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青龍是被安芷汐連哄帶騙忽悠來的,也不知怎的只聽著那張嫣紅的小嘴叭叭叭的說了一通之后,他就莫名其妙的帶著人去了自家老爹的二姨娘那里。
接著就目瞪口呆的看著往日精致得體的姨娘滿地打滾,嘴里臟話不停。
接下來安芷汐更是一頓操作猛如虎,幾番下來姨娘洛凝依已經(jīng)躺在地上哭著求饒:“少俠饒命??!我說,我什么都說,請少俠就繞過小女子吧!嗚嗚~”
瞧瞧他都聽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東西,沒想到這個在老爹面前總是嬌媚似水的姨娘竟然還與張?zhí)彀怨唇Y(jié)害死了葉樺武林盟主葉樺。
萬青龍活了二十三載一直被莊里的人視為一事無成的廢柴,沒想到今天竟然讓他干了一票大的,這以后還不得讓他嘚瑟死。
于是乎在安芷汐說要把姨娘五花大綁起來交給他爹時,他第一時間舉手自告奮勇的幫忙捆人充當起了小弟兼跑腿。
這喜滋滋的跟著安芷汐后一腳邁進這會議堂也忍不住傻眼,我滴娘啊!今兒個到底是個啥日子,竟然讓他看見一貫不茍言笑的老爹跟人吵架吵的臉紅脖子粗。
等等,那幾個被老爹噴了一臉口水的不是那勞什子皇子嗎?他懷疑是自己眼花了,揉了幾下眼睛發(fā)現(xiàn)還真的是皇子,好家伙,老爹威武,連皇子都敢罵。
“咳咳~是哪個鱉孫竟敢暗算老夫”安芷汐戲看累,直接給上火的萬青云來了一粒降火藥。
見自家老爹犀利的眼神掃了過來,萬青龍訕訕的喊了句“爹!”
“你小子怎么來了?”萬青云喘著粗氣的蹬著自家不成器的兒子,語氣里是藏不住的嫌棄:“快滾回你的窩去,這里沒你的事兒?!?p> 萬青龍十分不服氣的沖著老爹吆喝著:“爹,我有事,這次我可是給你幫大忙了,你看我把誰帶來了?!闭f著側(cè)身露出狼狽不堪的的洛凝依。
“嗚嗚~嗚嗚~”洛凝依嘴巴被塞了紗布,只能發(fā)出嗚嗚聲向萬青云求救。
“依依,你這么,這么搞成這副模樣?!鞭D(zhuǎn)頭滿面怒容的道:“你個逆子,你怎敢如此!”
說完一巴掌拍向一臉洋洋得意的兒子,顯然是動了真怒,掌風帶勁一看就是帶了內(nèi)力,萬青龍躲避不及驚恐的看著那一掌落到自己的胸前。
閉著眼睛,想象中的疼痛良久都沒有傳來,疑惑的半睜開了眼睛。
一直站在門口看戲的安芷汐不知道何時來到了萬青龍身前,只用兩指便輕松的化解了他老爹勢如破竹的凌厲掌風。
“前輩何不聽聽他的解釋,天干物燥如此動怒實在容易傷身?!?p> 萬青龍一溜煙的跑到安芷汐背后,一邊探著腦袋指控著他老爹:“就是,老爹你這是要謀殺親兒子,我可是你老萬家的獨苗苗,要是我死了以后看誰給你老萬家開枝散葉,延續(xù)香火,哼!”
“哼,待會再跟你算賬。”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兒子,一面細細打量著這個輕輕松松就化解自己內(nèi)力的年輕人。
寬大的衣袖下手掌被反彈的內(nèi)力震的發(fā)麻:“你又是何人,怎的會跟我這不成器的兒子在一起。”
“在下兮夜,是藥王谷第三十八代傳人,此次前來是為苗拾一事?!?p> 在他打量安芷汐的同時,其余的人也在打量著她,只見她不卑不亢的給在場的幾位老前輩行了一個晚輩禮,聲音干凈卻擲地有聲。
重持穩(wěn)重的昭熙看著地上的一男一女開口問道:“少俠所帶的人莫非就是與苗拾一事有關(guān)?”
安芷汐頷首:“正是,她們皆已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這其中的彎彎繞繞還是讓她們自己跟大伙說吧!”
