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小丫頭,不知道他的名號也不奇怪,自己教教她便是。
果然,鳳芊芊懵懂地?fù)u了搖頭。她從來沒有接觸過江湖,當(dāng)然不知道這些事情。
“因?yàn)榘?,”玉江引仿佛存心逗她似的,頓了頓才接著說道:“岸上的那些桃樹對應(yīng)著八卦陣,是會動的,是有武功的。
溪流里的水是化尸水,什么東西進(jìn)去了都會消失得無影無蹤,你說,除了我這個主人,還有誰敢硬闖桃花溪?”
他仿佛是在炫耀自己的成就一般,有些耀武揚(yáng)威的感覺,但這些都比不過他的那句“什么東西進(jìn)去了都會消失得無影無蹤”來的驚人。
所以昨天……昨天那個侍衛(wèi)一直沒有叫出聲?化尸水,他的身體被一點(diǎn)點(diǎn)化掉,卻還是沒有叫出聲!
這么做不值得啊!
鳳芊芊別過頭去,緊閉雙眼,不想看到這一切。
余光瞥到了她的動作,玉江引的嘴角彎起一個完美的弧度,陽光下,他的臉龐白皙得仿佛透著光。
本想說一些安慰她的話,但到了嘴邊,卻忍不住變成了另一番景象:“死了也是一種解脫,省的被你拖累不是?”
他倒也沒覺得自己在和炎國的公主說話,在他的地盤上,當(dāng)然他是老大了,難道不是嗎?
鳳芊芊目光微斜,略顯驚訝地望著他,眼中是沒有遮掩的不可思議。
長這么大,她從來沒有遇見過這樣的人,張狂自傲,又牙尖嘴利,仿佛在他的眼中,這世上沒有什么東西值得他去在意。
暗暗地責(zé)備了一下自己,她便掀起被子,從床上爬起來,目光下移,卻見到自己衣衫不整,似乎是被人解開了過了。
她立刻便知道怎么回事,抬眼怒目圓睜,盯著仍然在提筆寫字的玉江引,質(zhì)問道:“你對我做了什么?”
原本十分凌厲的話,被她有些奶氣的聲音說出來,竟有種說不出的可愛,讓玉江引聽了舒服。
不過,他還沒有忘記要“好心”的解釋一下:“我給你上藥,總要解開衣服吧?這桃花溪里可是只有我一個大男人,你總不希望我給你找個丫鬟過來吧?”
說話間儼然一副無賴的模樣。
一般人任誰聽了都會被他這番話氣的不輕,鳳芊芊也是如此,視線瞄見床頭懸著一把劍。
不管三七二十便起身沖了過去,拔出劍身刺向玉江引。
她一個從沒有練過劍的人拿都拿不穩(wěn),怎么可能傷到玉江引,只見他伸出兩只修長的手指,輕輕地夾住了劍端。
咧唇笑著打趣道:“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難道你們宮里學(xué)的都是恩將仇報(bào)?”
“你爹娘也肯定沒有教過你做登徒子毀人清白!”鳳芊芊手握劍柄,刺也刺不過去,拔也拔不出來,只能站在床邊與他僵持著。
還沒等她用力,玉江引只是輕輕地一推,她便身體后傾,倒在了床上,手里的劍“咣”地一聲掉在了地上,她剛要起身,就被玉江引壓在了身下。
腦海里忽然想起了閑月,還有那群男人的笑聲,心底一沉,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想要推開撐在自己面前的玉江引。
卻絲毫不起作用,畢竟,并非是每一人都能和習(xí)武之人的力道相提并論的。
感受到身下的鳳芊芊在拼命地掙扎,玉江引心生逗弄之意,一手捏住她的下巴。
對上她的目光道:“你可知,我和他們說你是我的壓寨夫人,他們才放過你的。作為你的救命恩人,不如你就跟了我如何?”
說著將臉伸到了她的面前,志得意滿地看著她眼中的恐懼。
等了好一會兒,玉江引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這丫頭眼里含著淚,卻倔強(qiáng)地不肯服個軟。
他知道想必是想起什么事兒了,又想想,自己竟然在逗弄一個孩子,也忍不住唾棄自己作惡多端了。
手上的桎梏被瞬間解開,鳳芊芊咬著牙等著他離開,卻被玉江引一把拉起來,站直了身子,目光落在他的胸膛。
“我去做飯,你先仔細(xì)想想,接下來你想做什么,莫要跑出去,否則我也救不了你?!?p> 說完這番話,玉江引有些想笑,自己什么時候開始要保護(hù)她了?
但是又急著填飽肚子,便沒有再與她廢話下去,只留下她一個人待在屋子里,便離開了。
目光追隨著關(guān)門的輕響漸漸收了回來,她提著的心,終于落了下來,嘴角難得露出一絲慘笑。
接下來該怎么做,她也不知道,如果可以,她想要讓他們都活過來,可以嗎?為什么老天爺要對她這么殘忍?
笑著笑著,眼角的淚珠就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她好想回家,好像再見一次父皇母后,可是再也見不到了……就連她身邊最后的兩個人,也逐一離開了她,這一生,她還有什么值得守護(hù)的東西了嗎?
將地上的劍撿起來,輕輕地推入劍鞘,她才悠悠地轉(zhuǎn)過身,向門外走去。
但剛一出去,她便后悔了,除了一個湖心亭和她所在的木屋,并沒有可以做飯的地方。
驀然間,遠(yuǎn)處岸上的湖青色身影吸引了她的目光,頎長的身形是玉江引沒錯了。
做飯也要跑到岸上,為什么還要在湖心建房子呢?
心知自己出不去,索性去到了湖心亭坐著,望著遠(yuǎn)處的山林,眉頭不禁皺了起來,腦海中仿佛有無數(shù)個聲音在尖叫。
閑月的聲音揮之不去,伴隨著男人的笑聲,好像中了咒似的在腦海中回蕩。
目光漸漸收回,她站在湖邊,抱著胳膊,迎著湖面上刮來的清冷的風(fēng),身影單薄,楚楚可憐。
倏地,她好像看到了一個切口,從湖水的另一邊引向了桃林,他用湖水灌溉桃林,可溪流里卻是化尸水,桃林怎么可能長得如此茂盛?
而且,現(xiàn)在是初春季節(jié),桃樹不可能開花,里面這一層的桃樹確實(shí)沒有什么花朵,但外圍的桃樹卻綻放得燦爛,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瞬間無數(shù)個疑問在她的腦中浮現(xiàn),對于桃花溪,她一點(diǎn)兒也不了解,接下來怎么辦?留在這兒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