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雞蛋花妖怪團看到高溟通緝令被燒,都開始起身祝賀青麒麟熬出頭了,誰能想到,誰能想到……
這個看上去傻乎乎,還文縐縐的丁琪錦居然是個爆種。
大叫一聲,他問了一句:“你的劍呢?”
“邁……”柳影喚出一個字,得不到回應(yīng)便知道無效,而他是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使用珊瑚的,心里默數(shù)了一下戰(zhàn)力排行榜,除開死掉的小熊貓小龍和河馬阿波……
去!
什么戰(zhàn)力排行榜!
跟人拼命!我柳神英什么時候怕過!
不是你輸就是我死,人生在世不過如此!
“沒有劍!”
柳神英扔掉眼鏡,擺開雙臂,便是一條護身的符咒金環(huán),金環(huán)之中,他左手閃電,右手則上下翻飛著三個火球。
“我柳神英,說打你就打你!什么時候輸過!”拉開護身金環(huán),柳神英在一片金光中,左手一道清白閃電,瞬間便封了丁琪錦左邊的劍路,他不得不往右,而往右……
丁琪錦才提劍殺來,柳神英便是一道火焰,燒掉了他半邊的衣服,甚至是一些頭發(fā)。慘叫喊一聲,丁琪錦在空中打了好幾個滾,才止住了那一擊的勁力,單膝跪地抬起頭來,他已經(jīng)半邊都是黑色,嘴角滴著血,仇恨地看向柳神英,
柳神英半浮在空中,看到地上的丁琪錦,被毀的淡藍色長袍,被毀的發(fā)型,被毀的臉,臉上鮮紅仇視的眼睛,多么熟悉,我熟悉得都已經(jīng)習(xí)慣了!
我!
柳神英!
是云夢驚五百年來,最優(yōu)秀的學(xué)生,天生能力最強大的仙人!
我!
柳神英!
八年就修到了金丹,你們忌憚我,害怕我,找到各種理由關(guān)我,罰我。哪怕是罰我獨守藏書閣,我一個人也翻完了藏書閣里所有的書,看透了你們云夢驚的各種虛偽奸詐,惺惺作態(tài)!
我!
柳神英!
就是最強!無人可以阻擋,沒有人可以阻止我!
“師叔!”看到丁琪錦被屠,紅芍藥尖叫一聲,劍便出了鞘,但也只是一下,丁琪錦擺手,她還有身后幾個妹子出鞘的劍就又回去了。
丁琪錦半邊身體都是黑色地站起來,咬牙扯掉頭頂殘存的發(fā)帶,擦了把臉。他抬頭再一次看向柳神英,用力道:“帶隊到此,尋訪珊瑚,這是我的魯莽。妖王柳神英就在我身邊,我卻一直沒有發(fā)現(xiàn),這是我的疏忽。踩進你們的連環(huán)套,一套接一套,直到輸?shù)袅烁咪榈耐ň兞?,這是我的自大傲慢,是我咎由自取。我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今日之后當(dāng)自絕于云夢驚!但……柳神英!”
丁琪錦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用帶血的發(fā)帶綁好了自己受傷的手,緊緊握住劍,他抬頭看著空中金光符咒中,天神一般的柳神英。
“我不跟你說是非黑白,不跟你道過去未來。我丁琪錦今日是云夢驚的副門主,就絕沒有讓你活著離開這里的理由??!”
尖叫一聲,丁琪錦和他的劍一起飛起,畫作一道冰寒劍光,沖向柳神英。
以為豁出命來就能贏了嗎?
你豁出命來,我可不會豁出命去。讓你寶劍打棉花,死得憋屈吐血,才是我妖王柳神英最愛的處事方法。
正面對著丁琪錦的搏命一擊,柳神英只是身體一滑,溜出他的護身金環(huán),一個法術(shù),不要臉的障眼法,瞬間將一顆椰子樹當(dāng)成了自己,移到金環(huán)之中,他羽毛一般無聲滑到丁琪錦身后,對著他,就要一道閃電,卻不想丁琪錦居然也不是那么沒用,臨到最后,他忽然閉上眼睛。
封住眼睛,劍自己找到敵人,調(diào)轉(zhuǎn)劍頭,但時間已經(jīng)太遲了,即便最后掉頭,劍的方向不對,也會擦著柳神英過去,而柳神英的閃電已經(jīng)找到死角,就是一擊!
說到底,我還是會贏!
我賭了那么多次,我一直在贏!
一直在贏!
那要是有一天,你突然輸了怎么辦?
忽然,柳神英聽到不知從何而來熟悉的聲音,然后,他懷里一個餅飛了出來,嚎叫著,餅上閃出五個大字:“師父!活下去!”
你這個傻缺!
