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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境游戲之最后末日

第十七章 沙漏

夢境游戲之最后末日 月神戴安娜 2923 2020-11-22 17:19:36

  在這個虛擬的時空似乎找不到外面時空的時間曾經(jīng)流逝的痕跡,沒有人真正能夠知道外面的世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在那些紙醉金迷的日子里,每一場歡鬧過后的舞會總會有無盡的空虛,這需要更多的空虛去彌補(bǔ)時光曾經(jīng)留下的傷痕。傷痕曾經(jīng)存在,卻又在更多空虛涌來的時候再度墮入幽暗的深淵。時光就像是一把陳舊的鑰匙,它曾經(jīng)證明了那些光輝和寶藏曾經(jīng)存在過的痕跡。

  這個世界發(fā)生了什么,他們又看到了什么,已經(jīng)不是那么重要了。

  貝拉站在陽臺上拉手提琴,手提琴上的琴弦在月光下泛著明媚的絲滑的光芒,在漆黑的深夜里如同月神手上滿弓的箭一般熠熠生輝。她只會拉一首曲子,在那個純真的兒童時期,這首曲子曾經(jīng)一度是她心中縈繞許久的噩夢。如今再度拉起這首曲子,有些“物是人非事事休”的味道。一切都像是既定好的一樣充滿著許多已知和未知,卻又奇怪地順應(yīng)著命運(yùn)的走向?qū)⑺型凡煌赖闹Ь€強(qiáng)行扯在了一起。

  她從夢里悠悠然蘇醒,這是多么真實(shí)的夢,莊生曉夢迷蝴蝶,她的這個夢中夢頗有另外一種特殊的味道。在夢里,她重新拿起了小提琴,她看到了曾經(jīng)見過的代表時間的古老沙漏,時間宛如指間沙,就像是一只無形的大手操縱著時間,在沙漏的透明玻璃里,人們往往看見了時間的倒影,在一點(diǎn)一滴地流逝著,如同歲月蜿蜒的長河,一去往東不再復(fù)返。

  她起身,夜晚已經(jīng)過去了,這不是她自己的房間,難怪會做夢,那是睡不踏實(shí)罷。

  那個把女兒送進(jìn)精神病院的公爵又開始舉辦舞會了,這回倒是識相地邀請了貝拉。貝拉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成為了女皇眼皮子底下的紅人,她的一舉一動都仿佛暴露在聚光燈下,就像是登臺獻(xiàn)藝的明星閃耀著自己的光芒。

  她行走在所有來來往往的賓客中間,不停地打著招呼,恍惚中,她竟然也有了同樣的錯覺,好像這個世界就是她誕生的地方,但是很快她就回到了現(xiàn)實(shí)。她不得不提起裙擺,害怕那些埋頭苦干的人工智能不小心就會踩到她的裙擺,她穿著的仍然是那件心儀的改良了又改良的巴洛克長裙,這回不是改蕾絲邊了,是改領(lǐng)口,這條裙子已經(jīng)被改良得面目全非,但是她依舊喜歡入骨,盡管那些故作矜持的貴族小姐很是看不起這條裙子,她們身上都是最最潮流的款式,畫著最潮流的妝容,手里還拿著足夠可以證明身份的絲綢扇子,腳上蹬著最潮流的高跟鞋,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這位假淑女故作清純地走過——至少她們認(rèn)為貝拉就是這樣的女人,她的一切都讓這些貴族小姐嫉妒得快要發(fā)瘋。哦,她不過是一個不知道哪來的臭毛丫頭,居然會得到女皇的寵幸,你看她長得,多像是一個山野村姑。她們這樣想著,撕扯著手里的絲綢扇子,嫉妒的臉扭曲得幾乎看不清楚長什么模樣。只是她們把這樣丑陋的一面全部掩藏在她們的扇子后面,私底下也是把她當(dāng)做隨意談?wù)摰膶ο?,尤其是取代了艾麗莎身份的那些新人們,對貝拉簡直恨之入骨?p>  很快,輿論從貝拉身上蔓延到了她今天的男伴,貝拉昨天并沒有參與宴會,據(jù)說是等著男伴帶她跳第一支舞,她們都抱有一種看好戲的態(tài)度看著她的男伴會是誰。舞會在議論紛紛中拉開序幕,這個家伙一直都是那么招蜂引蝶,貝拉心里恨恨的想,到處都有女人瘋狂地沖著亞歷山大吹口哨,她快嫉妒得發(fā)瘋了,要冷靜,貝拉,冷靜,你越是生氣越是嫉妒她們就越高興。舞會上跳的什么舞曲貝拉一點(diǎn)都沒聽到,就連自己踩了亞歷山大多少腳她都毫無所覺。

  時間匆匆而過,在跳舞的時候發(fā)生了什么貝拉一點(diǎn)記憶都沒有。

  天哪,她在干什么,這可是公共場合。貝拉的意識突然回到現(xiàn)實(shí),舞曲早就換了幾換,亞歷山大愁眉苦臉地拒絕著絡(luò)繹不絕的熱情邀請,斜著眼睛看著她,眼里滿滿的都是委屈,貝拉覺得一陣心虛,硬生生地將腦袋別了過去。

  舞會剛進(jìn)行一半,亞歷山大就不見了蹤影,貝拉順著記憶里來時的通道,慢慢地走向休息室,室內(nèi)裝修算是比較繁華的了,她好像有些累了,決定去休息室好好閉目養(yǎng)神一會,一個人影從里面直沖了出來,差點(diǎn)把她撞倒在地,對方很有紳士之風(fēng)地拉住了貝拉。

  “貝拉?”

