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都待了一周,要走的時候蔚青不放心,一千八百公里的路,一個人開路上出點什么狀況怎么辦。
衛(wèi)蒙只能順路送到湖北,剩下的一半的路還是要自己開,蔚青想一起送回去,然后再飛回來過年,夢珂沒同意。
“阿姨身體剛恢復,瑤瑤一個女孩子總有不方便的地方,你別來回折騰了,就那么一點路,一腳油門就到家了“。夢珂執(zhí)拗的說。
蔚青還想說什么被夢珂打斷。
衛(wèi)蒙送到武漢,在高速路口下來。
“你路上小心點,別打瞌睡,困了就到服務區(qū)休息,手邊我給你放了一些提神的咖啡還有涼茶”衛(wèi)蒙說。
“知道啦,那你怎么回???”夢珂問。
“放心吧,我媽已經(jīng)開車在路上,算著時間差不多要到了,你注意安全就行”。衛(wèi)蒙反復的強調。
“嗯,那我走了”夢珂又繞上高速。
一直開到在合肥,實在太困就下了高速,在服務區(qū)休息了幾個小時,吃了點東西睡了一覺。
醒來的時候天微微亮了,手機是震動模式,一看有蔚青十幾個未接來電,趕緊報了平安。
高速開出去約莫幾十公里,天開始下起雨,越來越大,夢珂放慢了車速,移動方向盤時明顯有一些些吃力,前輪胎壓不足。
將車開至應急車道,打開雙閃,下車看到左前輪癟了,可能是服務區(qū)扎到,也管不了那么多,從后備箱里取出警示牌,跑到車后很遠放置,打了高速交警救援電話。
翻到到護欄外,冰冷的雨還在下,戴上羽絨服的帽子,雙手抱在胸前,一直張望著來時的方向,可能年末,又是清晨,這個方向的車輛并不是很多。
“車子拋錨了么?這里有傘先撐一下避避雨,這大冷天的”。一個男人的聲音。
夢珂嚇個激靈,扭過頭才發(fā)現(xiàn),不知什么時候在自己車子的前方幾十米出也停了一輛車打著雙閃,說話的是個約莫三十歲左右的男人,雙眼皮,皮膚白皙,頭發(fā)長長的,高挺的鼻子上架著一幅無框的眼鏡,手撐著傘遞過來。
“對,車子漏氣了,我打了救援電話,馬上就來”。夢珂回答。
“先撐著傘避避雨吧,這么冷會著涼的,一個女孩子路上感冒就麻煩了”。
說著也跳出來把傘遮在夢珂頭上。
“謝謝,你車子也故障了么?”夢珂說著打個噴嚏。
“瞧,要感冒了吧?我是看到你一個人在路邊站著,雨這么大,所以停車送一把傘過來?!?p> 男人顯得很和善,溫文爾雅,夢珂也就放下了戒心。
“謝謝,謝謝!”
冬天的雨冰冷到刺骨。
“哦,我叫劉劍,你這是去哪里???”
“回蘇州”。
夢珂簡單的回答,想了想太過冷淡,又補了句:“我回家?!?p> “那你再有四五個小時就到家,我回杭州,我們算順路”。
劉劍要接著說的時候,遠處的救援車到了,來了一輛拖車。
“我的救援到了,有緣人,謝謝你的傘,我叫蘭夢珂,有機會再答謝你”。
蘭夢珂跟著車走的時候,才想起來連聯(lián)系方式都沒要,答謝又從何談起呢?自己搖了搖頭,有些人可能第一面就是最后一面,但是他們的出現(xiàn)又有什么意義呢?
夢珂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下午,脫去淋濕的外套,車里面開了空調,但還是不出意外的感冒,先給蔚青報了平安,又給衛(wèi)蒙發(fā)了短信,洗個熱水澡躺下把被子裹得嚴嚴的,以前感冒的時候總是喝足熱水,蓋著被子睡一覺就會好。
夢里自己在高速路上等待救援的時候,伴隨著一陣強烈的光,一輛車飛速駛來撞向自己,身體騰空而起十幾米高,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躺在冰冷的馬路上不能動彈,勉強睜開眼,一個模糊的身型跳下車走過來,一直走到自己身邊,俯下身沖著自己笑,那正是劉劍,笑得冰冷陰暗,夢珂被嚇了一身冷汗。
“夢珂,夢珂”!
夢珂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是越悅的聲音,披衣服下床,拖著疲憊的身子下樓開門。
“你怎么了?睡這么死,我敲了好一會兒了”!
王越悅說著,看著夢珂臉上紅紅的,有氣無力,還伴隨著幾聲咳嗽,伸過手來按在額頭上:
“天吶,怎么這么燙!你感冒了?”越悅說著扶夢珂上樓。
“你怎么來了?”夢珂有氣無力的說。
“蔚青不放心,剛打電話讓我過來看看,果然,你們是不是有心靈感應啊,他怎么能感覺到你有事兒?”越悅接著說:“感冒藥吃了么?”
“我家沒有?!碧m夢珂虛弱地說。
“你稍等下!”
說著飛跑下樓,不一會兒提著一袋藥品,還買了一個體溫計,給夢珂放好體溫計,去樓下倒了杯水。
“天吶,快四十度,你沒燒迷糊吧”。
吃了退燒藥,夢珂迷迷糊糊的睡著后,越悅在臥室坐著,拿起書隨意的翻看,書中掉出一個過塑好的楓葉書簽。
再醒來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多,感覺身上輕松了許多,竟然有點餓了,翻身準備起床,
“醒了?”
“你什么時候來的?”夢珂問
“真是燒迷糊了,我給你吃的藥,忘了?”王越悅笑著說。
蘭夢珂才反應過來:“可能真迷糊了,一直做噩夢,想起來了,我下去給你開的門,你還給我量了體溫”。
“餓了吧?我給你煮了粥,你披好衣服,我去給你端上來”。