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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異世界簽到可太難了

序章:我才是主角!

詭異世界簽到可太難了 明日再卷 4914 2020-11-22 08:46:47

  “……光明教導(dǎo)我們,光明引領(lǐng)我們,那些遠(yuǎn)離光明的人要有罪了?!?p>  “無信者衣不蔽體,背棄者食不果腹?!?p>  “唯有我主,讓災(zāi)厄消除,讓恐懼遠(yuǎn)離,其余一切皆苦?!?p>  “我們免于黑暗,我們擁抱光明……”

  四五排長椅整齊擺放著,顯得略有些逼仄的房間中,一群人站在中間,舉行祈禱的收尾階段,誦念“主禱文”。

  男女老少皆有,大概十幾人,各自雙手握拳舉于胸前,閉著眼睛,念念有詞。

  其中為首者是位中年男性。

  他戴著眼鏡,看上去四十來歲,穿著洗到有些發(fā)白但十分整潔干凈的深色西裝,手里剛剛合上了一本厚厚的書冊,一副教書先生的模樣。

  等眾人祈禱完畢,中年男子環(huán)顧了一圈,目光在其中一名婦人帶來的八歲男孩身上略作停留,這才開口:“贊美光明。接下來發(fā)放午餐?!?p>  “唯有光明?!?p>  信徒們齊聲念了一句,這次聲音明顯要整齊、響亮得多。

  兩名女性信徒面帶欣喜地走進(jìn)了旁邊不遠(yuǎn)處的廚房,將早已準(zhǔn)備好的午餐端出。

  有滿鍋的白米飯,兩盤油綠的炒青菜,還有一盆水煮蘿卜,一盆紅燒土豆,都是剛剛拿開蓋,冒著熱氣,份量十足。

  最后,還有一盆紅燒魚被端上來。

  它個頭極大,明顯超過十斤,表面被炸到焦黃,肉質(zhì)沾滿了醬油色,調(diào)料明顯已經(jīng)入味,遠(yuǎn)遠(yuǎn)就聞到了撲鼻的香氣。

  幾名信徒咽了下唾沫,眼中透露出喜悅。

  男孩搖了搖婦人正在盛飯的胳膊:“媽媽,媽媽!這個魚好大!它是在北邊大河里抓的嗎?”

  婦人臉色微變,急忙用力按住男孩的腦袋,湊到耳邊責(zé)怪道:

  “光明教育我們吃飯時不能大聲說話!呼,這是元泱河里的魚,上周是開放期,城防部組織了不少人出城,前去捕撈,收獲不錯。”

  她頓了頓,又補(bǔ)充道:“這是光明對我們的恩賜。”

  元泱河自西向東貫通元州和泱州地界,對于在元州地界都算不上實力雄厚的安定城而言,是比較重要的食物來源。

  “喔,贊美光明!”

  男孩急忙點(diǎn)頭像模像樣地學(xué)了一句,滿懷期待的看著母親幫他夾起一塊有他拳頭大小的魚肉,貪婪地聞著香氣,邊接著說道:

  “可它看起來一點(diǎn)都不光明,它好黑,黑的就像夜里看不見星星的天空,快看它的眼睛長得好像書本上的惡魔。”

  咣!

  ……周圍人盛飯打菜的動作忽然停下,有好幾人面色惶恐一下之后,顫抖著打翻了餐具,也有幾個懊惱地瞪向男孩。

  男孩明顯被周圍人的反應(yīng)嚇到,一時間呆在原地,眼眶很快泛紅,嘴巴微張,似乎要哭出來。

  “啪!”

  “不許哭!”

  婦人低吼了一句,用力捂住了她孩子的嘴,手指明顯在男孩白皙的臉蛋上留下了印子。

  她隨即低著頭謙卑而怯懦地對站在首位的中年男子懇求道:

  “羅長老,他是第一次來,怪我沒有教導(dǎo)好他,他不是故意冒犯光明,請您……請光明寬恕。”

  “呵呵,多么純潔天真的孩子,他就像一塊琥珀。”

  羅長老走到男孩近前,伸手拍了拍他的頭,保持著笑容:“光明庇佑著我們,所有的一切都在光明照耀之下,即便它們背棄了光明,但光明不曾放棄它們?!?p>  可你剛剛還說遠(yuǎn)離光明的人要有罪了……

