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我也懷疑,也曾問過大王。大王說算了吧!人死不能復生。人家死了爹都不追究,局外人還能怎么樣?其實整件事就是一場戲,一場自導自演的鬧劇而已?!辟髡f完嘆了口氣.。
“王后,話不能這么說,您是一國之母,我等乃一國之臣。大王糊涂,可咱們也不能都裝糊涂。任由著弒君之賊逍遙法外,任由著亂臣賊子舞弄朝綱?!逼綍r遇事不決的柳青,今日在嬴琪搔首弄姿的誘惑之下,竟然忘記了自己那套做臣之道,公然站起,大有力挽狂瀾之志。
“誒!這都是你們男人之事,我一柔弱女子又能如何。更何況吾子年幼,大王的身子骨也每況愈下?!闭f到這里她本來歡笑的臉一下子變的憂郁,一雙淚水竟情不自禁的流了下來。“
柳青本來就讓這位王后給撩撥的夠嗆,再看美人梨花帶雨更起了憐香惜玉之心。聽她這么說立刻改坐為跪叩起頭來:“王后勿憂,即便王上真有那么一天,柳青一定力挺王后與幼主?!?p> “快快請起、快快請起,你們讀書之人就是麻煩?!闭f著她竟然隔著小條案伸出雙手要去攙扶。這輦車雖大,一只條案兩邊在坐人。這邊柳青一跪,那邊嬴琪站起再去扶。她身上的衣服又少,隔案一扶頭竟自然而然的碰到了車頂,一不小心嬌小的身子隔案倒進了柳青的身上。
柳青一見連忙伸出雙手一接,那外袍竟掛在了條案那邊。只聽的刷的一聲響,好好的絲袍竟然碎成了兩半。嬴琪那**又香噴噴的身子竟然被那柳青暖玉溫香摟了個滿懷。
嬴琪連忙站起,見自己這般光景羞澀的紅了臉,沖著柳青一揮手,又自顧自的用袍子捂住了胸部。卻不知上面遮住了,而一雙美腿筆直雪白的一覽無余。
柳青愣了一下連忙逃也似的下了車,到了自己的軺車之上這顆心還怦怦直跳。腦子裝滿了王后那婀娜的身子與爽朗的性格。他媽的還是當王好,他老子花甲之年娶回了天下第一美人姬雪。姬噲卻每日摟著這般尤物,真真是羨煞人也。想著想著那雄性激素猛然膨脹,鼻子里竟然流出了鮮血。
陽光驛站里少有的燈火輝煌,王后的隨從與閑雜人等吃完了老酒便酣然睡下??勺谄珟ぶ械牧鄥s怎么也不困了,他腦子快速的想著今天發(fā)生的一切。特別是那個年紀輕輕的王后,還有那春光外泄的樣子。
他百思不解的還有這王后為什么要去遼東,單單是游山玩水嗎?這理由未免太牽強了吧?
太后與蘇秦有事兒,這可是個天下的奸情。王后為什么要對自己說,自己又能做些什么?這時候要搬倒蘇秦是不可能的,可制造些謬論能不能有用哪…
嬴琪坐在燈下開心的笑了,她沒有想到朝堂之上竟然有一半人反對蘇秦。如果能將這一半人掌握在自己手中會是什么效果哪?她一抬手剛要叫人去喊柳青,卻又停了下來。這件事不能操之過急,正所謂放長線釣大魚。還是先憋憋這家伙才好,得手容易了到讓他覺得意外。
儀仗走了兩天,除了一些新建的村莊,便是一望無際土地。青油油的禾苗長勢喜人,處處都能傳來人們的歡笑聲。這時嬴琪也不自覺的惋惜,象蘇秦這樣的人才送到了你嬴駟的身邊,你卻伸手給推到了敵人那里?,F(xiàn)在不惜代價的往回弄,搞的自己不但但是失去的貞操,更象一個娼妓似的在那些跳梁小丑面前使出渾身解術去引誘與出賣。兩天她沒有接近柳青了,想必胃口也釣的差不多了,她再一次將柳青叫到了車上。
柳青上車一看,那個讓人討厭的小條案沒了,一張大大的席上鋪著羊毛氈子。嬴琪斜依在一套被褥上,身上穿的整整齊齊,一雙美目示意他坐在了自己對面。
“王后有何吩咐?”柳青沒有了上次的拘束,雙眼直直的盯著王后,恨不能一口將這尤物吞了下去。
“那日柳公說能助本宮一臂之力,可仔細想想以你一人之力怎能撼動蘇秦那棵大樹哪?”嬴琪收回了媚眼,面以愁促的問到。
“這個王后不用急,柳某也有三五知己,介時連絡一下定會為王后馬首是瞻?!?p> “你說姬蘇這人如何?”
