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鐵的雙人座上,并排的坐著兩個人。
一男一女,一左一右。
兩人的狀態(tài)似乎是劍拔弩張的,也似乎是平淡如水的。誰都沒有先開口,誰也沒有打算先開口。
似乎在遵循著什么約定,比如,誰再先開口,誰就輸了。
此時葉無塵的心里不是一般的復(fù)雜。
怎么會是她?她不是去了京城嗎?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蘇市到金陵的高鐵上。好巧不巧的,竟然還是鄰座。
分手后的四年零七個月,盡管葉無塵曾經(jīng)有過各種幻想,卻從未幻想過會以這樣的情形與楚薔薇見面。
還好,現(xiàn)在的模樣還不算落魄,至少衣服是完整的不是嗎?
葉無塵輕輕的呼了口氣,斜依著窗戶,又繼續(xù)睡起覺來。
似乎睡了很久的時間,葉無塵在睡意朦朧中,聽到了報站的聲音。當(dāng)他醒來回頭的時候,看到自己的身邊早已沒有了楚薔薇。
看來是早就下車了。
葉無塵搖了搖頭,自顧自的隨著人流離開車廂。既然早已經(jīng)是過去時了,葉無塵,那你還在留戀什么呢?
亦或者,恐慌什么呢?
于她來講,你不過是她人生中的污點(diǎn)證人,倉皇過客。
微微提了提精氣神,葉無塵出了高鐵站,打了車向東大趕去。
車速還算不慢,約摸40分鐘,葉無塵便到了東大。
還是原來的模樣,似乎這么五年來的歲月并未給這座美麗的校園留下斑駁的痕跡。
改變的,也許只有自己。
葉無塵還記得,蘇老怪的房子是在東大校園的東北角,那一片地方荒涼而又空曠,房子很破,到了晚上,路燈都沒有一個。只要沿著學(xué)校的科苑大道一直走便能到蘇老怪的住處。
不過這條路似乎有點(diǎn)遠(yuǎn),而且走了一會兒,葉無塵發(fā)現(xiàn)自己……特么的迷路了。
“啊這……科苑路在什么地方?。俊比~無塵一臉懵逼。
這校園里的路看起來?xiàng)l條相似,而且指示牌也都不見了,沒有手機(jī)的他,就算想導(dǎo)航都不可能。
要不,找個人問問……
只是空曠的校園里,連個人影都看不到,他能問誰呢?
終究還是大意了,他只知道校門沒變,誰知道這學(xué)校里的設(shè)施都已經(jīng)改的一塌糊涂了啊。
正當(dāng)葉無塵失落的時候,一輛藍(lán)色的共享單車從自己的眼前騎過,葉無塵狂喜,他以最快的速度沖到騎車的人跟前。
“同學(xué),你知道科苑路該怎么走嗎?”
“啊……”
伴隨著一陣驚呼,騎車的女孩子被猝不及防的問話,驚的手忙腳亂,眼看著就要摔倒在地,葉無塵趕忙一手握住把手,將人扶穩(wěn)了。
“謝謝……”女孩子似乎很感激,但隨即意識到什么,轉(zhuǎn)頭看向葉無塵。
嚯,還是個小美女呢。
葉無塵看到對方的臉龐之后,微微驚訝。標(biāo)準(zhǔn)的瓜子臉,挺翹的鼻子,櫻桃小嘴,一雙有霧氣彌漫在其中的大眼睛。如果滿分十分的話,葉無塵會給她打個八分。
在當(dāng)今鋪天蓋地網(wǎng)紅臉,沒有辨識度的社會里,這樣的顏值實(shí)屬珍貴。
“對不起,嚇著你了,我就是想問個路?!比~無塵尷尬的撓了撓頭。
“你……哼,算了算了?!迸⒆铀坪跸氚l(fā)脾氣,但聽了葉無塵的解釋,又改變了主意。
“你要問什么,快些問,本姑娘趕時間?!迸⒆诱f話毫不客氣,不過也正常,這樣的事情要是放在社會上,指不定早就鬧到警察局了。
葉無塵也不以為意,畢竟是自己有錯在先嘛。
“是這樣,小美女,我想問下蘇定方教授的住處怎么走?”
