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緩緩站起,用手中的戒律尺懲罰朱猷檢四人,他看斯莉媧越來越虛弱,便忍痛故意耗著??粗績?nèi)的飛船,一艘不少,又看著自己的飛船,便著落在這上面,“斯莉媧,原來已經(jīng)有人出去過了。多年前,我收到信號,說不定就是這船上的小飛船發(fā)出的呢!原來那時你就已有些掌控不住了?!?p> “十年前,你真的有收到小飛船信號,你有沒有讓小飛船進(jìn)來?”包恪武顧不得疼痛,滿是期盼地問。
“是的,信號讓我從冷凍中醒來。”老人從包恪武中眼神中猜到了一點,便接著撒謊道,“我看著屏幕上的黑點,一直在船周圍靠近,請示進(jìn)入。我在操作室看著視頻監(jiān)控,發(fā)現(xiàn)是艘小飛船,里面還是個女生。我便指令斯莉媧,打開門,讓她進(jìn)入……”
“包恪武,別聽他亂言,根本沒有,我從視頻中看到,根本沒有?!彼估驄z虛弱地說。
“我問她從哪艘船出來,為什么出來。她不懂,只說是逃避責(zé)罰。她也問我。如今,那女生還在我那船上。你去一看,就知我并沒有折磨她。小伙子,你愿不愿意去我的那艘船,我?guī)е闳??!?p> 包恪紫按住包恪武:“你可別信,他剛說‘已經(jīng)有將近72年沒有和人說過話了’,又是才從休眠中醒來,怎么會有李微黛在上面?”
斯莉媧也說:“包恪武,你千萬不要相信,沒有我的指令,根本不會有小飛船進(jìn)入。我也沒發(fā)現(xiàn)其他船的信號,李微黛根本沒找到其他船,李薇黛已經(jīng)葬于Die中?!?p> 包恪武因希望憶起往事,若不是圣母大人要打掉孩子,李微黛也不會倉促逃離。圣母大人與老人的說辭相反,給他希望與失望。他將李薇黛深埋在心里,如今又欲破殼而出。他對圣母大人的恨意,此刻竟被對入侵者的提防之心,給比下去了。他絕不允許船上的人重復(fù)入侵者船上歷史。
老人看著包恪武慢慢冷靜,氣惱道:“去不去由你。的確,沒有斯莉媧的信號,沒有人能進(jìn)入船,可若像我進(jìn)入你們船的情況呢?!崩先送蝗幌虬∥湫α艘幌?,那分明是笑他愚蠢,可包恪武不解其意,只聽老人繼續(xù)說道,“船上的斯莉媧已臣服于我。臣服,我怎么會讓父祖、斯莉媧、其他人,命令管理我。為了自由,我必得站到最高處。我們本是自由的,卻為了自由要反抗,手染血腥。”
“自由,你的自由呢,還不是陷于船內(nèi),這分明是你的貪婪說辭?!?p> “朱猷檢,不要和他說那么多,你們四人快合力搶過他手中的戒律尺,才能免于痛苦?!彼估驄z虛力,話語聲卻遍達(dá)。朱猷檢等能感受到圣母大人的虛力,這是他們從未見到過的。
“斯莉媧,今天是周一,不一會就到周二了,你快沒能量了,沒能量的你,只是個死物件。你應(yīng)該知道,我船上的斯莉媧,是怎樣臣服于我的。孩子們,你們等著看吧,馬上,斯莉媧就會臣服于我了。”老人得意地笑著,似等著一道美味,期望與朱猷檢等共享。
朱猷檢等不明老人的話,但如果真如老人所言,那他第一個制伏的是圣母大人,接著便是他們四人,而后便是其他人。船上的人、圣母大人,都是自小相處的,他所熟悉的,而對于眼前這個來歷不明的外來者,更甚是外來者是失敗的且有血腥的過去,朱猷檢愿意選擇自小相處的。只是他不明,他的戒律尺與老人的戒律尺有何不同,都是從各自船上圣母大人處奪來的。他仍是按著手中的戒律尺,對于老人仍無一點痛苦。他四人想合力制伏一個老人,本不是難事,可受于痛苦,卻是萬難??稍谌f難之中,出現(xiàn)了轉(zhuǎn)機。