柳青這兩日才尋思透徹,王后去遼東為的便是姬蘇:“生性耿直、才能決對在大王之上,可惜他沒有子嗣?!?p> “是啊!若是他能助本宮一臂之力扶幼子登位,到能與蘇相一較高下?!?p> “王后您這次帶微臣來算是帶對了人,記得少時我于姬氏哥倆一起讀的太學。若論關系與他情同手足,更了解他的為人處事。”
“如此甚好,他沒有子嗣我可將兒子過繼與他,終歸流的都是他們姬家人的血?!?p> “王后若有此意,柳某定當效勞。多謝!晚間我請柳公吃酒,可曾賞臉?!?p> “多謝王后美意,恭敬不如從命,介時我一定去?!?p> 看著這座新宮,心情一下有了家的感覺。這里雖然沒有坤元宮大,但溫馨、熱鬧。寢宮被我分為二,留了一間給樂毅與梅花。這二人都沒有了長輩,我與季子幫著張羅了一下算是行了周公之禮。這里的兵卒只有一個小隊,我讓樂毅準備了吃食盛情的款待了他們一頓。一個新的香巢就此成功。
蘇子怕樂毅寂寞,憑記意力默寫了一部孫武兵法讓其學習。
“季子,我感覺象是有了身孕。”我?guī)兹諞]有來紅,又伴有陣陣的惡心,心中頓時一喜。
“什么?”蘇秦先是一愣,呆看了我半天:“那該怎么辦?”
“生下來唄!難道我就不能有個孩子嗎?”我依偎在他的懷中,嬌羞的說。
“這事若傳出去就徹底的糟了?”
“那你說怎么辦,總不能打掉了吧?”我看著他心急的樣子,一時之間也無計可施。
“喂!梅花與樂毅合房也有些時日了,她是否有了反映?”
“那到不知,這有什么關系嗎?”
“當然有,她有身孕還則罷了,若無身孕,到可偷梁換柱?!?p> “行,只要能保住這個血脈便好。季子你是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都一樣,仔細想來象我這等謀臣有沒有子嗣都一樣?!碧K秦說完這句話,悲哀之情一目了然。
“不孝有三無后為大,你為什么會有這種想法哪?”
“這就是宿命,商公一生未娶,怕的就是自己百年之后子嗣會遭遇不測。”
“公不聞管子輔齊,后代子孫有享不盡的富貴榮華嗎?”我極力反駁到。
“事上能有幾個桓公,況姬噲命不久矣!王后更是蠢蠢欲動。你我之戀已有違于禮,你我之子終歸是長大成人,還不是天天被人戳脊梁骨。與其背后痛苦,還不如給他個光明?”蘇秦說到了這里,摟了下我的腰身:“樂毅乃名將樂羊之后代,我子若能得其教誨也是他的造化。更何況梅花與你情同姐妹,又同在一個屋檐之下,還不是天天能夠見到自己的孩子?!?p> 是??!自己一個太后,若真是有了孩子那也只有死路一條了。
“還有一事兒我一直沒有對你講,”蘇秦沉思了半天,才猶豫不決的說:“其實燕王之死就與王后有關?!?p> “什么?”我當即驚愕的瞪大眼睛。
“記得那日我識破了姬青的陰謀詭計時,他正要招認誰是幕后黑手時,王后莫名其妙的出現(xiàn)在了他的身后。正是那時姬青才被滅了口?!?p> “那你為什么不當面戳穿她的詭計?”我疑惑的問到。
“證據(jù),我沒有證據(jù)只是猜測,更何況死無對證她會承認嗎?”
