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秉謙剛到島上把人安置在客棧之后就獨自出去了。他想著早點將東西買到就能早點回去見夏詩遠。
他摸了一下頸部,修行者的體質(zhì)好,脖子上的牙印已經(jīng)很淺,摸也摸不出痕跡來。
寒柯偷偷跟在他后面,用手肘拐了一下瑯然,神秘兮兮地問:“你不是要在族里坐鎮(zhèn)的嗎?怎么又跟來了?不放心望瑤?”
瑯然往旁邊斜了一下,看著旁邊興致勃勃的望瑤,她沒有出過山,看到什么東西都好奇,正拉著無思在看店里的一樣首飾。
“那天他不過稍微展示了一下他的實力,那些老東西就安分了,就算我出來也沒什么?!彼肫皙n狙談笑間就將有異議的老妖怪制服,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說是稍微展示,實際上差不多是把該揍的都揍了一頓,他也不例外。以猲狙的實力,當年要不是對他不設(shè)防,他也不會那么容易得手。
寒柯順著他的目光看向望瑤,嘖嘖嘆道:“猲狙的想法我是真猜不透,狼王有什么不好的?望瑤又是個大美人,雙喜臨門的事情為什么要往外推?”
瑯然澀然道:“誰知道呢?”
寒柯惋惜片刻也就不再試圖了解猲狙的內(nèi)心,往前一看,不知道什么時候把人給跟丟了。
他責怪瑯然讓他分心,瑯然剛想回他一句,就聞到一股香味飄過來,淡淡的,沁人心脾。
他不由自主往旁邊走了兩步,聳動著鼻子尋找香味的來源。
寒柯與他斗嘴,斗著斗著就沒聲音了,抬眼一看,也不知道他在干嘛。
無思沖過來扒著瑯然的大腿,滴溜著口水問:“哥,你聞到什么東西了嗎?好香??!”
瑯然還能忍受,無思還沒能完全修成人形,根本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耳朵支棱著,尾巴都快要甩成掃把了!
兩個女孩子相攜從他們身邊走過,其中一人挽著另外一人的手,笑嘻嘻的在說什么。
“就是她!”無思眼睛發(fā)綠就往夏言蹊身上撲,被夏詩遠敏銳地發(fā)現(xiàn),一下子將夏言蹊拉到一邊。
無思雖然是半人半妖的少年模樣,但就這么往人家女孩子身上撲怎么也不合適,寒柯忙上前道歉,他拉了一下瑯然想讓他給個反應,畢竟是親哥哥。
可是他居然沒拉動,好奇地看過去,差點沒把他氣炸。
瑯然居然也色瞇瞇地看著那個女孩子,望瑤還在旁邊呢!
他用力踩了瑯然兩下,瑯然才反應過來,啊哦了兩句不知道說什么。
夏詩遠見好就收,這孩子看起來懵懂不知世事,也許只是個誤會,既然有人道歉她也就不再多計較,對寒柯點點頭牽著夏言蹊就走。
“別走??!”無思急得抓耳撓腮,見倆人狀若未聞,情急之下又撲了上去。
夏言蹊下意識伸出兩指點在他眉心,見他沒有變化后才反應過來在這里靈力會失效。
夏詩遠抬起一掌就抵著無思,她下手并不重,只想這將人逼退,可是在寒柯眼里看來就不是這么一回事,他忙向前跨了一步擋著夏詩遠的掌風,臉上的笑容也沒有了。
“不過是個小孩子,你便下如此重手,未免太過陰毒!”
夏顏月受傷,夏詩遠心情本就不好,夏言蹊才想著帶她出來散心,哪里知道竟然碰到登徒子,聽到寒柯口出不遜本想發(fā)火,又想到不宜多生事端,剮了幾人一眼就要離開。
寒柯以為她心虛,伸手抓著她的肩膀怒道:“做錯事就想著逃?”
夏詩遠用力抓著他的手一擰就把他的手從肩膀上擰下來,緊接著一個肘擊打在他胸口將人擊退兩步后才皺眉道:“你們到底想做什么?”