“蘇定方教授?你是說蘇爺爺啊……我知道,往前走兩個路口,右拐一直走就到了。那里就那一棟房子,很好找到?!迸⒆铀坪鹾吞K定方很熟,張口就是蘇爺爺。
葉無塵笑了笑:“那,謝謝了,非常感謝,也非常對不起,剛才我著急了一些。”
“啊……沒事,沒事?!迸⒆颖蝗~無塵這種鄭重其事的方式搞得有些不好意思。
“哈哈,耽誤你趕路了,謝謝你,小美女。有機(jī)會見面的話,請你吃飯?!比~無塵笑著說了一句客套話,打算離開。
“不用了不用了,你認(rèn)識蘇爺爺?shù)脑?,不用這么客氣?!?p> 哦,難不成這是蘇老怪那個狠人的……咳咳,算了,不能亂想,不能亂想。
“哈哈,沒事,我就是客氣客氣?!?p> “啊這……”
葉無塵不愧是話題終結(jié)者,終結(jié)了與“救命恩人”的對話之后,便慢悠悠的向蘇老怪的房子那里走去。
“人生我得意須盡歡,莫使那金樽空對月……”
信口拈來的詩句,硬生生的被葉無塵唱成了rap。李白要是知道這首詩能這樣唱,一定會頂著松散的骷髏架子說:“扶我起來,我要與這位高才飲上三百杯!”
不一會兒,葉無塵就到了蘇老怪的住處。這里依舊是破舊的平房,低矮的磚墻。從外觀上看,唯一變化只有那些深紅色的薔薇,似乎長得更茂密了些,看樣子有人經(jīng)常的澆灌它,并且有修剪的痕跡。
呵,了不起啊,蘇老怪,人老了心態(tài)也變了嘛,還學(xué)會了擺弄花枝,嘖嘖。
葉無塵一邊贊嘆著,一邊摸出蘇老怪給的鑰匙,打開了大門,走了進(jìn)去。院子里的陳設(shè)十分簡陋,只有一個小石桌,按蘇老怪的說法就是,別瞧不起我院子里的東西,都是有來歷的。
這倒是不假,因?yàn)?,葉無塵知道這個小石桌就是南宋末年的文物,是蘇老怪最珍貴的東西,也是葉無塵最熟悉的東西。
看到這里葉無塵不由得嘴角微微揚(yáng)起。
這個地方,還是一如既往地熟悉啊。
葉無塵拿著鑰匙試了試,打開了堂屋的小門,走了進(jìn)去,卻發(fā)現(xiàn)屋里過分的整潔干凈,并不像蘇老怪生活的作風(fēng)。
蘇老怪何時這么干凈了?難道我不在的這些年他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愛干凈的老頭子?
對此葉無塵當(dāng)然是不信的。
也許是請了保姆也說不定,當(dāng)然也不排除蘇老怪煥發(fā)第二春,啊哈哈……
葉無塵不無邪惡的想著。
葉無塵脫了外套,隨手扔在了沙發(fā)上,然后徑直朝著一個房間走去。
那個房間正是蘇老怪書房,葉無塵想看看,蘇老怪留下來的講義到底寫了些什么。
只是當(dāng)他才打開書房的門,便聽到了一聲驚呼。
“你果然是小偷!”
小偷?誰,我嗎?
葉無塵聞聲回頭一看,竟然是剛剛問路的女孩子。
葉無塵樂了,她不是趕時間嗎?怎么有功夫來這里玩警察抓小偷呢……
余一寒
對于不能穩(wěn)定更新我很抱歉,真的很抱歉。但作為一個加班狗,我已經(jīng)盡力了。好兄弟,不太監(ji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