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掌柜堅決的語氣回道：“我既然被你們抓了，就沒打算活著出去，殺了我吧！別浪費時間，你們在我這不會得到一點情報?！?p> “殺了我，殺了我…”兩人一邊用激烈的爭吵麻痹偽特務，一邊卻用唇語緊張地交流。
“想死是吧！老子今天成全你?！?p> 郭陽怒吼聲回響在審訊室內(nèi)，將手中的槍硬塞進和掌柜手里，示意他挾持自己，去遭到了和掌柜堅決的反對，在這種情事下他如果跑掉了，郭陽在上海汪偽特別行動處里，將會沒有立足之地，為了鋒刃能安全潛伏下來，為了組織上能獲得更多敵人情報信息，為了不久將來抗戰(zhàn)勝利，和掌柜決定犧牲自己保護鋒刃。
兩人雙手來回拉扯槍時，一聲槍響回蕩審訊室內(nèi)，子彈穿透和掌柜心臟，頭重重倒在郭陽胸前，當刺耳的槍聲響起那一瞬間，郭陽驚呆傻站在原地不動，盡管他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可是看到自己生死與共同志，倒在自己的搶下，那徹骨之痛，依然將他深深地震撼。
郭陽腦海中他與鋒刃的記憶，相交纏繞在一起，他不知道自己此時到底是誰，而心里只清楚自己是一個中國人。
郭陽狠咬牙齒控制內(nèi)心波動，雙手死死攥緊拳頭，強忍住眼圈里來回打轉(zhuǎn)徘徊的淚珠，他不能在偽特務面前表露出半點憂傷情緒，否則和掌柜就會白白為他犧牲，與此同時樓上監(jiān)聽室內(nèi)，當姜海棠聽到耳麥里傳來刺耳的槍聲，第一時間沖了出去，孫周淮手指扣著耳朵緊隨而后，當兩人一前一后走進審訊室內(nèi)，郭陽早已回復平靜背依靠在墻壁上，一口接一口吸著香煙。
姜海棠繃著哭喪臉冰冷目光，看著坐在椅子上那具僵硬尸體，精心部署好不容易抓來個中共地下黨，還想從他身上獲取更多有價值的線索，卻被郭陽一槍給打死，回身怒氣沖沖走了過去，小嗓門質(zhì)問喊道：“誰讓你開的槍?！?p> 郭陽將手中煙頭扔在地上，用力踩一腳沒好氣回道：“老子審煩了就開槍了，你管得著嗎？”
“他是我的線人，通過他我能挖出背后的重要人物，你現(xiàn)在開槍打死他就是殺人滅口，你是不是怕他把你也給供出來?！?p> 姜海棠咄咄逼人話語，郭陽不得不表達出憤怒神情，他反應越強烈越不會引起孫周淮對他懷疑，揮起手指著姜海棠急頭把臉喊道：“放你娘的狗屁，想讓他活著就別讓老子審，讓老子審他就得死?！?p> “郭陽…”
“行了，你們兩個冤家別吵了。”
孫周淮站在一旁喊了一聲后，面帶笑容走到郭陽身前說道：“郭陽，你小子干得不錯。你先回家休息休息，晚上到我家來，你阿姨啊，早就想見見你了?！?p> 郭陽面無表情回道：“孫叔叔，那我先走了?！?p> 郭陽板著苦瓜臉說完話，隨手將槍別在褲腰上，斜視一眼姜海棠后走出審訊室。
姜海棠氣得咬牙啟齒說道：“處長，他…”
孫周淮揮手打斷她的話回道：“姜隊長，是我讓他開的槍。這槍開得好?。∵@足夠可以證明郭陽的清白。”
“處長，可這姓和的還有利用價值?！?p> “海棠啊！像這種硬骨頭他現(xiàn)在不招，他以后也不會再招的，用這么一個硬骨頭，換來我身邊人的清靜，這買賣值??！”
孫周淮滿面笑容說完話后，轉(zhuǎn)過身剛走到審訊室門口，就被姜海棠給叫住問道：“處長，難道你不怕這是他們的苦肉計嗎？”
孫周淮瞬間拉下臉，冰冷低沉聲回道：“你見過中共地下黨他們，親手殺死過自己的同志嗎？”
姜海棠繃著臉龐再沒吭聲，尖尖牙齒狠咬著嘴唇，目光看著孫周淮離開的背影，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情，也無法讓她對郭陽懷疑動搖，她確信郭陽一定有問題。
郭陽開車返回家中緊閉房門，把自己反鎖在臥室里，腦海中回想起和掌柜犧牲的一幕，他再也控不住自己的情緒，體內(nèi)流淌熱血如滔滔江水翻騰迭起，淚水忍不住劃過臉龐滴落下來，取來偽軍裝撕扯摔在地板上，用腳來回踩踏狗皮衣服，他痛恨漢奸和日本人，他要為和掌柜和其他犧牲的同志報仇，讓敵人血債血償，一個驚天動地報仇計劃，在他的腦海里醞釀起。
劉宇與鋒刃的記憶相交融合在一起，他不知道自己此時到底是誰，兩人的記憶讓他不顧一切，發(fā)泄著內(nèi)心壓抑的情緒，他不敢在房間內(nèi)大聲撕吼，害怕家中有敵人的監(jiān)聽器，身體倒在冰涼的地板上，抽動臉龐咧嘴呲牙憤怒面孔，緊攥著雙拳用力不停捶打自己的胸口，想讓疼痛麻痹自己的神經(jīng)。
郭陽痛不欲生發(fā)泄情緒，和掌柜犧牲的那一幕，卻在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xiàn)，成了揮之不去的血腥印象，無論何時何地，他都不會忘記，那顆子彈不僅打在了和掌柜身體里，更打在了他劉宇的骨血里，失去了上級的劉宇沒有潛伏經(jīng)驗，必須盡快聯(lián)系上組織，否則孤軍深入的他，將陷入更加危險的境地，
與此同時，姜海棠正在自己辦公室內(nèi)，翻開郭陽這些年來的資料，想從中找出來蛛絲馬跡，而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疑點。
姜海棠臉龐上神情凝重，冰冷目光看向幾名手下問道：“郭陽的資料都在這嗎？”
“隊長，能找到都在這了。”
姜海棠從椅子上站起身，雙手主在辦公桌上，腦海中飛速思考過后再次問道：“他在東北之前的資料，也全在這嗎？”
“隊長，郭秘書資料全在這里，可能他真的沒有問題?！?p> 姜海棠冷笑聲回道：“呵呵！他要沒有問題，就是我有問題了。你們覺得我會錯嗎？”
郭陽躺在臥室地板上，一直到下午四點多才緩緩站起來，他要振作打起精神，潛伏在日偽心臟內(nèi)部，傳出敵人更多有價值情報，才能對得起犧牲的和掌柜。
郭陽清洗干凈臉龐上淚痕后，換上了一件西裝，手拎著禮物盒走出家門，開車趕去孫周淮家中，應對這只罪惡滔天的老狐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