  男孩停止哭泣,呆呆地望著他,但被媽媽捂著嘴,說不出話。

  羅長老見他眼神閃爍,指著盆里的魚肉說道:“它們雖被黑暗侵染過,但經(jīng)過了光明的洗禮,所以可以吃。”

  說著,他夾起一塊魚鰓下方的嫩肉,放入口中,咀嚼幾下后臉色突然有所變化,但還是當(dāng)著眾人的面吞咽下去,同時開始閉著眼睛祈求。

  “愿光明護(hù)佑著你。”

  信徒們紛紛屏住呼吸,眼鏡直勾勾盯著長老,似乎在害怕,或者說期待著什么。

  片刻后,羅長老睜開眼睛,眼神清澈,沒被污染,發(fā)生變異。

  “繼續(xù)吃飯?!绷_長老擦了擦嘴道。

  見狀,其余信眾們也悄悄松了一口氣:“贊美光明。”

  這邊話語剛落,剛剛還泫然欲泣的男孩嗷嗚一口咬掉了離他最近的一塊魚肉,片刻后苦了臉偷偷呸了幾口。

  它好咸!還帶著濃厚的腥味!

  男孩用略帶迷茫的眼神偷偷望了周圍的一圈,發(fā)現(xiàn)大家都皺著眉頭,想了想,還是忍著不爽的味覺刺激吃了下去。

  雖然咸了點(diǎn),但不得不說肉質(zhì)很鮮嫩,很有嚼勁。

  畢竟,即便普通家庭也很難做到頓頓有肉,隔一天吃上一次肉就算是不錯。

  而像他這樣的貧困家庭,這頓魚更是好幾天才有機(jī)會吃上一次的“葷菜”,他不舍得浪費(fèi)。

  趁著大家吃飯的時間,羅長老走到負(fù)責(zé)今日做飯的一名女信徒旁邊,邊擦了擦眼鏡邊沉吟著說:“下次做飯,鹽可以少放些,如果實在不擅長,換其他人來?!?p>  那胖胖的女人委屈地想要爭辯,但他已經(jīng)擺擺手,迅速吃完飯,擦干凈手掌。

  等待眾人都吃完,羅長老捧起厚重的黑皮書走向講臺。

  必須在用餐后贊美光明,才能得到下一次的恩賜。

  “砰砰砰!”

  突然,毫不禮貌的拍門聲用力地響了起來,震得這整個房間似乎都在抖。

  所有人都驚愕地望向門口的方向,一時間居然都摒住了呼吸。

  “砰砰砰!”

  “治安檢查!馬上開門!”

  外面的人等得不耐煩了,再次用力拍響了門,同時傳進(jìn)洪亮的聲音。

  羅長老對眾人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隨后剛打開一條門縫。

  他還來不及說話,兩名穿著制服,一老一少的男子就馬上擠了進(jìn)來,同時堵住門口快速說道:

  “有人舉報可疑人士流竄至此,請你們配合調(diào)查!所有人,拿出你們的身份證明!”

  刷!

  所有信徒一下子全部看著他們,靜靜地注視。

  “嗯?!”

  一見屋里這場面,這兩人立馬警惕地握住腰后的槍囊,肌肉如吹氣般一下子夸張鼓起,將身上的襯衫撐得幾乎要裂開。

  剛剛注視著他的人刷的全部收回目光,低下頭去。

  “長官,誤會,我們都是這一帶的居民,沒有可疑的外來人士?!绷_長老平靜道。

  “哦?是嗎?程林,你去屋里檢查下是否有可疑物品?!?p>  年紀(jì)大些的中年巡察官說了一句,又道:“那你們這么多人聚集在這里做什么?你是領(lǐng)頭的?叫什么名字,干什么的?”

  羅長老推了推眼鏡,氣定神閑:“我叫羅杰,是一名教師,這是我的資格證,我們在這里只是……”

  他話沒來得及說完,后面就有個小男孩興奮抬起頭,幫他“補(bǔ)充”道:“我們在贊美光明!”

  “?”

  巡查官撇了眼男孩,譏諷笑了聲:“嘿嘿,早聽說附近有光明教的家伙偷偷拉人入會,看來就是你了。”

  羅杰嘴巴微張,剛要說話,就看到那名年輕人從廚房里出來后,猛地沖上來給了他一拳。

  這發(fā)生的太過突然,直接打得他眼鏡飛掉,嘴角溢血,身體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

  “??!”

