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大莊緊趕慢趕回了家,發(fā)現(xiàn)院門大敞四開。屋里轉(zhuǎn)了一圈哪里還有黃二莊的影子!
這下黃大莊可急了!自己走的匆忙忘了鎖門,這黃二莊該不是跑出去找不著家了吧!
想到有這個可能,黃大莊急急忙忙的往出跑,想著在爹媽回來之前把黃二莊尋回來。
“二莊!二莊!”
黃大莊一邊走一邊喊。附近的幾個村屯都找了一遍。
找到太陽都落了山,也沒看見黃二莊的影子。心下更是著急。
黃二莊若是找不到,自己也沒有臉回家。再說又不想讓爹媽跟著著急。就這樣漫無目地的走在路上。
農(nóng)村的土路沒有路燈。只有月亮照在地上發(fā)出昏暗的銀灰色光芒,能見度不過一兩米。
黃大莊心知道今晚可能找不著黃二莊了。頹廢的坐在一個小沙堆上。
“我的傻弟弟,你跑哪去了?”
黃大莊喃喃自語道,也許是走的累了,也可能是今天在山上受到了不小的沖擊,黃大莊只覺上下眼皮打架,分也分不開。
閉眼神游間,忽見黃二莊出現(xiàn)在夢里,對著黃大莊張張嘴,似乎有話想說。
“大哥,我想吃個燒雞!只可惜我再也吃不著了?!?p> 黃二莊眼圈含淚,用袖子擦了擦哈喇子,接著說:“我今天跟你上山了,結(jié)果沒跟上你,在山下被一只大黑狼狗給咬死了!你可要為我報仇?。 ?p> 黃二莊說完身形淡淡隱去,不等黃大莊再追問什么就消失在了他的夢里。
“二莊!”
黃大莊驚喝一聲,從夢里醒來。
摸了摸四周,還是坐著休息的小沙堆,哪里還能看見黃二莊的影子!
黃大莊明白也許弟弟是遭遇了不測,前來給自己托夢了!
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都怪自己疏忽大意,忘記鎖門。不然也不會出這檔子事!
雖不愿意相信這一切是真的,可又沒有證據(jù)說服自己是假的。
黃大莊決定回家請胡佩佩上身,讓她幫忙看看自己這個夢是不是真的。
想到這里黃大莊起身拍拍身上的沙粒,往家走去。
黃仁富兩口子從地里回了家就沒看見兩個兒子的身影,也不知是去哪了。吃完了晚飯就坐在院里等著。
眼看天黑了,鳳枝剛想讓黃仁富出去找找,沒等開口就看見黃大莊低頭喪腦的回來了。
“咋就你一個人呢?二莊呢?”
黃大莊看了一眼鳳枝,卻沒忍心告訴她。二莊可能出了意外,這句話無論如何他也說不出口。
“沒事,他去隔壁屯子玩了,過兩天回來?!?p> 說完話不等回應(yīng)就進了西屋。
黃大莊關(guān)上門,倚在門口,臉上漸漸浮起痛苦神色,用雙手捂住臉,自覺無顏面對爹媽,二莊也許已經(jīng)出事,可自己還在欺騙他倆。平靜了好一會兒才回到屋里。
不敢耽擱,怕誤了事。坐在炕上閉上眼睛嘴里念起請仙訣。
雖說剛剛供奉牌位沒多久,并且也沒有人告訴黃大莊這請仙訣內(nèi)容是什么,但他心里想到要請胡佩佩出馬時,一陣陣法訣張口就來,好像是這些字突然就出現(xiàn)在了自己的腦海里。
念了一會后,黃大莊只覺從頭頂灌輸進一股神力,由上向下貫通全身。
每一滴血液都隨著這股神力在沸騰,渾身炙熱,最后這神力流竄全身后消融在自己的腹部。
神力消失后,只見窗外浮現(xiàn)出胡佩佩的身影,白衣白裙,一片白紗掩面。身影直穿過玻璃顯現(xiàn)在黃大莊眼前。
此時胡佩佩全然不像是平日里看到的穿著打扮,現(xiàn)在的她看起來高貴冷艷,舉手投足間顯出不可一世的傲氣。根本不像一只修煉了幾十年的小狐貍!
黃大莊見胡佩佩已經(jīng)出現(xiàn)也不再念動請仙訣??觳较蚝迮迳磉呑呷?。
“噗通”一聲黃大莊跪在胡佩佩的腳邊。
眼里又泛起淚花,哽咽道:“佩佩,我有一事相求,無論如何還請你能答應(yīng)我!”
“我既得你供奉,那我必然是不會坐視不理的!我已經(jīng)知道你這次找我前來是為什么,放心,我會給你一個答復(fù)。”
一陣刺眼白光從胡佩佩掐訣做法的手掌上亮起,倏地飛出了屋子向著昏暗的夜空中飛去。
不消片刻一陣腳步聲自門外響起。
“吱呀”門從外面推開。
黃大莊抬眼看向來人,這不是自己的弟弟嗎?!
只是此時黃大莊還不知道黃二莊已經(jīng)被張鶴山附了身。
“我的好妹妹,你找我來有什么事嗎?”張鶴山現(xiàn)在正以黃二莊的形象示人。這話一說完,黃大莊感到一陣困惑,怎么二莊還會與胡佩佩相識?
張鶴山這話說的輕佻,話落走到胡佩佩身旁站定后,手搭在她的香肩上。
“張鶴山今日我喚你前來,只為一事,我問你,今天下午你是不是在山下誘引活人奪了別人的皮囊?”
胡佩佩推掉搭在肩膀上的手,擰著眉頭,看向張鶴山。神色里滿是質(zhì)問。
“沒錯,是有個傻子撞到了我的槍口上。你也知道我受了不輕的傷,自己的皮囊是無法再用了,沒辦法只能委身于這傻子的凡軀之下?!?p> 張鶴山露出一臉不情愿的表情,好像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黃大莊一聽火冒三丈,原來今天在小山上看到的正是張鶴山和被殺得黃二莊!
自己與弟弟擦肩而過,卻沒認出來?,F(xiàn)在站在自己面前的人雖是黃二莊的模樣,確是殺死弟弟的兇手!
黃大莊頓時怒氣上涌,額頭上青筋暴起。一把上前去揪住張鶴山的衣領(lǐng)。
“你還我弟弟命來!不然我拼了自己這條命也要讓你血債血償!”
黃大莊話音未落一拳打在張鶴山的心窩處。
張鶴山本就身受重傷,還沒痊愈,被黃大莊這一拳打下去嘴角溢出道道血絲。
“啐”
張鶴山用袖子胡亂擦了擦嘴角的血,凝神運氣就想還給黃大莊一拳卻被胡佩佩攔住。
“你這是干什么?大不了我把他打死了你再找一個弟馬就是!”
張鶴山不解這胡佩佩怎么如此偏向黃大莊,是黃大莊出手傷人在先,卻不許自己還手!氣憤之余質(zhì)問胡佩佩:“難不成你忍心看我受了欺辱?”
胡佩佩不再搭理張鶴山,將兩人拉開,拽著黃大莊坐在炕上。
抬頭看著張鶴山,冷靜不帶一絲感情的說道:“你我從小一起修煉,到如今也有四十多年了。你怎么還是如此莽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