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叫黑瘦子摁住光頭,然后她用一只手撬開了光頭的嘴巴,另一只手則把一塊兒不知從哪里找來的破布塞進了那家伙的嘴巴里。
“趕緊得把他送回去……”暫時處置住光頭,小姑娘說道。
“那他呢……做掉嗎?”黑瘦子看了我一眼,對小姑娘問道
“我去,用得著這么狠嗎?”我聽了心里一驚,心想難道是自己看走眼了,這些人竟然也是殺人犯嗎?不過想再要跑,還有些把握。
“帶上他……”誰知小姑娘卻丟下了三個字。
“帶上他?為什么?”
“你不要問,這是爺爺?shù)囊馑肌毙」媚镎Z速很快的說道。
然后,她看向我,冷冷的說道:“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就是不知道大作家敢不敢?”
“敢……有什么不敢?正好我也有許多問題要問你們?!蔽蚁攵紱]想回答道。
“既然如此,那就請吧……”小姑娘扔下一句話,也不理我,自己先離開了房間,黑瘦子瞪我了一眼背起光頭也跟了出去。
至于我,根本不在意小丫頭對我的態(tài)度,因為至少我已經(jīng)證明了一點,他們和那個紋了眼鏡蛇的家伙應該不是一伙的,若是按照敵人的敵人就是盟友的邏輯來說,倒是有機會和這些家伙建立協(xié)作,至少比我現(xiàn)在毫無目標的孤軍奮戰(zhàn)要強上許多……
我跟上了出去,一出這間關押我的所謂的審訊室,一看之下,我差一點叫出聲來。
原來我所在的地方,竟然是在一個園陵之中,十幾米外就是一排挨著一排的墓碑,加上現(xiàn)在馬上就要黑了,看過去黑乎乎的,著實瘆人。
這幫人怎么想的,怎么挑選這種地方,是要練膽子嗎……
心頭別扭的厲害,我加快了腳步追上了小丫頭。
……
夜,刑警隊隊長辦公室。
張宏峰早已經(jīng)習慣了以單位為家,反正案子一天不破,他就一天不可能放松,即使回了家,身體離開了,可魂兒還在隊里,倒不如干脆常駐辦公室省心了……
不過,今天張宏峰卻不是因為工作留了下來,而是因為一本網(wǎng)絡小說,他捧著手機時而皺起眉頭,時而又頻頻點頭,時而還握緊了拳頭……似乎是已經(jīng)被小說中的情節(jié)所吸引住了……
“報告……”這時,門外傳來了小雷的聲音。
“請進……”
“呦,領導還忙著呢?”小雷人還沒進來,話已經(jīng)到了。
張宏峰放下手機,對小雷笑了笑:“你小子不也一樣嗎?”
“嗨!今天我值班,正常工作,可隊長您……”
張宏峰擺了擺手打斷了小雷的話。
“說吧,有什么事?”
“噢,對啦,忘了正事兒……隊長,剛才我接了一個奇怪的報警電話……”
“怎么……”張宏峰放下了剛端起的茶杯,反問道。
“報案人聲稱他是環(huán)城高速命案的目擊者……他還提供了肇事車輛的車牌號碼……”
小雷欲言又止,看著張宏峰,似乎是有什么事情讓他很糾結(jié)。
“你小子,有什么問題就直說,磨磨唧唧,哪像個當刑警的……”
“隊長,你還記不記得在現(xiàn)場時,你說過案發(fā)時其實是有兩輛車嗎?”小雷問了張宏峰一句。
這讓刑警隊長立刻警覺了起來。
“你是說,報案人提供了另一輛車的在車牌號?”
小雷重重的點一下頭,然后將接警記錄本遞給了張宏峰。
“就是這個號碼,報案人說只要我們找到這輛車,很快就能找到兇手了……”小雷補充道。
張宏峰盯著接警記錄,上面清晰的寫著一個車牌號,一個本地車牌號碼。
“除此之外,報案人還說了什么沒有?”
小雷搖了搖頭。
“電話呢……”
“我查過了,那是一個公用電話,位置在西郊廢車場附近。”小雷答道。
“也許報案人有所考慮,所以才會用這種方式報案,不過現(xiàn)在有了這個車牌號碼,至少比沒有任何直接證據(jù)要強很多?!睆埡攴妩c點頭說道。
“可是……可是,張隊我還是覺得,這里邊有點問題……”小雷卻在這時又表現(xiàn)出反常。
這一次張宏峰不說話了,而是用隊長獨有的不容置疑的眼神看著小雷。
小雷又不傻,立刻領會了隊長的心思,連忙恢復神態(tài)立正說道:“報告隊長,在接到報案后,我第一時間聯(lián)系了交警隊,查到了該車牌號的車輛信息,經(jīng)查這輛車為大眾牌小型客車,車主是本市人,姓名叫杜如晦……”
……
“作家先生,您請坐……”在一樁中式別墅寬大的客廳里,一位白發(fā)老者接待了我。
我沒有說話,徑直走到豪華的真皮沙發(fā)前坐了下去。
老者面帶微笑,坐在了一邊。
“剛才多有得罪,都是孩子們不會辦事,還請先生不要放在心上?!崩险咭琅f客氣,還親自給我倒了一杯茶
我可不會客氣,端起茶杯,大大的喝了一口。
“茶不錯……”我說到了一句。
“哦……先生也懂茶,這可是上好的黃山云霧,您若喜歡,稍后老朽送一些便是?!?p> 我將青花瓷的茶杯輕輕一放,說道:“算了……不用這么太客氣,咱們還是痛快些吧……你們把我找來,不會僅僅是尋仇這么簡單吧吧?”
“先生果然人如其名,‘大唐宰相’慧眼獨具,不簡單不簡單??!”老者又恭維了一句,然后話鋒一轉(zhuǎn),說道:“不過,先生那本小說可是給我家?guī)砹瞬恍〉穆闊┭剑 ?p> 他終于轉(zhuǎn)到了正題,這也正是我想要知道的。
“你是說那起命案中的死者是你的……”
“不錯,他正是老朽的犬子……”
“嘶”我倒吸了一口冷氣,不詳之感愈濃,我現(xiàn)在可以肯定自己是掉進了一個圈套,或者說我的小說被人利用,間接的成為了殺人工具。
“我坦誠我的書里確實描寫過一些兇案的殺人細節(jié),但那些都是虛構(gòu)的,在此之前我甚至連你兒子的名字都沒聽說過,完全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情,遺憾的同時,我更感到震驚……”
“到了現(xiàn)在,你還裝什么紳士……遺憾……遺憾有用嗎?”我話音剛落,沒等老者表態(tài),一直坐在遠處吧臺邊的小姑娘突然沖過來對我怒喊道。
“銀柳……稍安勿躁……有什么想法,等我和杜先生談完話再說不遲……”就在這時,老者低聲喝止住了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