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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纏令

第八十九回 意料之外

狐纏令 北桭 2018 2021-02-15 21:15:08

  章相的在朝中稱霸一方多年,也積累了不少仇家,做事十分警惕,這章家來的馬車,除了西門柳是醫(yī)師之外,其他人都不在邀請的范圍之內(nèi)。冉離在原地看著西門柳上了馬車,很是不放心。

  聽著馬車輪“蛤喇蛤喇”在地上駛過的聲音,身后突然有什么東西爬了進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熟悉的味道。小狐貍從她的身后不急不緩地繞了出來,乖巧的在她懷里蹭著自己的腦袋。

  西門柳也習(xí)慣它的親昵,撫摸著它的后頸。

  一行人離開楊都的時候,她沒有找到這只狐貍,這一路山高路遠,也不知道這小狐貍到底是怎么跟來的。

  西門柳逗著狐貍消遣著馬車里的無聊,她剛到酒樓下了馬車,這會兒又坐上了。

  到了丞相府有人帶著她下了馬車引路,小狐貍安安靜靜的蹲在她肩上,好像個玩偶。丞相府的人都驚訝的不行,即使是在這京都里也少有人能搞到這稀有的白狐做寵物,這人竟然還能把狐貍訓(xùn)的這般乖巧。

  西門柳是真的不知道這些人心里的想法,不然她一定會跟這人澄清,這狐貍是它自己乖,可沒有她半分功勞。

  被人帶著很快就走來到了丞相夫人的院子里,那個院子不小,到處都開滿了繽紛的秋菊,院子里還有顆樹,拴著以一個秋千。這樣西門柳想到了楊都的西門家老宅,過去的時間太長,她已經(jīng)不記得那架秋千下是不是也像這里一樣開著繽紛的鮮花。

  一個身穿白衣的婦人正在院子里給花澆水,她挽著婦人的發(fā)髻拿著水壺,頭上只插著一只木制的發(fā)簪,一襲白衣的質(zhì)感看上去并不便宜,應(yīng)該就是這院子的主人了。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舉都透露著大家閨秀當家主母的優(yōu)雅。

  花香四溢,婦人身在其中,倒是有那么幾分出塵的仙氣。

  帶領(lǐng)西門留來的人向他行了個禮:“夫人,這是新來的醫(yī)師?!?p>  婦人放下水壺,向她看去,眉目間傳出了一絲明顯的不悅,她看過了太多的醫(yī)生,早已對醫(yī)師產(chǎn)生了厭惡,此時并不喜歡有人來打擾她。

  但是丞相安排的人她不好反駁,畢竟是為了自己的身體,還是接受了西門柳,眼里的厭惡被很好的掩去。

  西門柳向夫人點頭示意:“婦人午安?!?p>  這京都里人人見她都要行禮,可這女孩就只是輕微點頭示意倒是蠻狂的,不過可以理解,章子珺能找來的人都說有一定的名氣,這么年輕的人就有了那樣的名氣,大概不驕傲是不可能的。

  夫人轉(zhuǎn)身進了屋里,“跟上吧。”

  屋子里燃著熏香,西門柳一聞,就知道這香里帶著安神的功效,且藥材價值不菲。程玉涵坐到美人榻上,窈窕的身材盡數(shù)展現(xiàn),她在玉枕上放下了手腕。

  西門柳摸上夫人的手腕,和她想的差不多,都是一些常年累月的疾病,導(dǎo)致夫人的身體非常的虛弱,什么小病都會找上來,說白了還是夫人的心病這些病都不大,就是心情不好郁結(jié)于心,什么病都容易找上來,就越拖越大,這光是藥物是治不了的。

  西門柳把過脈,收回了手,“夫人的病較為棘手,還得在下多思索幾番?!?p>  說著西門柳正要退下,可程玉涵看到了西門柳手上那只晶瑩剔透的鐲子。在屋內(nèi)微微有些昏暗的光線下,泛著盈盈的綠光。

  “站住?!?p>  西門柳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看向她。

  夫人從美人榻上支起身子,緩步走到西門柳面前,那雙平靜的眼睛里激起了一分波瀾,西門柳行走江湖已久,自然察覺出她眼中思索的情緒,乖巧詢問:“夫人還有何事?”

  “你手上這鐲子哪里來的?”

  這個問題倒是在西門柳的意料之外,她還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鐲子,這鐲子是毒宗給她過第一個生辰的時候給她的。

  玉渡山上沒有過生辰辦宴會的習(xí)慣,但是她到玉渡山之后的每一年,干爹都會為她置辦一份生辰禮,第一年的時候,這個鐲子就是干爹給她的生辰禮物。這鐲子不同于平常的玉鐲,鐲子非常的窄,西門柳時常覺得這樣細的物件遲早會在打斗中弄碎,但是這么多年過來,它卻一直好端端的待在她的手腕上,甚至一絲裂痕都不曾有過。

  程玉涵認識這物件,西門柳想起她在竹林救的那個男人,章暄是丞相之子,就是眼前這位女人的兒子,他曾說手上的青隴鈴是自家母親的,想來這個女人跟她干爹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不淺,竟然還認得干爹給她的物件。

  “是家父給的。”

  家父?!

  程玉涵的腦袋“嗡”的一聲,她趕緊背過身去,害怕被眼前的女孩發(fā)現(xiàn)異樣。

  他成婚了!

  女兒都這么大了。

  看著和章暄年齡相仿的女孩,程玉涵的心頭難以隱喻的劇痛,原來......

  原來他當年也成了婚。

  他們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諾言,都敵不過現(xiàn)實的洪波。

  冉離圍在西門柳脖子上,如果不是今天這個婦人提起,他都忘了當初西門柳去玉渡山走的是毒宗干女兒的名頭,將來這彩禮得送到玉渡山啊。

  夫人努力壓下心中的心中的悲痛,可是那股心如刀割的感覺始終縈繞在心頭,始終無法平息。她又有什么資格悲痛呢,當初是她先違背了兩人的諾言嫁給了章子珺,她連悲傷的資格都不配擁有。

  西門柳敏銳的察覺到了夫人的不對勁兒,夫人這心頭的病癥所結(jié),竟然是在她的干爹身上?。????

  難道干爹一直打光棍是因為她?。???

  她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眼前的女人隨時隨地可能都會哭出來,“夫人認識家父嗎?我是家父撿來的孩子?!?p>  程玉涵心頭難以抑制的悲痛瞬間就停止了一時間,尬在中間不上不下,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試探性的問:“你父親成親了嗎?”

  言語中的小心翼翼和假裝平靜的試探都讓西門柳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為家里那個老光棍澄清,“未曾,家父只在漠北撿了我這樣一個小孩兒養(yǎng)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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