金正智、康祿遙、劉學(xué)耐三人,闖進(jìn)房內(nèi),本該有與朱猷檢等初見老人時的疑問,卻聽朱猷檢說:“康祿遙,快制伏這個入侵者?!笨档撨b看著圣母大人無動于衷,顧不得旁的,走過去一舉想按住老人,老人仍是用戒律尺,對這三人一按,便同朱猷檢等一樣疼倒在地。
原來康祿遙等在禁閉室內(nèi),久久覺得外面無異常,他三人便出來,聽聞動靜,一路找到這里。被老人的戒律尺制伏后,康祿遙一心想邀功,待疼痛稍稍緩解后,老人欲再按,康祿遙卻突的全力跳起,瞬間全身撲倒老人,老人手中的戒律尺跌落在地,掉在朱猷檢處。朱猷檢用力將身子壓著戒律尺,老人被康祿遙壓在地上,奮力掙扎,卻是不能。如此持續(xù)一會后,朱猷檢忍著疼痛,取出身下的戒律尺,緩緩站起身,其他人也慢慢站起。只是老人仍落倒在地,想起來,竟也不能。朱猷檢說道:“還想管理我們,瞧你那身體,貪欲?!?p> “好了,現(xiàn)在你們可要齊心,將這個入侵者快快回收掉?!彼估驄z急說,手卻向朱猷檢伸來。
朱猷檢看著手中的二支戒律尺,他意識到如果牢牢掌握在手中,他們四人便會很安全,但圣母大人已說過免除他們四人的懲罰。且更重要的是,他想要逃離,卻也逃不到哪里去了,如果能去得了老人的船,他與馬蔚明也只有同老人般的孤單,那么他一生的價值,只有被馬蔚明與其他死物見證,而沒有船內(nèi)活生生人的見證。想到此,他走近圣母大人,將戒律尺上交。斯莉媧接過戒律尺后,卻徑直離開,急回操作室。
金正智看圣母大人離開后,才細(xì)看眼前的這個老人,他問朱猷檢這人是誰,康祿遙也好奇,朱猷檢便簡要述說了一遍,也告知他三人他們是第五代在船上的人了。而后康祿遙欲把老人押往回收中心,朱猷檢卻說:“放他走吧,他本是無意來此,放他回到他自己的船上,讓孤獨懲罰他?!?p> “圣母大人明明是說要回收處理掉?!?p> “就當(dāng)做點善事吧,活著比死了,于他,在他的船上,更難受,不是嗎?若圣母大人,責(zé)罰起來,由我來擔(dān)。”朱猷檢自恃圣母大人已經(jīng)免除了他的罪過,便有些托大。
康祿遙看剛剛他四人與圣母大人對付老人,心想朱猷檢已然被免了懲罰,但又有些不解氣,而金正智卻還想知道其他,一直在問包恪武、包恪紫等,問完后,看到他又欲去問老人。他擔(dān)心金正智也會一時同意放老人出去。這倒讓他無了主意,其中有個原因是圣母大人竟奈老人有些無可奈何。于是,他便冒險違逆一回,遲遲不押,索性在金正智后面,聽老人的話。
老人只是嘆氣,說的話與剛才無異,甚至金正智、康祿遙等的表情與剛才朱猷檢等也無異。老人說淡了管理他們,只是想見其他人。說道:“戒律尺已被斯莉媧收了去,我已經(jīng)對你們造成不了任何威脅,而我回到原來的船有什么用,我只想待在這艘船上,感觸到你們的氣息,我的時日不多了?!?p> 這七人越發(fā)覺得老人可憐,起了憐憫之心,金正智說道:“紀(jì)律委員,是呀,他的時日不多了,隔了這些年,才見到人,是挺可憐的。戒律尺已被圣母大人收去,想來他是不會出什么亂子。求求圣母大人,把他留下,也未可知?!?p> “要求,你去求,我只聽圣母大人的?!笨档撨b不想多事,也不想立刻處置老人,只想等到圣母大人再次出現(xiàn)并下達(dá)命令,去執(zhí)行。而這空隙,只想同著金正智等的好奇多聽老人說些他們船上的故事。老人也越發(fā)乖覺、也越發(fā)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