“此事大王怎么看?”
“他糊涂了,整日里沉迷與酒色。還有王后不知道再那里弄了兩個如花似玉的少女,他以一敵三自然是力不從心。更不知道王后給他服用了什么藥物,使得大王身體每況愈下。再有個一年半載的他若是撒手人寰,燕國怕是再起波瀾嘍!”
“我們還是想個退路吧?這樣的爭來爭去有意義嗎?”我喃喃細語的說到。
“退、往那里退?秦國巴不得我退。我知道這一系列的陰謀都是沖著我來的,如果一退他們必然要將我擄去??珊蓿‘敵跷臆P躇滿志的復秦,謀一統(tǒng)天下之大計。那嬴駟非但不用秦,還一路派人追殺。后來我也想過,也并非真要除去我,只是想招我回去。他不知秦乃是個嫉惡如仇、恩怨分明之人。我在家頭懸梁,錐刺骨思今想古刻苦鉆研了月余,終于想通即然一統(tǒng)天下之計不能得以實現(xiàn),我便來了個連縱抗秦。六國連縱成功之后他已經(jīng)感到了危險,不知用什么手段將張儀弄回了秦國。想必這是張儀之計,想方設法威逼我離燕。再有王后從中聯(lián)合一些臣子,那時的燕國便不攻自破。聯(lián)縱抗秦之計必出一個缺口,可他太小看我蘇秦了,也高估了張儀之計?!?p> 這時我才驚訝的發(fā)現(xiàn),蘇秦已非當日那個倒背著木劍、劈竹寫簡的單純之人。他在我的面前一下子高大了起來。也讓我明白了一道理,他使燕并非是為了我,而是完成他隱藏與胸的雄心壯志而已。想通了這點,我黯淡的低下了頭。也許自己會成為他前進路上的一塊絆腳石,拖住他后腿的一只手??捎幸稽c我始終不明白,憑他之才無論那家王公貴胄的公主小姐都可成為身邊之人,可為什么偏偏要選中自己哪?我很想問明白,卻沒有那個勇氣?,F(xiàn)在我的心就象一只剛剛成形要去晾曬的泥坯一樣,稍有不慎就會毀掉這一切。雖然只是見不的光的茍合,在我這垂危之際也彌足珍貴。我看著燭光之下的季子,下巴上已經(jīng)有了些胡渣。那張鋼毅的臉上寫滿了倔犟與執(zhí)著,更有種不屈不撓意志。
他見我沉思,隨即將我攬入了懷中:“想什么哪?”
“沒有,只是覺得你成熟了、高大了許多?!?p> “這也拜你所賜,記得在宮中之時,你我明明兩情相悅,卻因為這些列強與那些陳規(guī)舊律生生的讓有情人天各一方。那時我就暗下決心,一定要刻苦努力,讓這黑暗的社會再現(xiàn)一片光明。讓有情人終成眷屬,讓流浪者有家可歸,讓這破碎不堪的世界得到一統(tǒng)。讓孩子們有學上,讓農人有地種。讓天下沒有戰(zhàn)爭,讓人們的臉上沒有陰霾…?!闭f到這里我看他的眼中有了淚光,摟著我的雙手也越來越緊:“可任重而道遠,殺戮也時時都在。魏文王一心想恢復大魏武卒之雄風,再有龐涓那狼子野心。天下黎民又要飽受災難,真真是讓人痛心疾首卻又無能為力。”
“人人都說龐涓如何如何,你與他同窗數(shù)載就沒有看透他嗎?”
“那到不是,人之初始并非貪得無厭。只是所遇之人與之相投才會再起波瀾。不說他也罷,前日王后去了遼東,不知他又要弄出什么陰謀。”
“這事為何不稟明大王?”我不知道有些事他為什么要善自決定。
他只是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公主您真的懷上了?”梅花瞪大了眼睛,伸手在我的肚子上摸來摸去。
“真的,只怕此子來的不是時候?!蔽以囂叫缘恼f。
“為什么?這可是一喜??!”