  信徒們驚呼,有兩人急忙上去扶住羅杰,但都感覺自己的內(nèi)心有些難以接受。

  平日里,羅長老給他們的印象太過高大,是光明的代言人,怎么能有人這樣打他。

  這一刻,眾人還不算太堅定的信仰有些崩塌,本能地想要找些理由。

  對了!況且……況且……

  “私下傳教,一般是罰款,最多拘留啊,這年輕人不講規(guī)矩,居然出手偷襲,下手這么重,我要去監(jiān)察院舉報你!”

  這里面年紀(jì)最大的老頭站在旁人攙扶下站出來,顫巍巍指著程林罵道。

  “嘿!好啊,那我送你們?nèi)?。所有人,全部跟我回所里備案,一個都不許少!”

  程林將還盛過魚肉的盆拿起,把里面剩下的殘渣倒入透明袋中,裝好。

  這其中包括那個沒吃完的魚頭,它異常猙獰,擁有好幾層密密麻麻的牙齒,似乎一口能在人腿上撕下一大塊肉。

  “這是證據(jù)?!?p>  ……

  ……

  安定城西區(qū),云龍西路36號,聯(lián)邦聯(lián)合治安管理所。

  下午五點(diǎn)剛過兩分,剛畢業(yè)入職兩個月的巡查小隊隊員程林,就踩著點(diǎn)出了治安所北大門。

  若是在平時,肯定要下班后裝模作樣的整理一下案件。

  起碼,磨蹭到10分,甚至15分的時候再下班,這樣可以給同事們留下好的印象。

  但是今天,他覺得自己餓得特別早,所以不顧同事們驚訝的目光,一等到下班的鈴聲響起,就直接小跑了出來。

  這一定是因為下午的審訊讓自己太過勞累!

  都怪那個該死的邪教徒,死活不肯供出他的上游是誰!

  即使,已經(jīng)用上了“特殊審訊流程”,浪費(fèi)了不少力氣。

  “咕~”

  胃里的饑餓感開始抗議,程林頭也不抬,認(rèn)準(zhǔn)一個方向,往他經(jīng)常吃的那家元州風(fēng)味飯店尋了過去。

  西區(qū)治安所北街是附近文明的夜市擺攤地點(diǎn),臨街多有各種居民自營的小面館、飯館,是這帶最熱鬧的菜場街之一。

  類似程林這樣,從其他城市分配過來的公職人員,午飯基本吃工作餐,晚飯則會選擇在菜場街解決。

  畢竟,若要獨(dú)居男青年自己做飯,一方面受限于意愿和技術(shù)。

  另一方面,比起自己買整塊的食材做飯,這邊因為可以只買其中一小部分,所以價格不會太貴,十分劃算。

  過了許久,程林打著飽嗝走了出來。

  今天這頓他覺得自己吃得異常痛快,比平時多吃了至少一半的飯量。

  “希望晚上一切平安,那就不用臨時出任務(wù),可以有足夠的時間,約老吳他們出來,來上幾局牌?!?p>  “咦,那不是上次同車來的那位高中老師,似乎也住在附近,經(jīng)??梢砸姷剑兄x什么來著……對了,謝遙!”

  在一家生鮮店門口,看到了一個熟悉的挺拔身影,程林高興地打了個招呼。

  對方和他是同一批從元州主城,分配到安定城的人。

  雖然僅僅是數(shù)面之緣,但也讓程林頗有一種他鄉(xiāng)遇故知的親切感。

  聽見聲音,那男孩轉(zhuǎn)過身來,他有著較為出眾的相貌,眼神清澈,像鄰家的大男孩。

  若非知道對方已經(jīng)大學(xué)畢業(yè),分配在安定第三高中教書,程林會以為他還在上學(xué)。

  畢竟,對方此刻背著碩大的雙肩包,和剛放學(xué)的學(xué)生沒兩樣。

  程林在心里嘖嘖一聲,有學(xué)歷又有才華,說話又好聽,真讓人羨慕啊。

  自己當(dāng)年要是讀書時用功些,也不至于因為天賦不行,只能分配到小城,當(dāng)區(qū)區(qū)一個巡查隊員……至少也得是個隊長吧。

  “你好啊,程長官,吃了嗎?”

  “額……”

  程林呆了一下,馬上熱情道:“哈哈,小謝啊不用這么客氣,不嫌棄就叫我聲程哥就行,我剛吃完飯,你呢,剛剛下課?”

