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木潼趕到顧府時已經(jīng)入了夜。
顧府緹桐居里,顧白正在閉目養(yǎng)神。
四月的大都是潮濕的,雖然雨下得不多,但空氣里總是濕漉漉的,讓人好生不舒服。
在顧白面前站著一個男人。
他低著頭,看不出年紀(jì)。他的身姿挺拔,一襲黑衣,全身上下只露出一雙眼睛。
那是一雙尖銳的眼睛,仿佛可以看穿世界萬物的本質(zhì)。
男人就這么靜靜地站在顧白面前,一動不動,等著他的吩咐。
就在這時,木潼急急忙忙地來了。
“晚上好啊,影流?!蹦句娏四腥?,熱情地問候道。
見影流沒有理會自己,木潼聳聳肩,一副無所謂地樣子,轉(zhuǎn)身就沖著顧白說道:“爺,南宮偃月有動作了?!?p> 聽見“南宮偃月”這個名字,塌上側(cè)臥的顧白睜開了眼。
一雙漂亮的狐貍眼,透露出幾分玩味。
“說。”
“今日殿下派屬下假意刺殺季淮安,將他引入郊外小木屋,讓紫荷姑娘碰巧在采野果的時候救下他。根據(jù)北霖道人的說法,現(xiàn)在季淮安被平南王關(guān)禁閉了?!蹦句咸喜唤^地說著,講得那叫一個熱火朝天。
“爺,您可不知道,今天季淮安就像一坨爛泥一樣,老慘了!殿下整起人來真是太狠了。萬一……萬一,屬下被她發(fā)現(xiàn)來府里報信,那屬下以后的日子了就難過了!”
木潼一邊說,一邊看著顧白,手指不停揉搓著,暗示顧白給自己點好處。
畢竟上次去妓院,花了自己不少銀子,那可是日后娶妻用的呀,自己能不努力討要點嗎?
看著木潼的樣子,這點小心思顧白還是能明白的。
但是,自己前幾日剛剛給邊疆戰(zhàn)死士兵的家屬們送了一批銀兩,現(xiàn)在,能省就省。
顧白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后就將話題扯開。
“你方才說的,影流已經(jīng)匯報過了。現(xiàn)在,你要做的是立刻回到長公主府,省得被發(fā)現(xiàn)?!?p> 木潼哀怨地看著影流,目光里都是埋怨。
不知道的還以為影流是個負心人,辜負了他一片深情呢。
影流默默地向一旁挪了幾步,他實在不喜歡和人接觸。
木潼覺得自己費力不討好,心里突然間難過起來,嘴角下垂,像泄了氣的皮球。
“木潼,你這次做得很好,不輸影流?!?p> 看著木潼一臉不悅,顧白出聲道。
木潼一聽這話,馬上就開心了起來。
雖然知道自家主子這話是安慰自己的,可心里還是高興。
他得瑟地拍了一下影流的肩膀,屁顛屁顛地離開了。
“爺,近幾日,南宮偃月在京都附近的鳳城、廉邊、豐谷等地暗中收購小型布莊,小規(guī)模征集繡娘和工人,看起來和北疆的流光月影布有關(guān)?!?p> 聽著影流的匯報,顧白對南宮偃月的懷疑更加深了。
“密切觀察。”
“是。”
影流退下了。
緹桐居里顧白緩緩閉上眼,嘴角微揚。
北疆的消息,南宮偃月是怎么這么快知道的呢?
事情越發(fā)有趣了。
沐九暄
顧白:本將軍覺得自己應(yīng)該多點戲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