閃電的白光把餅照亮,他甚至還沒觸及到閃電,便因為周圍強大的能量而開始分崩離析,餅皮剝落,掉渣,上面的字都飛了起來。
柳神英心里罵了一句,無意識地伸出手去,撥了一下那個餅,撥開它,一點點的力氣,小小的男孩子,不被重視,被師兄弟遺忘,但他沒有修魔,如此這般也沒有修魔,沒有修魔,他不該死,他應(yīng)該活著。
柳神英伸出手去,撥了那餅一下,餅飛出去,離開要撕碎他的能量場,飛出去,柳神英看到那餅飛了出去,罵了自己一句“傻X!”
就撥了那么一下,角度改變,現(xiàn)在他的心臟位置對著丁琪錦的絕命一擊了。
傻X!
我真是個傻X!
萬佛頂上那一日是,今天還是!
我是個傻X!
忽然,他意識到身前似乎有人。是真正的一個人,沒有靈力,不是仙人,所以他到此時才感覺到,也幾乎同時,柳神英聽到了絕望的鐘聲。
然后在那沉悶鐘聲中,滴答,一滴雨水,打在空中,變成圈,圈里蓮花升起,一頭黑色的野豬踩著朵朵盛開的蓮花朝他走了過來。
滴答。
再一滴雨水,再一朵蓮花。
滴答。
滴答。
童震走到了柳神英的面前,他低頭看向他左胸前方,柳神英也看向那里,看到飛奔過來,此刻時間放慢了很多很多,但速度太快了,看著還在緩慢移動的張?zhí)枴?p> 看到她朝他張開的雙臂,看到她跑動中扭曲了,更加不好看的臉。
童震:“我想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你幫我?!?p> “我如何幫你?”柳神英才說完,就想起了他那個鴛鴦鎖法寶,拿出來,上面的數(shù)字變成為了“二”,已經(jīng)對張?zhí)栍眠^一次了,這是第二次。
他給張?zhí)枎哮x鴦鎖,啟動法寶,她胸前沒有上次那么多亂七八糟的想法。只有一條,緩慢流動的金字,寫著:“我的老公好好,他好善良,他的善良是世界上最美的花,最美的花?!?p> 童震抬起一只豬蹄,讓那塊飛出去的餅平穩(wěn)落地,并且瞬間還原成了霍火火的樣子。
“你的這個法術(shù)不好,太容易殺生了?!?p> 童震說,沉黑而干凈的雙眼平靜地看著柳神英,“而人這一輩子,關(guān)鍵時刻能有人過來推你一把的機會是很少的。下一次賭輸了,人沒了,就沒了,不會再重啟了。柳神英……”
“我喜歡她說的那句話?!?p> “世界上最美的花?!?p> 童震輕輕推了張?zhí)栆话?,也是輕輕推了柳神英一把,放手,他轉(zhuǎn)頭,踩著蓮花,一朵接一朵,蓮花也一朵接一朵的消失,雨滴重回天空。
“啊啊啊??!”
柳影在丁琪錦的嚎叫聲中,抱著張?zhí)栠B打了十幾個滾才停了下來,方才的奪命一擊,他即便躲過,左臂也被拉開了一條非常大的口子,深可見骨,肉都給撕開了,血咕咕地往外冒。
柳影沒管那些,他甚至沒感覺到痛,松開手,第一件事——
“老婆,你沒事吧?”
“老公,你沒事吧?”
二人幾乎同時發(fā)問,問出來的也是一樣的問題。柳影看著懷中人,心里翻滾著不可言述的沉重感情,但這個時候……
看到無事,他一把推開了張?zhí)枺酒饋砀緵]怎么看清方向,就是一道清白閃電。
閃電擊中才站起來的丁琪錦,他整個人都亮了一會,再停下來,他頭頂冒著煙,但人還是站著的。
晃晃悠悠,他幾次似是要倒地,又晃著站住了。
弄了好幾次,他身邊的弟子終于是清醒過來,一個弟子,還是那紅花的芍藥,大叫著:“丁師叔!”要過來扶他,卻見丁琪錦一揮手,地上忽然一道深達三丈的深溝。
芍藥菊花……他的弟子全在深溝一側(cè),而另一側(cè),他又晃了幾下,艱難站住,伸手扯下手臂上已經(jīng)被血污還有雷電完全毀壞的發(fā)帶,丁琪錦一揮手,讓最后的碎片隨風(fēng)散去。
他身上已經(jīng)沒了云夢驚標(biāo)志性的淡藍色長衫,腰帶也沒了,下半身殘存一些衣服的碎片,一陣風(fēng)來,就干干凈凈了。
半身赤裸的丁琪錦,一身血污站在深溝一端,抬眼看向柳神英,道:“今日戰(zhàn)敗,我已經(jīng)沒有資格再做云夢驚的副門主了。也沒有資格茍活于世!”
毛坨是只貓
沒想到吧?。。。。。?! 丁琪錦是個爆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