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路遠迢迢
“這……說的都是些什么？”
劉凡加快了腳步，低聲罵道：“靠，剛才那老頭是人是鬼？我這是被他盯上了？”
說完，再次提速，也顧不得打車，就向著學校小跑而去。
四十分鐘后，他跑進了學校。
“呼＿呼＿”
“不行了，不行了，跑不動了?！?p> 劉凡雙手撐著大腿，渾身都濕透了。
“這還能追上來，算他厲害?！?p> 他又看了看過道旁的木椅，搖頭道：“不行，還不能歇息?！?p> 說罷，咬牙抬起腿，一步一步地向著寢室走去。
“砰＿砰＿”
“呼，開門，呼＿”
“來了，來了?！?p> “沒帶鑰匙啊？”
“忘了，我有事，快點，呼＿”
不一會兒，門打開了，蹭在門上的劉凡無力地倒了進去。
劉凡，身高176cm，人如其名，平平凡凡，普通大二學生。
門后，一體型壯碩，只穿了根褲衩，滿臉青春痘的男子，略微不滿，剛想說兩句，見到劉凡那狼狽不堪的樣子，急忙問：
“劉凡，怎么了，沒事吧？”
“呼＿”
劉凡張著嘴，長呼一口氣，慢慢撐起身子。
“沒事，就是累到了……那個，吳笛，幫我拿根椅子過來，我沒力氣了，謝謝啊。”
“好。”
穿著褲衩的吳笛，順手拿過椅子，扶起劉凡坐了上去。
吳笛，11棟505六人寢室長，身高177，寢室“顧問”。
他摸到劉凡濕透的衣服，笑道：“你這一大早的，出去遛彎都能遛成這樣??？”
“別提了，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p> 這時，進門左邊床鋪的兩人，先后從蚊帳里探出頭來。
“劉凡，你這是去打仗了啊？”
澹臺正言，身高183cm，小帥哥一枚，北方來的“社會人”。
“怕不是跟哪個小妹妹出去鬼混咯？”
這是李侃，身高169cm，體型微胖，寢室“歌手”。
“哈哈……”
“滾……”
劉凡揉了揉額頭，問道：“誒，你們說，這世界上有沒有鬼這種東西？或者……神仙？”
“嘶＿”
“劉凡，我看你就像神仙?！?p> “哈哈……”
劉凡給了他們一個白眼，說：“別鬧，我認真的?！?p> “反正我不信?！?p> “我也不太信?！?p> “我信。”
“真的？”
劉凡詫異地看向吳笛。
“每次考試我都要拜佛，你說我信不信。”
“……”
“那你到是說說，你怎么了啊？”
劉凡左右看了看，小聲說：“我可能碰到臟東西了?！?p> “啊？”
接下來，劉凡把今天遇到的所有事都說了出來。
四人你看我，我看你。
“怎么感覺像聽故事似的。”
“不會吧，這老頭可能就是神經(jīng)病，沒那么玄乎?！?p> “對，至于你后面聽到的那幾句話，應該是你幻聽了吧?！?p> “幻聽？”
劉凡眉頭微皺，陷入了沉思。
“別想了，都叫你平時少吃點泡面，你不信，產(chǎn)生幻覺了吧。”
“泡面小王子不吃泡面，那還得了，劉凡，對吧？”
“唉，滾滾滾，我這思緒還亂著呢?！眲⒎菜α怂︻^，說，“算了，先洗個澡再說。”
“嗯……幾點了？”
劉凡剛走兩步，身邊一下子就彈起一個人來。
王淼，身高172，自命不凡，偏瘦，“神人”。
“我去！我這還驚魂未定呢，你要嚇死我啊！”
頭發(fā)雜亂蓬松的王淼，坐在床上，奮力睜著眼睛，繼續(xù)問：“幾點了？”
“10點多了?！?p> “4點多了??？”
“大哥，現(xiàn)在是早上……”
“那沒事了?！?p> 說罷，王淼眼睛都還沒睜開，又合上了，砰的一聲，倒頭就睡。
