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健身,大家相互攀比,無非是肌肉壯、線型好看、身材苗條等。斯莉媧從操作室出來,看著人們活力十足,也不打擾,倒是人們看到圣母出現(xiàn)后,便停了下來,往聆訓處匯集??档撨b示意大家安靜。斯莉媧看著面紅汗出的人們,說:“從現(xiàn)在開始,你們可以結(jié)合懷孕了?!?p> 眾人猝不及防,不想圣母大人突然會說這個,個個激動不已,顧不得濕汗臭黏,摟抱在一起,波泥無囶念個不停。那禮與李絢各流了一滴熱淚。
“安靜,安靜?!笨档撨b放下胡麗溋,大聲說,“聽圣母大人先說完。”
于是,眾人立馬行了個禮,個個翹首以盼。
“如今,你們馬上就24歲了,是你們身體最健康的時候,心理也更穩(wěn)定,懷上孩子,是絕佳的時機,孩子生出來后,也是最優(yōu)秀的,也許你們破解不了Die,但有了下一代,破解Die的希望就會傳下去,終有破解Die的那一天?!?p> 趙存知憾言,說:“我們無能,不能破解Die,但我們一定會生出健康、聰明的孩子?!逼渌藙t默認一致地點頭。
“好,這也不枉你們來一場。打針前,我已經(jīng)看過你們,女生們肚子里都是空的,每個人的身體都很好。但要生一個健康、聰明的寶寶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那是要讓父母雙方都是出色的,優(yōu)缺互補?,F(xiàn)在,我來配對你們。”
聽到配對后,有些人不安,尤其是女生,馬蔚明、那禮等皆如此,甚至連部分男生也如此,如趙存知、李絢??准喝说故怯行┠灸镜兀宦犇复笕死^續(xù)說:“配對原則,按你們各自的基因,從優(yōu)配對。趙存知與朱琳逸結(jié)合、劉世杰與包恪紫、孔己人與胡麗溋、鐘望興與馬蔚明、劉學耐與那禮、包恪武與趙存芷、金正智與王慧心、金正意與邢茵、康祿遙與周綠筠、李絢與楊真真、朱猷檢與鐘佑艷……”
如此,隨著人群的躁動,與康祿遙的打壓,圣母大人將配對名額公布完了,末了,還剩余二個男生,那二人聽著所有的女生已配對完了,就只有他二人留單,沖口便說:“圣母大人,求您可憐可憐我們,我們也能生出健康聰明的。”
斯莉媧,看這二人,便說:“這時來求可憐,晚了,你倆每次成績都是末尾,上次你們降生已是萬幸,且幼時有的因病去世,還有其他回收了的、逃了的,你倆留到現(xiàn)在更是萬幸。如果再生下一代,豈不是糟蹋了其他人的基因。好了。”斯莉媧稍頓了頓,轉(zhuǎn)而安慰,相應的神情卻尾隨失蹤,繼續(xù)說道,“你倆就安心的在船上看著其他嬰兒出生吧。還有你們,配對原則,80%按基因,20%按后天學習,綜合相比,所以,你們有不如愿的,后悔也無用?!?p> 其他人還未答話,那二人又等不及插話道:“圣母大人,難道我們就絕后了嗎?真對不住……”
“對不住什么,對不住父母、祖宗,還是你倆自己的托詞?你倆的祖宗很優(yōu)秀,可慢慢一代不如一代,你瞧你倆,成績最差,體格相較其他人,也是最差的,如果杜鵑、李薇黛還在,就剛好了??商煲馊绱?,從幼時成長至今,已是萬幸,余下的日子就當是償還這份幸運吧。最后告訴你倆,其他船上,跟你倆各自同祖宗的,已經(jīng)有了配對,所以不用擔心絕后?!?p> “其他船上也有我們同祖宗的,也在配對?”
他倆看圣母大人沒有回應,便知是真,只是仍有一絲不甘,“但圣母大人,我們沒有后代,真的不順心?”
