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瞧姐姐這話問的,妹妹自是來看姐姐過得如何了?!庇谠娒羰栈啬抗?,轉(zhuǎn)而盯著江翎。
江翎此時雖身處困境,衣著狼狽,但并不如何影響她本身的氣質(zhì),依舊清冷如霜,稍顯蒼白的臉色,亦是讓她較平時多出一分柔弱,讓人心疼。
見江翎不為所動,只是淡淡的看著她,于詩敏心中不免有些惱火,她真是討厭極了江翎這幅模樣,都這副田地了,還裝清高呢。
“江翎,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吧,你可知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于詩敏不再隱藏心中所想,她今天就是來看她笑話的。
她緩緩來到江翎面前,蹲下身子,柔美的面容一點(diǎn)一點(diǎn)變的扭曲,一雙水波瀲滟的杏眸在此刻亦是狠狠瞪著江翎:“五年!整整五年啊,你知道他們底下是怎么笑話我的嗎?”
于詩敏頓了一下,咬牙切齒:“他們笑話我一個堂堂正正的側(cè)妃還不如皇上身邊的一個暗衛(wèi)頭子得寵,這些年見皇上的次數(shù)一雙手都能數(shù)過來,哈哈哈…”
“若不是你,我會淪落到這般田地嗎,江翎,都是你,這都是你的錯,你為什么要出現(xiàn),為什么!”說道最后于詩敏敏竟有些歇斯底里起來。
江翎看著她有些猙獰的面容,突然低低的笑了一聲。
“你笑什么?”
“我笑你可憐?!?p> “可憐?你也好意思說我可憐,如今的你已經(jīng)淪為階下之囚,被困在這陰暗潮濕的方寸之地不得自由,而我現(xiàn)在卻是身份尊貴,高高在上,如今更是可以隨時取你性命的皇妃,你說我可憐?呵,可笑!”于詩敏杏眼怒睜。
江翎搖搖頭,嘆道:“人各有志,所追求的東西也不一樣?!苯嵬嶂^想了想,看著于詩敏:“我這七年雖然錯付,到最后也沒能得到想要的答案,還落得如今這地步,但我的人生并不會因此止步,我只為自己而活?!?p> “但你不一樣,你始終圍繞著顧銘城而轉(zhuǎn)動,為了他,你世界的中心都在逐漸偏移,你把他看得太重要,甚至比過你自己,可憐你自己還不知道?!?p> “你胡說!”于詩敏怔怔的看著江翎,眼神恍惚。
江翎也不反駁她,任由她陷入自己的世界。
她知道她的話會給于詩敏帶來多大的不可置信。在這個封建的朝代,女子的地位是無法與男子相提并論的。
在家從父,出嫁從夫是這個朝代從古至今給女子灌輸?shù)乃枷?,他們必須依靠,仰仗男人,哪怕他們不喜歡自己的丈夫,也要極盡努力去討好,侍奉他們的丈夫,因?yàn)槌黾拗竽芙o他們棲身之所的就只有夫家。
可江翎不同,她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所以這些思想對她來說并不存在,她不在乎別人的看法,那些流言惡語自然便對她無用。
牢房安靜了好一會兒,江翎忽然出聲:“于詩敏,你若幫我一個忙,我便成全你和顧銘城,永遠(yuǎn)不再出現(xiàn)!”
于詩敏聞言回過神,收斂神色,轉(zhuǎn)而有些警惕的盯著江翎,不作他話。
她不相信江翎有這么好心!
“你放心,我絕對說到做到!”
“……什么忙?”
“再過幾天便是中秋佳節(jié)了吧。”
于詩敏不明所以得點(diǎn)點(diǎn)頭。
“你若能在那天放我出去見顧銘城一面,從此之后,我便永遠(yuǎn)不再出現(xiàn)?!苯岫ǘǖ目粗谠娒?,一直平淡的雙眼此刻卻泛起了波瀾,仿佛是平靜湖面被突然砸進(jìn)的石子攪出一圈圈漣漪。
于詩敏沉默了幾秒,然后倏然起身看也不看江翎便朝牢門外走,在踏出牢門的那一刻才傳來她的聲音:“好,江翎,本宮便信你這最后一次,若你不守信用……”
“放心,不會!”看著于詩敏離去的背影,江翎唇角微彎,清冷的聲音擲地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