  多么熟悉的聲音,不就是亞歷山大么?

  這個家伙就像是見了鬼一樣看著她,還試圖側(cè)過身體讓背后的人經(jīng)過,但是盡管有著身體的遮擋貝拉還是看見了那個男人,高大的,強(qiáng)壯的身體,貝拉如遭雷劈。

  “聽我說貝拉,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眮啔v山大在耳邊焦急地說著,“你必須快點(diǎn)走,走得越遠(yuǎn)越好——”

  “你是攝政王的人???”她的面容如同厲鬼,直勾勾地盯著亞歷山大,面孔有多猙獰就有多猙獰。

  “你聽我說,貝拉——”

  “我不想聽你解釋!”

  “貝拉——”

  話音剛落,宴會廳里傳來一聲又一聲玻璃酒杯碎裂的聲音,人們發(fā)出驚恐的慘叫,直直地刺激貝拉的耳膜,震蕩著她的腦袋。血腥味飄了過來,濃得幾欲嘔吐,布萊克那獨(dú)特的尖利笑聲在大廳中回蕩,顯然大廳里開始了一場血腥十足的屠殺,大廳的門都被牢牢鎖住,人們絕望地掙扎著,有傳來反抗的聲音,但是怎么會是一個殺人機(jī)器的對手——漸漸的,慘叫和呻吟慢慢地消弭,直到再也沒有任何反抗和存活者的聲音傳來——

  亞歷山大猛得拉起了貝拉的手,兩個人筆直地穿過幽暗的走廊,穿過一個個大門緊鎖的房間,直到貝拉再也聽不見那個宴會廳破碎的玻璃和桌子木板的聲音,他們才在在月光之下閃著波光的湖邊停息了下來。她喘息著抬起頭看著波光粼粼的湖面,忽然想起她做的那個的夢,夢的最后,小提琴的琴弦斷了,眼前正是這一泊明凈如人心的湖水,不禁讓人們回想起那些曾經(jīng)被遺忘在血液中的往事,那是來自時間長河的低鳴,宛如奔騰不息的流水,直直地洗刷著回憶,使之不斷淡去。

  亞歷山大注視著眼前的女孩,他伸手從脖子上掏出一條長長的項(xiàng)鏈,項(xiàng)鏈上掛著一只小巧玲瓏的沙漏,他和貝拉都坐在了草地上,他抬起手將這只沙漏對準(zhǔn)了月光,月光筆直而柔和地穿過沙漏的玻璃,曲折地照耀在每一個人的瞳孔里。這只沙漏與平常所見到的有許多微小的差異,在這只沙漏上標(biāo)注著正立和倒立兩個十分特殊的符號,而且中間容沙子通過的那個縫隙很小很小,里面的沙子很細(xì),但是下落的速度卻十分緩慢。

  亞歷山大和她都保持沉默了一會,貝拉終于忍不住打破沉默:“這只沙漏長得很特別?!?p>  “這只沙漏代表的是外面的時間,每個月我都必須要記得把它反過來一次。反轉(zhuǎn)十一次之后,外面的一年就過去了。”

  “你是怎么把這個東西帶進(jìn)來的,我記得外界的東西是無法帶進(jìn)這個機(jī)器的呀?!?p>  “這就是光明之書?!眮啔v山大下了決心似的,抬起頭看著眼前的女孩,“我是從你最下面那個抽屜找到的,抽屜是我鎖上的。我比你更早來到這個世界,在你仍然沉睡的時候,我把你放在了那個臥室,然后偶然間,我發(fā)現(xiàn)了這個?!?p>  然后,他就找了一把鎖,把那個拿走了沙漏的空抽屜永遠(yuǎn)地鎖上了。

  “光明之書?”女孩仍然有些難以理解,她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東西,亞歷山大把它戴在了女孩的脖子上,他微微一笑說道:“這是你的了。物歸原主,我把它還給你。我來考考你,你看了那么多這里的書,知道這個虛擬世界原先是由誰創(chuàng)造的嗎?”女孩迷茫地抬起頭靜靜地思索了一會,然后堅(jiān)定地——搖了搖頭。

  亞歷山大給了女孩頭上一個板栗,無奈地嘆了口氣,“你這家伙,看的都是什么書啊。真是,連自己的親——”他的話忽然戛然而止,像是一輛快速騎行的自行車猛然間剎住了車,“這個世界是蘇菲亞女王建立的啦,笨蛋?!?p>  他好像又回到了當(dāng)時離開那個小鎮(zhèn)初見時候的樣子,宛如純真的少年沒有任何雜質(zhì)。女孩撲進(jìn)了他的懷抱,輕輕地嗚咽出聲,最后哭聲越來越大,他抱著女孩,就這樣緊緊地?fù)肀е?,仿佛給了她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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