“只怕是禍,堂堂大燕太后有了孩子,這事情傳出去豈不怡笑大方。燕豈能容、世豈能容!”
“那怎么辦?”
“不知道?!?p> 梅花沉思許久,突然一拍腦門:“要不這樣,從即日起我佯裝懷孕,介時您分娩后就說是我與樂毅之子?!?p> “樂毅能愿意嗎?”
“能,他崇敬蘇相如父,這點事兒又算的了什么?只是一點,再過些時日公主肚子就顯懷了,您就只能稱病隱藏,免得露了風聲,功之一潰?!?p> “你還是先跟樂毅合計一下再說吧?”這并非小事,梅花沒的說,可樂毅哪?”
男人永遠都在忙碌,季子更是好此。衛(wèi)戍的陵園四周都是廣茂的田園,正因為如此縷縷受到了齊國的騷擾。今日難得天高氣爽,我在樂毅梅花及其幾個兵士的陪同下信步閑游。高崗之上向南極目遠眺,洛陽就在那茫茫一片的霧靄之中。雖然隔著千山萬水,我的心似乎一下子又回到了從前,那個生我養(yǎng)我、又讓我心傷了一地的地方。
“太后、這里風太大,我們還是回去吧!”樂毅看著前方,關心的說到。
“我想再看看,那前面象有個集鎮(zhèn)?”我看著那山腳之下。
“那是鳳凰城。”
“很大嗎?”
“不大只是個小鎮(zhèn)店?!?p> “出來都出來了,還是去看看吧?”
鳳凰鎮(zhèn)并沒有鳳凰,但一片祥和與安逸。我們選了個干凈的小酒肆坐了下來,店里的掌柜很熱情,他更知道我們是山上下來的守墓人:“幾位要用點什么?”
他的目光總在我的身上掃來掃去。
“這位是太后娘娘,在此守墓?!睒芬憧床粦T那褻瀆的眼神,克意的提醒了一句。
掌柜的一聽連忙跪倒在地:“恕草民不敬之罪。”
梅花沖著他一揮手,下去準備吧!給他們”說著她嘴向士兵那邊一努:“弄些酒肉給他們,我們這有點清淡的便好?!?p> “是小的這就去準備?!闭乒竦恼酒鹕韥淼雇肆顺鋈?,然后命伙計用塊幃幔將我們這桌圍了起來。
“老拐子,今天怎么還在這地方搞了個單間?!蔽覀冋灾g,便聽一人剛進門便高聲喧嘩著,并且來到單間外,一伸手便挑開了幔帳,賊頭賊腦的向我看了過來。
只看了一眼便啊的一聲松開了拉著幃帳的手。
樂毅一見一個健步?jīng)_過去,伸手將那人拎了進來:“你是什么人,為什么大驚小怪的?”
那人見問更是緊張,哆哆嗦嗦的沖著我努嘴說:“這位以前是我家夫人,您怎么會在這里?”
“糊說八道,這是大燕太后娘娘,怎么會是你家夫人?”樂毅一見他越說越不象話,狠狠的訓斥到。
“我知道她是太后,可在遼東時真的嫁給我家公子?!?p> “你是商宇的家奴?”梅花終于想起什么,指著那人問到。
“小的正是?!?p> “那是假事真做,以后不許糊說八道,當心你的腦袋?!睒芬懵勓詯汉莺莸恼f到:“滾!”
“慢著,”我一下喊住了他:“商公子現(xiàn)在如何?”
“小的不知,因為在遼東小的犯錯被公子給攆了出來。之后便來到了這里,至于后來發(fā)生了什么,小的也不知?!彼ь^看了下我:“后來聽人說他隱居于山林了,究竟在什么地方誰也不清楚?!?p> “你在這里做什么?”
“替人跑腿學舌混口飯吃而已?!?p> “我現(xiàn)在為燕王守墓,你若是有了商宇的消息一定要告訴我知道了嗎?”
“小的明白,太后娘娘還有什么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