  謝遙目光又轉(zhuǎn)回攤上,微笑道:“是的,今天準(zhǔn)備自己做飯。老板,要這條,直接稱重打包,我自己會處理?!?p>  他后半句是對攤主說的,指著一條看上去有八斤重的胖頭魚。

  “魚……”程林想到中午的事情,莫名覺得有些反胃,但因為吃得太飽,控制不住地打了個飽嗝。

  “你臉色看起來不太好,遇到什么煩心事了嗎?!敝x遙接過裝好的魚,隨口問道。

  “嗨,還能什么事,端了一個光明教的窩點(diǎn)唄,這其實算不了什么事兒,類似的教派在西區(qū)起碼還有十幾個!”

  這不是機(jī)密,本來就是程林晚上和人閑聊準(zhǔn)備的談資,見謝遙問了,他精神抖擻起來:

  “而且,你能想象嗎?帶頭的那個家伙,居然讓教眾吃被孽獸污染的魚!”

  “能?!敝x遙簡短回答。

  “……”程林一下愣住,原本要大聲說的話一下子小了好幾個分貝:

  “吃被污染的魚,會引發(fā)變異的?!?p>  謝遙搖了搖頭:“不,并非不能吃,如果只是初步污染,沒有完全變異,那只要把腦部的污染結(jié)核無破損的撬掉之后就可以吃,而且因為被污染,它的肉質(zhì)會變得非常美味,就像是這樣?!?p>  說著,謝遙打開袋子,現(xiàn)場表演,取出那條胖頭魚,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折疊小刀。

  “嗯,7斤9兩,我大意了,認(rèn)為它有八斤足?!?p>  他自言自語了一句,這魚的眼中突然露出人性化的兇相,似乎想要張嘴去咬,但被死死按住,無法動彈。

  “這……初步污染!”

  程林吃了一驚,他到此時才發(fā)現(xiàn)這條魚居然有了變異的征兆。

  當(dāng)然,這很輕微,這魚如果不張嘴,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

  只見謝遙把胖頭魚一拍,小刀往其腦袋上一戳一收,就把一枚花生大小的黑色物體挑了出來,快速用一個小試管裝起,塞進(jìn)背包中。

  “看到了嗎,這樣就可以吃了,長見識了吧?”

  謝遙笑瞇瞇地指著手里完全失去活力的胖頭魚。

  “好吧,真是讓我長見識了,小……謝老師,在學(xué)校教的是,魔藥學(xué)?”此時,程林才終于反應(yīng)過來。

  除了魔藥學(xué)教師,誰會隨身攜帶試管??!

  當(dāng)然,猜到他的身份后,程林的態(tài)度也明顯恭敬了一些。

  普通老師,和魔藥學(xué)老師,在他們這些“內(nèi)行人”眼中,可完全都是不一樣的地位。

  謝遙則突然對他搓了搓手指,說道:

  “是的,我是一名光榮的人民教師,學(xué)校付我工資讓我教授學(xué)生知識,而我剛剛也教授了你知識。”

  “額,什么?”

  程林再次呆住,他感覺自己的腦袋有點(diǎn)轉(zhuǎn)不過來。

  他在說什么?

  為什么每個字我都認(rèn)識,但組合起來,我根本不知道他想說什么。

  謝遙指了指旁邊賣魚大叔:“所以,這單由你來付,當(dāng)作臨時的學(xué)費(fèi)?!?p>  “……啊?”程林。

  他……他是不是在訛我?

  可是,我剛剛的確說了“讓我長見識了”這種話。

  這么一想他說的還蠻有道理的。

  程林恍惚中,發(fā)現(xiàn)謝遙已經(jīng)提著魚走遠(yuǎn),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而旁邊,胖胖的中年攤販則瞇著眼睛望著他:“長官,當(dāng)真你付?”

  “我付!”程林咬牙切齒。

  胖老板把手一攤:“胖頭魚22一斤,小謝老師買的那只7斤9兩,一共174聯(lián)邦幣,大家都是鄰居,給您把零頭抹了吧,承惠180幣?!?p>  “誰家店抹零頭是往上抹的!”

  程林差點(diǎn)吐血,這幾乎相當(dāng)于他半周的薪水。

  但短暫的懊惱之后,他還是拿出兩張面值一百的聯(lián)邦鈔票拍在桌上,趾高氣昂:“找錢!”

  ……

  后半夜。

  睡在臥室的巡查隊員程林翻了個身,過了不少時間,才艱難地睜開眼。

  腹部傳來令人苦惱的反饋,導(dǎo)致他甚至連大腦都短暫的停止了思考。

  好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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