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秦薇變?yōu)榍遛保@或者都不算是改了名,只是把名字換做了道號。
而沒改名換姓,說明其并沒有想要丟掉過去的意思。
但卻又以道號示人,說明其似乎不想再與過去有什么交集。
這無疑是一種很矛盾的行為。
鄭謙雖然不知道原因,但他有種感覺,這秦薇之所以改稱清薇,大可能是跟山下那位紅衣女子有關(guān)。
“聽靜瑤說,你因為愛看書,所以想晚上也留在藏書閣?”
清薇聲如其名,說話的聲音很輕微,稍不留神都可能聽不清楚。
但鄭謙自然不會不留神。
他點頭道:“弟子向來對一些奇聞異事感興趣,但因為常年在外歷練,所以能看書的時間不多。”
“這次好不容易回來,可過一段時間又要下山,所以才有此請求,望上仙能夠應(yīng)允?!?p> 清薇看了他一眼,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面有好奇道:“你這修為有些古怪,看著像是大乘期,但仔細(xì)感覺,似乎又有所不同?”
對于這個問題,鄭謙本來已經(jīng)準(zhǔn)備了答案——這是隱氣之法的效果。
但是什么隱氣之法,能讓堂堂一位金仙,看不透一個大乘修士呢?
所以他臨時改了口:“這大概是弟子修行的功法有些特殊的原因。”
個人的修行功法,只要不是魔功類的,那一般的宗門長輩還真不好細(xì)問。
當(dāng)然,得是那種把自己當(dāng)長輩的人。
清薇顯然是那種比較正派的人,所以她沒再細(xì)問,轉(zhuǎn)而說道:“既然你常年在外歷練,那與人斗法的經(jīng)驗應(yīng)該不少吧?”
斗法經(jīng)驗,鄭謙還真不多。
不過……
他點頭道:“山外不比宗內(nèi),修士亦多有見利忘義之輩,所以弟子確實會有與人爭斗之時?!?p> 清薇微微點頭:“夜晚還留在藏書閣,這與啟天宗的規(guī)矩不合。不過……”
她頓了頓道:“我可以予你一個坐閣弟子的身份,讓你能日夜自由出入藏書閣,但你也得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p> 鄭謙拱手道:“上仙請說?!?p> 清薇看了張熙雅一眼,開口道:“我這徒弟常年在宗內(nèi)修煉,也無甚與人斗法的經(jīng)驗,但她日后早晚也要出去歷練的,所以我想你能時常與她切磋一番?!?p> 鄭謙聽明白了,這就是要他做陪練的意思。
他再度點頭。
但沒等他說話,清薇又繼續(xù)說道:“其實你并非我找的第一個人,但此前那些人,都畏懼熙雅的身份,往往都留有余手,不似正式切磋?!?p> “所以我得給你定個規(guī)矩,以后你每贏熙雅一次,方能留在藏書閣一個月,而若是你輸了……”
她頓了頓道:“那便只能留五日,而若是輸?shù)奶?,以五次為限吧,藏書閣你便不能留了?!?p> 不得不說,這清薇的性格確實挺溫和的,對鄭謙這種素不相識的普通弟子,也能給這么多次機會。
鄭謙躬身道:“弟子定當(dāng)全力而為?!?p> 清薇看著他笑了笑:“這點我是信的。聽她們說,那天有人在門口把熙雅罵了一通,應(yīng)該就是你吧?”
這其實也是她會找鄭謙給張熙雅做陪練的主要原因——修為相仿,還不畏懼其預(yù)備圣女的身份。
而以前找的那些弟子,面對預(yù)備圣女,否管他們到底能不能打贏,都打不贏。
鄭謙尷尬的笑了笑,看了張熙雅一眼:“當(dāng)時只是激憤之語,只希望熙雅師妹不要記在心上?!?p> 張熙雅面無表情的站在那,好似這兩人說的不是自己一樣。
清薇顯然已經(jīng)習(xí)慣了她這性格,看著她笑了笑,而后又看向了鄭謙:“你今日若無事的話,便就在這跟熙雅切磋吧?!?p> “弟子無事?!编嵵t說著,看向了張熙雅:“熙雅師妹要做何準(zhǔn)備嗎?”
張熙雅惜字如金:“不用?!?p> 清薇微微點頭,對著院中的空地?fù)]手布下一道靈氣屏障:“初次切磋,你們都不必留手,盡可發(fā)揮實力,我會留神看著的?!?p> 這屏障自然是為了防止兩人破壞了她的花圃。
鄭謙點了點頭,率先向那屏障之內(nèi)走去。
不過沒等他走到,張熙雅已經(jīng)直接躍身而入。
年輕人吶,臉上再怎么沒表情,但實際動作卻往往都很誠實。
張熙雅顯然是很想在鄭謙身上找回場子的。
待鄭謙進(jìn)了屏障范圍之內(nèi)后,張熙雅伸手召出一把飛劍來。
鄭謙眼睛一瞥,而后嘴角也不由跟著一撇:極品級的。
他沒祭出法寶,只是做了個“請”的手勢。
張熙雅冷臉更冷,也不說話,直接操縱著飛劍向鄭謙攻去。
那飛劍速度極快,而鄭謙卻好似被嚇傻了一樣,竟是站在原地沒動。
飛劍直接從他胸口穿透而過。
張熙雅心里頓時一緊。
她倒不是擔(dān)心鄭謙就這么被自己刺死了,而是……
她找不到鄭謙的位置了!
顯然,被刺穿的那個只是鄭謙的分身而已。
像這種簡單的分身之術(shù),只是用靈力凝聚而成,沒有氣息波動,就是一具空殼,跟障眼法差不多。
所以對于修仙者而言,用神識一探便知,算是一眼可辨。
可張熙雅卻被這種一眼可辨的法術(shù)給騙了過去,而且還失去了對鄭謙的感知……
這真是低級的不能在低級的錯誤!
“你輸了。”
沒等張熙雅再來得及做什么,她身后已然響起了鄭謙的聲音。
鄭謙就出現(xiàn)在她身后不到一尺之地。
雖然他只是站在那,沒有別的動作。
但張熙雅清楚,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別人近乎貼身,可以說她命已經(jīng)是在別人的掌控下了。
她那張萬年不變的冰臉終于有所變化,咬著嘴唇,垂下了頭。
被一個修為相同之人這么輕而易舉的擊敗,這對她的打擊的確有點大。
一旁的清薇面有贊賞的開口道:“分身術(shù),斂氣決,土遁術(shù),都只算是常見的法術(shù),但能修習(xí)到這般精妙的地步,與你修為境界相同之人,恐怕很少有能看破的?!?p> 她這看似是在夸鄭謙,但其實卻是在安慰張熙雅。
不過雖是安慰之語,但說的也是事實。
張熙雅也不知有沒有被安慰道,她抬起了頭:“師父,剛才是我大意了,我想再比一次!”
清薇本想跟她說點什么,但想了想后還是沒說,只是轉(zhuǎn)頭看向了鄭謙。
鄭謙笑了笑道:“只要算是贏一次便一個月的話,比幾次都沒問題?!?p> 清薇也笑著點了點頭:“當(dāng)然?!?p> 她話音落地,那邊的張熙雅已然一臉戰(zhàn)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