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事,朕要出宮幾日,你幫朕安排一下?!?p> 祁云皇挑眉沖著俞程曦一笑,俞程曦心里就沒底了,皇上要出宮,讓他來安排,安排什么?這話深思起來無非就是一句話,她要溜出宮去玩,讓他幫著打掩護(hù)。
“可眼下朝中政務(wù)繁重,皇上你若是不在,誰來主持大局?”
“你啊?!逼钤苹实?,“正因為現(xiàn)在朝政繁忙,所以朕此時出宮才不會引人懷疑,這幾日由你暫代朕處理朝中事務(wù),若是有人想見朕......你隨便想個理由打發(fā)了,稱病、中/毒、淫//亂后宮,都隨你。”
俞程曦愣了下,對祁云皇輕描淡寫的一句“淫//亂后宮”吃驚不已,這話的言外之意是假裝她在后宮沉迷男色,無心朝政,可又讓他出面打發(fā)朝臣,本來他就被人懷疑是憑美色上位,這樣一來,豈不是......坐實了他跟皇上的“奸//情”?
祁云皇將事丟給了俞程曦,扭頭就帶著謝瑯出了宮。
祁云皇站在丞相府門外許久,此時江兆廷早被派往江南水患之地,江兆廷雖然與她不和,但是談?wù)撈鸪笫聛磉€是憂國憂民,現(xiàn)下丞相府中應(yīng)只有一個江北城。
祁云皇朝著謝瑯勾勾手,謝瑯把耳朵湊過去,她問道:“謝瑯,你說有什么法子可以住到丞相府去?”
皇帝進(jìn)臣子的府邸這事簡單,但是要住進(jìn)去,還得隱瞞身份,這事就......
謝瑯表情有些為難,“皇上,那得看你想以什么身份到丞相府去?”
祁云皇想了會兒,“侍女。”
“那就賣身葬父吧?!?p> “嗯?”祁云皇嚴(yán)肅挑眉。
謝瑯連忙自己打自己一個嘴巴,又改口道:“賣身葬兄......弟也成?!?p> 祁云皇揮了揮手,“去找個人躺這兒?!?p> 謝瑯明白,立刻去叫來了人,那人是個暗探,奉命......當(dāng)死人,那人撲通一聲身體直直倒在了祁云皇的面前,自己從懷里掏出了賣身葬弟的字貼擺上,還懂事地自己給自己蓋上了白布,愣是半天不敢喘一口氣。
祁云皇擺手讓謝瑯趕緊滾蛋,謝瑯也不敢走遠(yuǎn),只趴在墻角偷看。
這時,丞相府的大門打開了,祁云皇眼睛瞥見江北城走來,連忙跪地,哭著喊道:“求大爺賞點錢給小女子安葬弟弟吧。”
祁云皇這一聲喊吸引了江北城,江北城帶著吳浩朝著她走過來,愣是站在了祁云皇跟前,像是祁云皇在向他叩頭,祁云皇自己不覺得有什么,畢竟演戲么,旁邊的謝瑯卻氣得拿手捶墻:該死的江北城,敢占皇上便宜?
江北城俯身盯著祁云皇看,祁云皇微微抬頭,才看清眼前男子的相貌,江北城今日穿了玄色繡金邊錦衣,腰間別著白色繡云腰帶,怎么看都是一個美男子,只是明眸過于清澈,臉上帶著玩世不恭的玩味,這點與丞相大不相同。
江北城這邊也在打量她,衣裙樸素,但是布料絲帶都不是便宜綢緞,尤其那張臉,白皙水靈,明眸皓齒,朱紅小唇,美得不可方物,“姑娘,你不像窮人,怎么來這兒賣身葬弟?”
“實不相瞞,小女子與弟弟都是江湖人士,誰知飛來橫禍,弟弟慘死,一文錢難到英雄和漢,小女子只求公主賞口棺材安葬弟弟,愿意賣身為奴,伺候公子?!逼钤苹收0驼0脱劬?,收起了往日的冷厲眸光,此刻只是個弱女子。
江北城卻擰著眉頭盯著她看,“可我怎么覺著你這么眼熟?”
吳浩點頭,他也覺得好像在哪里見過這個姑娘。
江北城忽然一拍手,吼道:“好啊,原來是你,當(dāng)初小爺以為你是想英雄救......呸,美人救英雄,結(jié)果你居然幫著那個什么烏雞王子打我,今天落我手里了,看我怎么收拾你?!?p> 祁云皇無語扶額,她沒想到江北城還記著這事,連忙抱手行禮,“公子,那日之事多有抱歉,小女子以為你才是那個仗勢欺人的惡霸,這才出手誤傷了公子?!?p> “誤傷?小爺今個兒也誤傷你一下試試?!苯背钦f話間就開始擼袖子。
祁云皇忽然拿起帕子掩面哭了起來,倒把江北城給嚇著了,“公子,小女子當(dāng)真是一時看走了眼,既然公子不肯原諒小女子,那小女子便讓公子打幾拳出出氣好了?!?p> “我,我還沒動手呢,你哭什么呢?”
“嗚嗚——公子不原諒小女子,小女子哭死在這兒算了?!?p> “別別別,我原諒你還不成么。”江北城收了手,畢竟他從不打女人。
可祁云皇卻還在假哭,“嗚嗚——可是小女子沒錢安葬弟弟,想起這事便傷心難過?!?p> “得得得,這錢我也出?!苯背呛浪靥统隽硕摄y子,直接塞到了祁云皇手里。
祁云皇接過銀子后,立刻換作了笑臉,“多謝公子,今后小女子便是公子的奴婢了,待小女子安葬完弟弟后,在來伺候公子?!?p> 江北城愣了一下,指著祁云皇“你你”個不停,半天氣得說不出話來,心想著這個女人變臉跟變戲法似的。
緊接著,祁云皇只手拎著暗探的一條腿,笑著拖走,江北城整個人都傻眼了。
吳浩也愣住,問道:“公子,我們是不是遇到女騙子了?”
江北城輕輕點頭,又搖頭道:“她要是敢騙小爺,小爺揍死她?!?p> “可公子你不是不打女人么?!?p> “那就留她在府上,慢慢折磨她?!?p> 江北城壞笑著。
皇宮。
傅寒雪低眸在殿外徘徊許久,眉頭緊鎖,皇上已經(jīng)好幾日沒有召見過她了,以前她們都是形影不離,現(xiàn)在也不知道為何如此生疏。直到今早上朝時,她才聽聞皇上昨夜遇刺,中了毒,太醫(yī)來瞧過,已無大礙,但是須得臥床休養(yǎng)幾日。
她心里頭有些不安寧,昨夜皇上才在御花園涼亭召見了靖安侯,別是這二人出了什么岔子,動了手。
傅寒雪放心不下,想闖進(jìn)去看望祁云皇。
殿門打開了,出來的卻是俞程曦,傅寒雪神情頓時凝重,關(guān)于皇上和俞程曦的傳言沸沸揚揚,她也聽過不少,可她知道皇上心上人明明是靖安侯,卻突然冒出來個俞程曦,還一朝坐上高位,傅寒雪覺得此人可疑,但是俞程曦行事謹(jǐn)慎,讓人挑不出半點錯處來。
“俞大人,勞煩通傳一聲,我要見皇上?!备岛┍窒蛴岢剃匦卸Y,論官位,俞程曦遠(yuǎn)在她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