漱,躲回了床上的被子里。空調被李原給打開,調到了26度,再開了電輔熱,相信會好受一點。
拿起放在床頭柜上的《邊城》,翻到夾著的被李原當做書簽的水筆,將筆取了下來,靠在床頭上看了起來。
這本書,是在鳳凰回到吉首后,李原特意去了一家新華書店買的,花了他幾十塊,還是那種典藏版。
不同于現(xiàn)在網(wǎng)上的網(wǎng)文的直白,書中有著民國時期,讀書人一貫的半白半文的寫法,只是相比古文的晦澀,更加易讀直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