“沒什么不順心,其他船上如趙存知、金正智等的同祖宗的,也有的沒有配對呢!你倆分明是不能延續(xù)香火,心生嫉妒。嫉妒船上其他人以后若死了,便有后代延續(xù)下去,而你們卻沒有。但什么是永生,是你們的肉身長生不老、還是后代不斷綿延、還是你們的精神長存?你們的祖宗、我,都不知道什么是永生,只知道最要緊的是破解Die,你們無用,只有期待下一代,一代一代期望下去,所以配對原則,是最關鍵的,懂了嗎?”
他二人便不作聲,隱退在人群中。
其他人,則夾雜著喜怒悲哀,趙存知與朱琳逸臉上的淚痕,是幸運走過后痕跡,其他人則是悲哀,沒有淚痕的則是無所謂,如大部分男性,尤其康祿遙,此次強加配對,覺得胡麗溋找孔己人,自個也不會蒙羞,甚至能嘗到新鮮果實,有些樂意。
胡麗溋知道眾人笑她與孔己人成對,卻顧不得奚落,看著近來孔己人神色呆板,一聽要和他配對,便央求著,“圣母大人,您看孔己人癡癡呆呆的,怎么還能生出一個聰明、健康的孩子?”
“胡麗溋,這可是圣母大人特殊照顧你,你倆可算是‘輕車熟路’了?!逼渌私铏C譏諷道。胡麗溋不在意這些,只看著圣母大人,希望她能挽回。那兩個剩下的男人趁機說:“是啊,是啊,圣母大人,孔己人這樣,哪有我們的好。”
“妄想?!彼估驄z直盯盯地看著胡麗溋等,“我才說的就忘了嗎,若是孔己人有病,早檢查出了?!?p> “可圣母大人,您瞧,孔己人,癡癡呆呆的?!?p> 眾人只見孔己人立在原地癡笑,或是板著臉低著頭,一動不動。以為他聽見胡麗溋的話后,會有些生氣與反駁,可看著他壓根沒當一回事而已。金正意知道孔己人自上次謠言后,便有些這樣了。
“胡麗溋,你瞧,他是好好的。”
胡麗溋聽后,越發(fā)不樂,待要再求,可看著圣母大人冷冰冰的臉,深知無望,再看著康祿遙,只見他雙眼全打量著周綠筠,要啄透了似的,更覺失望。不期孔己人慢慢走近,當著眾人的面大聲說:“你才癡癡呆呆的,我在艙里可比在禁閉室里還好?!闭f完,便強抱著胡麗溋往下走去。胡麗溋強反迫著,只是雙腳離地,掙脫不開。斯莉媧說:“你們都該像孔己人那樣?!?p> 留下的人們本還是笑著胡麗溋與孔己人,聽后便不如意地低下頭。那禮、趙存芷、馬蔚明等大部分女性皆不如意,看著各自的男伴,流淚。鐘佑艷素來輕佻,得知配對的是朱猷檢,看著原來的男伴,向斯莉媧求道:“圣母大人,我不要和這個異類一起,難道您想我們的后代也是個異類嗎?”
“你說什么?”斯莉媧反問道,更是有一種不容置疑的責難,鐘佑艷見狀,即刻隱沒在人群中。
朱猷檢不怕羞辱,看了馬蔚明一眼,心中倒是有遺憾,若是以前,定會同那幾人向圣母大人乞求,可如今,便不會了,深知求了也無用。
康祿遙順口道:“一切按配對原則,不容置疑!”
那禮說:“圣母大人,早知有今天,那為何您當初不阻止我們自由戀愛?”
“一切都要開開心心的,允許你們自由戀愛,是讓你們高興學習,同樣,你們也要開心結(jié)合,才能生出健康、聰明的孩子。要記住,以前連自由戀愛都是不允許的?!?p> “難道,我們一切都是已經(jīng)被預定好了的,已經(jīng)認了只能在上面學習,難道連結(jié)合也要被預定嗎?”
“生了小孩后,你們可由從前那般自由戀愛,好比習勇與張翠意有子后,習勇可再和駱賓成雙成對,駱賓與孤秋水有子后,張翠意與孤秋水亦能成雙成對。一切以降生小孩為主,懂了嗎?”
