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想封劍啊
蘇御斜靠在床榻上,一只手撐著頭,另一只手擱置在紅木小茶幾上。
骨節(jié)分明,白皙若凝脂美玉的修長手指輕輕敲擊著紅木小茶幾,一下又一下,小茶幾上擺放著竹子制作而成的竹柬,一小卷攤開,一小卷卷起。
他目不轉睛的盯著竹柬,翻看了許久的卷宗,始終沒有找到攻克蠻荒戈壁結界的法門。
越是焦躁時候,蘇御就喜歡用手指輕輕敲擊桌面,這個毛病持續(xù)了將近八萬年,依舊不改。
流蘇在床榻上,紅木小茶幾的另一側斜靠著身子,隨意的撇了一眼竹柬,打了個哈欠。
有些慵懶的側頭,瞧著跟前懸空而起的夜明珠,那顆珠子通體雪白透亮,周圍縈繞著一股淡淡的螢黃色光澤,照的漆黑的房間光亮如白晝。
他嘆口氣又盯看著蘇御,幽怨開口:“我說上神大人,您這書看的許久,可有眉目啊?”
蘇御搖頭,繼續(xù)目不轉睛的盯看著竹柬,神色淡然,沒有一絲表情。
流蘇搖搖頭,這張冰塊臉真是苦了數(shù)萬年,越看越覺得厭煩。從跟了他蘇御的那天起,至今已經(jīng)過了七萬年了,從未見他有過任何表情,更別提給個笑臉了,那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兒。
起初流蘇無聊的時候還會做些鬼臉調戲一下,看他蘇御只是淡淡瞧上一眼,又繼續(xù)小酣或者繼續(xù)做自己的事情之后,就作罷了。
后來又想看他出丑,接連幾次在戰(zhàn)役中,偷偷自封,使得他拔不出劍,但他依舊只是微微掃他一眼,直接吹個口哨喚來火雀作戰(zhàn),也作罷了。
幾萬年來,使出渾身解數(shù)的流蘇,終歸沒有得逞,不僅沒見過他出丑,更沒見過他哪怕皺一皺眉頭,甚至嘴角上揚一下,就那么一下,都沒見過。
數(shù)萬年后終于放棄的他,得出一個結論,此神乃頑石。
而且是毫無情感,甚至五感盡失的那種頑石。
老頑固,食古不化,比那些個天宮殿上的老頑固更加頑固,更加食古不化。
不過最近,蘇御這位不問世事,除非玉帝下令討伐否則不踏出御神殿半步的老頑固,不知何故,居然對蠻荒戈壁起了興致,日日翻看卷宗竹柬,想方設法的想進去,也不知道是想要做什么,問也不說,說了也跟沒說一樣。
比如回個,想去。
比如回個,沒去過。
比如回個,好奇。
比如回個,莫問。
反正就是答非所問,馿唇不對馬嘴。
哎,七萬年了,蘇御??!咱這么多萬年相處下來的日子,你這成日里三兩個字三兩個字的這么吐,這么蹦,你不覺得累嗎?到了是活了八萬年,依舊臉上一絲褶子沒有,天天這么繃著,能出才怪!
不過日日如此,是不是太無趣了些??!這御神殿可是距離懸日最近的地方啊,怎么在他流蘇感覺起來,比在極北冰寒之地還要冷上幾分啊,真是太痛苦了!
想著就吐露了心聲,唉聲嘆氣一副怨婦樣子的流蘇,瞧著萬年冰塊臉的蘇御哀怨道:“哎......好想封劍?。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