得力小弟萬青龍一把扯下兩人嘴里塞著的紗布跟綁著的繩索,并伸腿踹了一下地上的青衫男子;“起來,到你們表演的時候了?!?p> 解開束縛的洛凝依一把癱瘓的跪趴于地,一旁得以開口的青衫男子急急的轉(zhuǎn)頭跪向安芷汐磕頭求饒:
“少主繞命,少主饒命,弟子也是受那張?zhí)彀缘男M惑才會干下此等欺師滅祖的事情,呸,這一切都要怪這個婆娘,都是這個婆娘勾引的我。”著
青衫的原是毒醫(yī)谷的弟子,悔恨交加的臉上直勾勾的看著地上小聲啜泣的洛凝依。
萬青云一臉不敢置信,自己竟然被最寵愛的小妾帶了綠帽子:“依依,他說的可都是真的?”
“老頭,不用懷疑了,剛剛來的路上我已經(jīng)幫你審問過了,你確實是被綠了。”
聽完自家兒子那毫不掩飾的嘲諷,萬青云氣的臉都綠了幾分,隨手就給了一記糖炒栗子。
李祁軒皺眉一臉的不耐煩:“好了,你們家的破事本官不想知道,你們快點把事情從頭到尾,巨無事細的如實道來,否則本宮株你們九族。”
“張?zhí)彀砸鈸寠Z武林盟主之位,起初洛凝依找到我,對我百般勾引,這小娘兒們又實在生的水靈我就……事后這娘兒們、騙我說家族被小人陷害想要報仇。
我是被這婆娘迷了心智才會答應(yīng)從谷里拿出苗拾精心研制的七魄散給那張?zhí)彀浴?p> 我發(fā)誓,我真的沒想要害死葉樺大俠,只是后來,我萬萬沒想到的是他們做完竟然還嫁禍給了我們毒醫(yī)谷?!?p> “嗚嗚~我知道錯了,少主饒了我吧!我不想死,少主,少主?!鼻嗌赖茏涌藓爸老虬曹葡胍ё∷耐龋瑓s被萬青龍一把踹飛。
“去你的,你還有臉求饒,單憑你撬我爹墻角一事都不能輕易饒了你。”
“夠了!”這個混賬,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被綠的事實,這老臉都被這倆人丟光了。
“老爺,救我,我不想死啊老爺,都是依依的錯,老爺看在依依侍候您這么多年的分子上饒了依依吧!”
洛凝依抱著萬青云的大腿,楚楚可憐的哭著求饒,萬青云滿臉復雜的看了她一眼,閉了閉眼最終還是狠心的把人踹開。
蘭若心一臉戲謔:“呦,這萬莊主可真夠綠的,呵呵~別誤會,我說的你的衣服。嘖,今年大家這家里家外的可真是夠熱鬧的。”
偏偏今天穿的就是墨綠色的衣服,萬青云被懟的老臉通紅,愣是半天擠不出一句話來。
較為穩(wěn)重的翟天一臉的疑惑:“洛凝依,本宮且問你,你與張?zhí)彀杂质呛胃上担瑸楹我獛退O(shè)計隱瞞。”
洛凝依斷斷續(xù)續(xù)的說起了自己與張?zhí)彀缘墓适隆拔摇?p> 洛凝依未嫁給萬青云時,也曾是某富賈家中的富家千金,只道后來家道中落,在路上遇見劫匪險些喪命,是張?zhí)彀月愤^救了他們一家。
對于她來說她們一家的命都是張?zhí)彀跃鹊?,這也是為何當張?zhí)彀哉业剿龝r,她沒有過多猶豫就答應(yīng)的原因。
洛凝依老實交代了一切后,自知沒有活的希望,頓時如同被抽去了絲一般癱在地上。
著實讓人唏噓不已,不過安知汐可不會因此就同情他們,成年人就要為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就算你有再大的苦衷都一樣,世界這么大,誰愿意管你的死活。
像他們這種也只能是當炮灰的命,無權(quán)無勢沒本事又無背景,出了事還不是任由別人手中揉搓。
最終幾人決定,為了能當眾還苗拾一個清白,他們要接著演一場戲。
當天下午,會審照常舉行。
校場上的早已密密麻麻聚滿了人,聲勢浩大的眾人高舉旗幟頗有萬眾將士舉兵入城門逼宮的氣勢。
臺上以昭熙為首,喊了句“帶人上來?!?p> 隨著便有兩名侍衛(wèi)模樣的人押著苗拾與倉頡,仔細一看,竟是倉頡反押著侍衛(wèi),近了才聽見聲音:
“你也配碰她,再有下次扭斷你的手,滾!我們自己會走?!闭f完執(zhí)起苗拾的手大步流星的走到邢臺,坦坦蕩蕩的直視眾人打量的目光。
苗拾想要掙開他的手:“瘋了嗎?跟我這臭名昭著的毒婦在一起,你神醫(yī)的名聲還要不要了,你快放開我,倉頡你給我放手!”