寒柯沒想到剛一交手自己竟然落了下風,他心里不服輸,拳頭握得咯咯響一拳揍向夏詩遠。
夏詩遠躲過拳風用掌刀砍在他的手腕內(nèi)側(cè)卸了他的力道,再向前一小步,后上挑肘直接打他的下巴,夏言蹊聽著寒柯那聲脆響都覺得牙齦發(fā)酸。
寒柯狼狽地后退一步。
夏詩遠不給他喘息的機會,一腳直奔他的臉。
瑯然正站在寒柯旁邊,手肘一挽迎上夏詩遠,竟是也加入了戰(zhàn)團。
一人兩妖拳來腳往打得不亦樂乎,夏詩遠以一敵二竟是絲毫不懼。
周圍圍上來一群人、妖,或是半人半妖,種類之多估計能寫半卷山海經(jīng)了。
無思嚇得不敢動,顫顫驚驚地問望瑤應該怎么辦?
望瑤也沒有經(jīng)歷過這樣的事情,只能不知所措地緊緊牽著他的手。
“方壺山禁止打斗,你們想被驅(qū)逐出去?”
閆璟怒喝一聲擠進來,看到夏言蹊時明顯一愣,再轉(zhuǎn)向場中,隨即一巴掌拍在自己臉上閉著眼睛不敢直視。
聽到他的呼喝聲,夏詩遠一個鱷魚擺尾將瑯然擊退,借力跳出戰(zhàn)圈。
她臉上全是興奮的紅,汗水順著臉頰往下滑,整個人依舊戰(zhàn)意盎然,看著瑯然兩人的眼睛發(fā)亮。
閆璟輕咳一聲湊上前問:“詩姐,你沒事吧?這倆人怎么惹你了?”
寒柯十分不滿:“什么叫我們?nèi)撬縿e以為你們相熟就能故意偏袒她!”
夏詩遠輕吁出一口氣問閆璟:“你怎么在這里?”
閆璟抓抓腦袋不好意思道:“我剛好路過,忍不住提醒兩句,沒想到遇到了詩姐。你們什么時候到的?”
夏詩遠氣也出了,甩著胳膊道:“出來很久了,回去吧?!?p> 瑯然攔住他們的路森然道:“你們想就這么走了?”
“不然呢?”一個閑閑的聲音插了進來,瑯然心里忍不住打了個突。
無思見陸秉謙出現(xiàn),終于將提吊的心放下,忍不住抓緊望瑤的手:“大哥,她好兇!”
哪里知道他大哥的眼里根本就沒有他們,直勾勾地看著夏詩遠不錯眼。
瑯然和寒柯低著頭小聲地喚了陸秉謙,夏詩遠聽到后眼睛一瞇,盯著瑯然問:“你是他弟?他有幾個弟弟?”
無思怕陸秉謙卻不妨礙他狐假虎威,見夏詩遠這個樣子以為她怕了,叉著腰張牙舞爪道:“我大哥就兩個弟弟,你欺負我們,他肯定是要幫我們報仇的!”
小崽子說到最后有點心虛,弱弱地看了陸秉謙一眼,見他眼神奇怪,便縮著脖子不敢說話。
夏詩遠瞄了一眼無思,將目標定在瑯然身上,足底蹬地向前滑步,手指并攏,手指尖直接劃向瑯然的喉嚨。
瑯然慌忙往后仰躲過,夏詩遠順勢一個肘擊打他腰部將人打退兩步,又緊接著補了一腳側(cè)踢,直接把瑯然打到寒柯懷里。
寒柯勃然大怒,放開瑯然挽著袖子就要上去,卻聽到陸秉謙帶著威脅地嗯了一聲。
他這才想起陸秉謙,剛想跟他告狀,就看到陸秉謙走到女魔頭面前緩緩向她伸出手。
寒柯心里的歡呼即將脫口而出,卻發(fā)現(xiàn)事情好像有點不對勁。
陸秉謙輕輕揉弄了兩下夏詩遠的耳垂,笑著謂嘆道:“累不累?”
夏詩遠惱怒地瞪了他一眼轉(zhuǎn)身就走,連夏言蹊都沒叫。
夏言蹊嘿嘿壞笑兩聲對陸秉謙擠眉弄眼:“秉謙哥,晚上要不要去我們那里打地鋪?”
陸秉謙看著夏詩遠腳步踉蹌了一下才手腳僵硬地往前沖,挑眉笑道:“島上潮濕,容易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