“還真是靚仔啊。”
“哈哈……”
劉凡四下看了看，問：“對了，李益生呢？”
“出去了唄，你還不知道啊，寢室能留住他？”
李益生，身高181cm，喜歡外出，神龍見首不見尾，“過客”。
“哦，那行，我去洗澡了，怎么感覺那么累呢？”
幾分鐘后，劉凡洗完澡，從廁所出來，吹干了頭發(fā)。
下一刻，一股倦意陡然間涌上心頭。
“我怎么了？好困啊……到底怎么回事，跑個步還不至于這樣吧……”
劉凡晃晃悠悠地抓住床腳，吃力地爬向上鋪。
“吳笛，我先睡會兒，有事叫我啊?！?p> “好，你沒事吧？”
“沒事，就是困了……”
話音未落，便一頭倒在床上，胸口輕微起伏，漸漸睡著了。
“劉凡……”
“劉凡……”
“嗯……”
劉凡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天黑了。
“怎么這么黑呀，什么也看不見……咦？我不是在床上嗎？這是哪兒！”
他摸著冰涼的地面，頓時睡意全無，急忙撐起身子，驚恐地瞪大眼睛，四處張望著。
黑壓壓的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無盡的黑暗，讓劉凡的呼吸逐漸急促。
“劉凡……”
渾厚悠遠的聲音在他耳邊徘徊，不知來往何方。
“誰？”
“劉凡……”
“誰呀？”
“劉凡……”
“別光叫我啊！有事說事！”
劉凡急切地喊著，但卻沒任何回應。
“我這不是在做夢吧？”
“嘶，?。摺?p> 劉凡用力掐了一下胳膊，疼得他直叫。
“這都不醒？不是吧，我這到底碰到什么東西了？”
“嘿！有人嗎？”劉凡用盡全力喊到。
等了幾秒，沒有回聲。
“不是封閉的空間，這是哪??？”
隨后，他又摸了摸褲包，發(fā)現(xiàn)什么都沒有，連個時間都不知道。
不知過了多久。
“不行，不能再干等下去了，我得做點什么?！?p> 劉凡不停地深呼吸，強行壓制心中的恐懼。
他看了看四周，依舊黑得可怕。
“有什么好怕的，該來的躲不掉，我就不信了。”
劉凡安慰著自己，小心翼翼地邁開步子，向前走去。
一步，兩步……
不知走了多少步。
“怪了，這路沒有盡頭啊，爛地方?！?p> 許久之后。
“不行啊，還是什么也看不見，沒完沒了了?！?p> 又不知過了多久。
“我就不信這邪，今天就跟這鬼地方杠上了……”
“敢問路在何方，路在腳下……”
劉凡也不在拘束，繼續(xù)向前走，大聲地唱起了歌。
“路在腳下……誒，下一句什么來著？”
“管他的呢，再來一遍。”
“你挑著擔，我牽著馬……敢問路在何方，路在腳下……”
……
“我到底走了多久？怎么一點都不覺得累啊？歌唱了幾百遍，不渴，也不餓，怎么回事？”
說到這，劉凡瞳孔猛縮，停下了腳步。
“能感覺到疼，但不渴，不餓，不知疲倦……這兒這么黑……我是不是下地獄了……”
“不，不可能，我又沒做什么壞事……還有，哪來的地獄？”
劉凡搖著頭，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斷。
他瞪大眼睛，想從前方的黑暗中看出什么，但依舊漆黑一片。
“做夢？好像不是。我手都快捏廢了，根本醒不了?！?p> 劉凡咬咬牙，露出了笑容。
“不餓，不累，不渴，這多好?。〉鬲z又怎么樣，就算是地獄，我也要走出去！”
說罷，又大步向前邁去。
“……路在何方，路在腳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