可惜臺下的看客慧眼如炬的認出了臺上那仙風道骨的面容儒雅的人;“快看那不是神醫(yī)倉頡嗎?他怎么跟那毒婦在一起?!?p> “不是說她們兩個勢如水火嗎?”
“什么勢如水火,你們沒看到她們兩個手牽手走出來的嗎?”
“什么情況啊這是?!?p> “難不成他們兩個是一伙的?”
面對眾人的指指點點,倉頡的手始終如鐵鉗一般牢牢握住苗拾白嫩的小手,用行動表明了他的態(tài)度。
目光堅定的望著苗拾說:“我不怕,他人的想法與我何干,我只要你。”
高臺上一角的鐵三娘子看著倆人伉儷情深的模樣,手中的茶杯氣得應(yīng)聲而裂,心里酸的直冒泡。
還不知道事情已經(jīng)敗露的張?zhí)彀哉酒鹕硗胝f話斥責,卻被一旁的萬青云跟蘭若心倆人一把按住,事情反轉(zhuǎn)的太快,眾人有點反應(yīng)不過來。
張?zhí)彀躁幊林樋粗蛔笠挥壹苤娜耍骸澳銈儍蓚€這是干什么?!?p> “閉嘴吧!早就看出來你不是個好東西,沒想到竟然還是個為了爭名奪利不惜殺害于自己有恩之人?!?p> “你個混賬玩意,今天就讓老夫替天行道收拾你個畜生?!?p> 當侍衛(wèi)把洛凝依跟那個弟子帶到眾人面前時,張?zhí)彀灾酪磺卸纪砹耍I謀了這么久他卻并不想就此放棄,剛運起內(nèi)力想要掙脫桎梏,五臟內(nèi)府卻傳來一陣蝕心之痛:“啊!”
看著渾身抽搐滿地打滾的張?zhí)彀?,劉老四立馬從人堆里擠了出來:
“來來來,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張?zhí)彀赃@中的是蝕骨散,此藥無色無味,卻能讓人蝕骨難耐的的痛上個把時辰,童叟無欺,承諾絕無副作用,神醫(yī)制作質(zhì)量保證。
我這里還有各種大補丹,治病良藥,整人狠藥,效果沒得說,想要的欲速從購,數(shù)量有限,限購先得哈!”
被這么一打岔,眾人的注意力瞬間被被劉老四擺的小地攤吸引過去,牛大力跟殤羽幾人手腳麻利的迅速在邢臺搭建起了一個拍賣臺。
鬧哄哄的一片,安芷汐看著生意如此的紅火,就如同看見了大把的鈔票不斷的飛進她的兜里,瞬間高興的合不攏嘴。
倉頡夫婦瞧見一臉財迷樣的干女兒,無奈的搖搖頭。
互相凝望著彼此,倆人的眼里皆只有對方,在這一刻中似乎一直阻隔著兩人的墻轟然倒塌化為齏粉。
事情到了這里也已經(jīng)告了一段落,有人綠的發(fā)油,有的淪為小丑遭萬人唾棄,也有人一藥千金賺的盆滿鍋滿。
倉頡原以為終于可以抱得媳婦雙雙把家歸,結(jié)果半路卻殺出一個程咬金把好不容易哄好的媳婦再一次氣跑了。
安芷汐看著自家干爹一路追妻火葬場,深表同情,在一再的威壓下再三保證這次絕對幫他搞定干娘,這才逃過犀利無比的眼神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