包恪紫素來不看重男女之情,經(jīng)圣母大人一說,更是無所謂,只是看著包恪武,神色凝重。
“圣母大人,是不是父輩、祖輩、甚至再往上,是他們安排的,還是您安排的?!?p> “放肆!配對原則,是為你們好?!?p> “可我們是有情的,并不是機器啊?!?p> “為了你們的下一代,犧牲彼此目前樂意的,算是輕的了,你們的取舍,如此避重就輕嗎?”
趙存知與朱琳逸,首先拜謝道:“我們絕對聽從圣母大人。”隨后,其他幾個男生,也大聲附和道,其聲音覆蓋了女生的。鐘佑艷看著這般,已知不可違,干脆向周圍人說道:“還有,只便宜朱猷檢這一次,以后你們可千萬不要告訴我是他孩子的母親?!比绱伺c旁人嘰嘰喳喳。有人喜悅、有人慶幸、有人沮喪、有人看不上、有人高攀、有人踩,終究不過是幸運與倒霉罷了。
斯莉媧絲毫不顧人群的各種心情,只說:“只要女生們穩(wěn)妥的懷上孕,配對就自然取消,你們得趕緊。男生們到女生們的休息室去吧。”
趙存知、朱琳逸、康祿遙等道:“是?!彪S后是其他人的附和聲,仍是男音高于女音。如此,斯莉媧便回到操作室。眾人站在原地,守在各自以前的男伴、女伴處,康祿遙見眾人遲遲不動身,便說:“由我們班干部先開頭,再由辦事員,最后就是你們了。別不情愿的,為了下一代,忍忍吧,誰叫我們不能破解Die呢?!闭f完,只有趙存知、朱琳逸、鐘望興及其他一些男生附和,他便向著趙存芷、那禮等說,“你們班干部、辦事員可要知道圣母大人的苦心?!壁w存芷等面露難色,卻也無可奈何,只有那禮呆呆地看著李絢。
周綠筠素日像只百靈鳥,如今也驟失了歌聲,像被剪斷了翅膀似的,站在原地,只覺得康祿遙骯臟,自己慢慢被吞噬,而自己的男伴卻無可奈何??档撨b趕著她一步步往下走,“怎么,你不愿意?記住你的身份?!敝芫G筠無語,康祿遙看著眾人,說:“你們怎么還不走?”朱猷檢站出來說:“圣母大人又沒有強制今晚一定要結(jié)合?”康祿遙看著周綠筠,再看著眾人,笑道:“你們果真想能拖一刻便拖一刻,那我勸你們還是這樣想想吧,按圣母大人的脾氣,先禮后兵,越到后面,你們越是不服從,就越會有苦吃,到時,肯定有什么強制手段,沒人救得了?!闭f著,便猛地強抱著周綠筠,往下走去,隨后便是趙存知與朱琳逸,再后來又有幾人下去了。余下大眾則久久站在原地。劉世杰慢慢走進包恪紫,欲邀她下去,包恪紫笑著故意譏諷說:“著什么急呢,你這么急,難道絲毫不管楊真真了?!彪脛⑹澜芤粋€人往下走去。包恪紫走近包恪武,看著他神色凝重,便婉言說:“看開些,如果她還在,怎么也希望你有個后的?!卑∥渲腊∽峡茨信楹艿?,知道她意,說:“只管放心好了?!比绱?,他二人便來到朱猷檢與馬蔚明處,看著他倆的傷心,倒不知如何再勸,便默默陪在一旁。
朱猷檢知道馬蔚明能為了他,一起犯錯、一起出逃,與別人的結(jié)合,就是對她的不忠,也是對他的不忠,眼睛里只有彼此,渾然忘記時間,也渾然希望這樣能到永遠。鐘望興自失了杜鵑,人人都知他是薄情寡性之人,沒有女生愿與其為伍,此時,他走近馬蔚明,說:“你還是早早順從吧,我也不想和一個異類發(fā)生關系,圣母大人真是抬舉你了。”話未完,朱猷檢便狠狠一記拳頭,可是被鐘望興收住,鐘望興欲強拉馬蔚明下去,沒想到馬蔚明忽地一巴掌拍到他臉上,怒氣道:“著什么急,我走不掉的?!辩娡d無趣,便一個人走了下去。
李絢陪著那禮走到植物區(qū),只死死看著康乃馨,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急落而下,李絢抱住她,那禮卻在懷中抽打,怎么也掙扎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